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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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室裏擺放了許多的茶葉、茶具,在他的指示下,她將井水倒到其中一個大水甕裏。
“多謝姑娘。”他道。
“欸,別姑娘姑娘的叫,叫我沐芸吧,我爹常説出外靠朋友,你可是我進府的第一個朋友。”她沒什麼心機的笑説。
他一愣,但隨即一笑,“那是我的榮幸。”
“別這麼説,你也在這裏做事吧,那個薛東堯…我是説,你覺得爺是個好人嗎?”她試探的問。
“嗯…不壞吧。”他笑,表情有一點點古怪,但也僅有瞬間而已。
這男人笑起來真好看,她的臉有點紅,“温總管説我可能會代替杜大娘在這裏做事,所以,以後提水的事就全給我,你別忙。”她邊説邊想着,“你還得幹什麼活呢?你全説一説,辛苦些的我全擔下了!”他倏地停下腳步,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聲音略微嗄啞,“姑娘是個善良的人。”她不好意思的眨巴着大眼,“也不是,大家都是奴才,互相幫忙嘛。”奴才他看着她天真爛漫的嬌憨笑顏,情緒百轉…
“沐芸丫頭?沐芸丫頭”驀地,外面突然傳來温鈞的叫喊聲。
“温總管在找你了,快去吧!”他看向門外。
她莫名地還想跟他多聊聊,但温鈞像只公雞一直叫,她只能依依不捨的離開。
温鈞帶着傅沐芸先悉府中的環境,一邊説着在薛府當差的規矩,才走了幾個院落,她的肚子突然咕嚕咕嚕的叫起來。
温鈞黑眸一眯,停下腳步。
她粉臉酡紅,心裏卻鬆了口氣,還好沒在剛剛那個跛腳美男面前大唱“空城計”要不,可糗了!
她尷尬的摸着肚子,不好意思的説:“這幾都以乾糧度,今午膳還沒來得及吃,所以…”他抿抿,“明白了,先帶你去用膳,我找不到爺,你的活兒就先候着。”她點頭,讓温鈞帶着往另一邊的院落走去,左彎右拐的,在她都要路時,他終於帶她進到廚房,代裏面管事的廚娘幾句,即先離去。
鬧烘烘的廚房裏,有談笑聲、也有誘人的食物香,不少人在爐邊炒菜、在砧板前切菜、洗菜殺魚,有些人則在爐灶起火添柴,忙得不可開。
廚房後方的屋子擺了張長長的桌子,許多個椅子,此時長桌上擺滿了豐富的菜及熱騰騰的湯鍋,有不少人輪班用膳。
眾人説説笑笑,她則在靜靜的用完餐後,被一名叫康佳的丫鬟領着到一個門庭寬廣的宅院,這裏是單身奴僕們的住處,另外也蓋有四合院,是給有家庭的奴僕們住的,她從康佳的口中得知,薛東堯對下人一點也不吝嗇,事實上,眼中所見,也是如此。
怎麼會她難道走錯地方?不可能!江南哪還有另一個薛家茶場、另一個薛東堯?
更詭異的還不只這件事,她分明是進來當丫鬟的,不是應該做些打掃工作,像是洗茅房、洗衣曬衣、挑水劈柴等打雜的活?但一連數,她卻獨自待在這空蕩蕩的房間裏,暫時沒活兒做,温總管還是老話一句——主子尚未決定分派她的工作,她把環境,就是第一要務。
太奇怪了!怎麼會讓她閒到只抓蒼蠅拍打蚊子?不對,是本連只蒼蠅蚊子的影子也沒見過,哪有當丫鬟的子過得如此清閒?這讓她到一絲絲不安起來。
“不會奇怪啊,咱們的爺很強調各司其職、分工合作,只要府裏一有缺人,就會找牙婆,這一次杜大娘突然辭了工作要回老家,很讓大家意外,畢竟她孤家寡人的,年紀都快半百,所以——”跟她同住一間房的康佳邊説邊帶着她往馬房去,她是一名親切熱情的姑娘。
“所以?”康佳一進馬房就拿了一把竹掃帚打掃起來,“所以才奇怪啊,杜大娘怎麼捨得離開這裏?”她怎麼想也不明白,在薛家茶場堡作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很多人都是在這裏定居下來,併成親生子。
“一定有她的理由,只是,有些藏得很深,外人不容易看出來而已。”傅沐芸是有而發,她從京城千里迢迢來到江南,街頭巷尾的鄰居也不明白她為何要離開繁榮的天子腳下,她好不容易才攢了點錢,生活安定了些。
康佳來自北方,對馬兒很有一套,她的工作就是負責清理馬房,今天她要將馬兒換到另一個馬廄,所以請傅沐芸幫忙。
可傅沐芸不管如何努力的扯着繮繩,馬兒都不理,她使勁全力再用力一拉,沒想到馬兒突然發出一聲長嘶,馬頭向上一揚,揪住繮繩的她一個沒抓穩,人反而被馬兒扯動,一個往前倒栽,翻了兩翻,跌坐在草堆上。
見到這一幕,康佳哈哈大笑,傅沐芸尷尬地起身,拍拍沾到身上的幹稻草,她起身跛了一下,連忙又坐了下來,着腳踝。
“扭到腳嗎?”康佳連忙跑過來,在她身邊坐下。
“沒事…”她的腦中突然浮現一個俊美的臉孔,“對了,那個在崇樂閣幹活的小廝,他的跛腳是天生殘疾嗎?”康佳一臉的莫名其妙,“府裏只有爺的腳有殘疾,哪有小廝是跛腳的呀?”
“明明就有…”傅沐芸皺起柳眉,這才想起他的穿着的確跟府裏的小廝不同,“可是…不對,我不曾聽過薛東…爺是個殘疾?”而且,他那雙黑眸與她五年前記憶中的眼神完全不同,有着動人的温暖,而非令人膽寒的嚴酷。
“爺在三年前發生一個嚴重的意外,你可能不知道吧!”康佳與她並肩坐着,娓娓訴説那場意外。原來,有人埋伏搶奪薛東堯的財物,而且對方顯然握有情報,得知那次遠行他的兩名隨侍並未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