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陝西民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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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開始呂六還不敢使出全力，唯恐傷了這個嬌滴滴的小姑娘，可越打呂六越心驚，到最後呂六已經使出渾身解數在和娘周旋了，別看呂六牛高馬大，拳腳使起來虎虎生風，卻連娘這小姑娘的衣袂都沾不到。兩人在院子裏追逐了大半天。呂六已經累得氣吁吁，可娘卻還是臉不紅心不跳。跟沒事人似地。

趁着呂六心浮氣躁，只顧着追逐卻疏於防範之際，娘忽然回手一鞭纏住了呂六的足踝，呂六的身體仍舊擺出前衝的姿勢，可雙足卻已經被孃的長鞭纏住，頓時失去了重心狠狠地栽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

其實，今天這場比武很不公平，因為娘是夫人的貼身丫環，呂六怕傷了她所以不敢下狠手，這無形中限制了呂六的出招，讓他吃了大虧，不過就算是這樣，也足以證明孃的武藝地確不錯，畢竟，要想把呂六打倒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算是悍匪刀疤臉，沒有兩百招也幹不翻呂六。

王樸看得大跌眼鏡，沒心沒肺地説道:“六兒，你也太沒用了，連個小姑娘都打不贏。”被打鬥聲引過來的小七也冷嘲熱諷道:“就是，平時你不牛地麼？連刀疤臉你都敢惹，可現在怎麼連個小女娃都收拾不了？六兒，你乾脆買塊豆腐撞死得了。”王樸言語奚落，呂六不敢頂撞，可小七也來冷嘲熱諷，呂六就不高興了，當時就反相飢道:“七哥，你在一邊説風涼話算哪路英雄好漢？有本事你也下來跟娘過過招，只怕你連十招都走不過。”

“説什麼呢你？”小七怒道“信不信七哥我你？”呂六嘿嘿一笑，説道:“這麼説，七哥是想先和小弟過過招嘍？”

“你…”小七頓時語，兇霸霸地瞪着呂六卻不敢真的動手，呂六的武藝小七是知道的，連刀疤臉都怵他三分，他就更加不是對手了，平時在呂六面前也就仗着老資格才敢喝五呦六的，呂六真要耍起橫來，他就一點轍也沒有了。

這時候還是娘給小七解了圍，嬌笑道:“聽説七哥的火槍打得不錯，小妹想和七哥比一比槍法。”小七一聽頓時來了神，側頭以徵詢的眼神望向王樸，臉上卻已經出一副躍躍試的表情，這小子地火槍還真地玩得不賴，百步之內打人形標靶，十發九中，大鬍子這個火槍隊長也不敢自誇能穩贏他。

“好。”王樸點頭道“小七你就和娘比比槍法。”

“是。”小七應了一聲，回頭對娘説道。

“娘，你説怎麼比？”娘伸手指着前方院牆上早已經擺好的一排十幾個瓦罐説道:“在一柱香地時間內自由擊，誰打中的瓦罐數多誰就算贏。”

“行。”小七目測了一下距離，院牆上的那排瓦罐大概在三四十步開外，雖説目標比人形標靶小了點，可距離卻近多了，便大大咧咧地應道。

“那就打這些瓦罐，自由擊，誰打中地瓦罐數多誰就算贏。”王樸道:“六兒，你去拿兩枝槍來。”娘道:“六哥只要給七哥拿一枝就行了，小婢用這枝。”娘這話是對王樸説的，説罷就從身後變戲法似地摸出了一把短柄火槍，王樸看了一怔。這柄短柄手槍分明是那個叫什麼約翰遜的西洋傳教士送給他的，王樸送給了陳圓圓作防身之用，沒想到陳圓圓又送給了娘。

呂六很快就去耳房拿了一枝已經填好彈葯的火槍，還有一牛角火葯和一小袋鉛彈，給了小七，娘手上卻只見短柄手槍，既不見裝火葯的牛角，也不見裝鉛彈的小袋，只見她握着火槍往院子裏一站。便舉槍擺好了擊地架勢。

小七不敢怠慢，急上前與娘並排站好，把槍舉到前也擺好了擊的架勢。

陳圓圓親自燃起一支線香，王樸一聲令下，娘和小七便同時開火，只聽一聲巨響，前方院牆上的兩隻瓦罐便應聲碎裂，因為是自由擊。填裝彈葯的時間也能決定勝敗，小七不敢怠慢，趕緊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填裝火葯。

這時候。最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小七才剛剛往槍管裏填裝了一小半的火葯，那邊娘就已經再次舉起了短柄手槍，只聽轟地一聲巨響，前方院牆上的瓦罐應聲又碎裂了一隻，小七被這聲突如其來的槍聲完全驚呆了，回頭愣愣地望着娘，已經忘記了填裝火葯。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小七腦子裏只有一個念頭。他填裝火葯的速度已經算很快了，可娘卻比他還快。而且快的還不只是一點，是快了很多！照剛才的速度，等小七重新填裝好彈葯放完第二槍時，娘只怕早已經放了至少五槍了！

這個速度，太讓人吃驚了！

小七吃驚，王樸和呂六更吃驚，小七因為忙於填裝火葯所以沒看到娘這小丫頭是怎麼填裝彈葯的，可王樸和呂六卻瞧了個清清楚楚，相比較小七的手忙腳亂，娘卻顯得很從容，只見她不慌不忙從身後摸出一個漂亮的錦囊，從裏面摸出一截什麼物事從火槍槍管地前端了進去，又以捅條把那團物事壓進槍膛，壓實。

然後以一細鐵絲伸進葯門裏鼓搗了兩下，再傾轉火槍輕輕敲打了兩下，然後就扣上板機重新舉起火槍瞄準了前方院牆上的瓦罐，王樸和呂六還沒怎麼明白，娘就輕輕釦下了板機，只聽轟的一聲巨響，院牆上的瓦罐又碎了一隻。

小七被娘如此快的填裝速度傻了，王樸也傻了。

直到娘準備放第三槍時，王樸才回過神來，大聲喝道:“停！”娘剛剛舉起的小手又放了下來，回眸向王樸嫣然一笑，小七也聞聲回頭，苦兮兮地望着王樸，臉上擺出一副輸不瞑目的表情。

王樸大步走到娘身前，急切地問道:“娘，剛才你裝到槍膛裏的是什麼東西？”娘脆生生地應道:“火葯和鐵彈呀。”王樸伸手從娘間取下那隻錦囊，鬆開鬆緊帶，只見裏面整整齊齊地擺放着十幾那樣地“物事”這些物事看起來有些像雪茄煙，卻又比雪茄煙要短，王樸聞到了淡淡的火葯味，還有油脂的香味。

王樸從裏面取出一，問娘道:“就這？”娘地小臉紅樸樸的，不知道是因為動，還是剛才王樸的舉動讓她到了害羞，見王樸問話，娘輕輕地嗯了一聲，又解釋道:“小婢覺得從葯門填裝火葯麻煩的，要是不小心按下了板機還會走火。很危險，所以就想了個法子。”王樸腦子裏隱隱想到了什麼，可一時間卻怎麼也抓不住，便機械地問道:“什麼法子？”娘説道:“小婢裁了一張大小合適的牛皮紙，先捲成圓形，用漿糊糊牢，紙卷的大小正好和槍膛差不多。然後再把紙卷的一頭封住，再往裏面填上火葯和鐵彈，再封住另外一頭，最後在紙卷外面塗上油脂，就很容易壓進槍膛裏了，等裝着彈葯地紙卷壓到底後，再用細鐵絲從葯門裏伸進去戳破紙卷。讓少量火葯溢出來連到葯門上，就可以開火擊了。”王樸終於想起來了，娘想出來地這玩意不就是歷史上瑞典人發明地紙彈殼嗎？由於紙彈殼的出現，讓燧髮式火槍地擊速度有了革命的提高，火器的威力才真正對冷兵器形成了壓倒地優勢。

“娘，你真是太聰明瞭。”王樸動之下，居然做了個讓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舉動，忽然伸出雙手撫住娘紅樸樸的小臉，然後湊到她的額頭上嘖的輕了一下。完了又哈哈大笑道“娘，這回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孃的小臉霎時變得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紅，然後嚶嚀一聲飛也似地逃走了。

旁邊地小七還有呂六也很曖昧地大笑起來，兩人臉上都是那種果然如此的表情，像娘這樣嬌滴滴脆的小丫頭，成天在將軍面前晃來晃去的，那還不早晚得是將軍的人？今天這一幕他們一點也不到意外。

陳圓圓也以一種似笑非笑的眼神望着王樸。芳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呃…”王樸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過火了，趕緊向陳圓圓解釋道“娘子。事情並不是像你所看到的那樣，剛才只是意外…”陳圓圓嫵媚地望着王樸，只是笑就是不吭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