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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冷吟秋色詩千首35拿什麼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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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爺送了紀靈書並夏小滿上了小輦不説,還一路護送回來,卻是一路安安靜靜,未有隻言片語。

待到了雁回居下了小輦,十四爺方問紀靈書道:“待會兒姐姐怎麼回去?我送姐姐?”紀靈書拉着夏小滿,笑道:“不勞十四弟了,表哥和小嫂子送靈書。”十四爺瞧了一眼夏小滿,拱手道:“小六嫂受累了。”又向紀靈書道:“姐姐一路順風。我先行一步。後姐姐過府,若有差遣,儘管尋我,必不辭。”夏小滿一時間對斯文的十四印象暴好,都忍不住想做牽線人了,關鍵是,能把唐僧推銷出去便阿彌陀佛!她可沒興趣一直冒充護花使者。

想罷忙向要轉身離去的十四爺道:“十四爺留步。”又轉向紀靈書笑道:“六爺還沒過來,表小姐的行李也還沒盡數收拾好呢,咱們一時還走不上,十四爺既然來了,表小姐何不請十四爺進去坐坐,喝口水,歇歇腳?”紀靈書點頭道:“小嫂子説的是,是靈書怠慢了。辛苦十四弟相送,還請內裏待茶才是。”十四爺白皙的臉上透出點兒紅來,張了張口,卻是沒發出一點兒聲音。他頓了片刻,才訥訥道:“二伯孃…”夏小滿一愣,以為他是怕家長在不好説話,便掛上狼外婆的笑臉,道:“二夫人還在老太君那邊,十四爺要找二夫人?”十四爺搖搖頭。只道:“謝過靈書姐姐、小六嫂美意。我…我…改吧。就此告辭。”説着行了禮,看了紀靈書一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紀靈書輕飄飄的施禮與他道別,扭回頭卻見着夏小滿盯着她看,她那雙無辜地大眼睛眨啊眨,全然不明所以,只道:“小嫂子,咱們進去吧?”夏小滿心裏喟嘆。哎,可憐的十四。怕是落花有意水無情。又喟嘆。md,老孃怎麼攤上守衞這麼個傻妞?!

進了屋。紀靈書先指點了丫鬟把她那動物園打包,然後換了衣裳,往旁邊屋來見夏小滿。

夏小滿則是先打發了人回長生居去問年諒是否跟着去,自家在這邊吃點心。

因着二夫人在老太君那邊,紀靈書又是不吃午飯了的,丫鬟們的飯菜不敢給夏小滿擺來,雁回居倒有個老姨的份例,人家卻又是吃素的,青棉不好做主。便來問夏小滿吃些什麼,要與她單做。夏小滿也是嫌麻煩,也因着到底不是自家院子,不好拿大,於是婉拒了青棉。只道吃點兒點心墊墊即可。---待送了人之後。回長生居再怎麼吃都行。

“小嫂子尚未用飯?”紀靈書進門就見夏小滿端着茶盞,嚼着點心。忙道:“小嫂子先用了飯咱們再走也不遲。”夏小滿喝了口茶,把嘴裏的芙蓉糕涮下去,站起身笑道:“沒事,稍微有點兒餓,吃點心墊墊,待會兒送了表小姐,我回長生居再吃。----只是六爺還沒過來,咱還得要等他一會兒才能走。”紀靈書忙道:“豈能叫小嫂子餓肚子送靈書?”説着又要吩咐人。

“不必麻煩。”夏小滿拍拍身邊兒座位,笑道:“左右也等六爺,我再吃兩口就是了。表小姐也過來坐着喝盞茶?瞧着你臉上還有些紅,酒沒下去呢。”紀靈書一笑,點頭坐到她身邊兒,道:“嗯,方才已是喝了醒酒湯了,才消了些。”一旁已有丫鬟過來與她也倒上茶。

紀靈書端了茶盞抿了一口,瞧了瞧盤子裏的點心,覺得無甚可吃,便吩咐攬月道:“咱們那個褶兒酥我叫擱外頭地,快給小嫂子取來。”她偏過頭才要與夏小滿説話,卻見她目不轉睛盯着自己,不由一怔,怯生生的伸出只纖細白皙地小手往臉上比量了下,又滑到鬢角,低聲問道:“可是靈書…臉上頭上不妥…?”夏小滿一愣,隨即笑着搖頭道:“沒有…是我想…嗯…”是她突然想正經八百同紀靈書談談地。以後的子還長着,一回兩回三回,誰能守她一輩子不成?輸血不成要造血,還是早把她培訓出來比較好。只是話到嘴邊兒,又不知道怎麼説了。

夏小滿其實不耐煩教育小孩子地,尤其,和這娃掰扯不清啊。這娃,不曉得她是太聰明還是太傻,她知道每一條聖人云佛主雲,卻是理論與實際嚴重節。有時候特好哄,給個漂亮的花樣子都能高興上一天,咋瞧你咋順眼,你説啥她聽啥;可很多時候都是主意正呢,倔強異常,她認準的,憑你十頭牛的力氣,怎麼也擰不過勁兒來。

攬月拿食盒進來,擺在兩人面前,紀靈書熱情的介紹那點心怎麼個酥怎麼個脆如何如何好吃,緊着讓夏小滿嘗。

夏小滿嘆了口氣,這娃不唐僧的時候也沒那麼招人煩,偶爾還會有點兒可愛。哎。她揮揮手叫滿屋子丫鬟都退出去了。

紀靈書不由愣怔,問她道:“小嫂子這是?”夏小滿深口氣,一本正經的説起開場白,道:“我沒怎麼讀過書,也不大識得字,只曉得些淺道理,表小姐別嫌我鄙。”紀靈書聽了這麼一句,臉微微有些紅起來。她原先確是嫌棄這小嫂子鄙來着,現下小嫂子這麼提,莫非是她那私下抱怨的話傳到人家耳朵裏去了?她像做了壞事被戳穿的小孩子一樣,有些窘,有些不安,兩隻小手絞着,訥訥道:“靈書沒…”夏小滿沒空研究她地表情,繼續道:“先前聽表小姐説孝。那一篇子話我也記不住,只想請問表小姐,這孝,是不是就是父母命,不敢違?”紀靈書聽她是問自己學問,不由鬆了口氣。難得小嫂子能問她學問!從前她在長生居逗玩鳳頭紅時,但凡説兩句聖人的話,小嫂子就不耐煩起來。總要刺她兩句。這會兒能來請教她學問…她十分高興,緊着點頭道:“正是小嫂子所言呢。聖人云。夫孝…”夏小滿立刻掐斷她地緊箍咒,讓她拍懵了還咋教育她?!只道:“表小姐。我説了我聽不懂這些,表小姐還是免用聖人云吧。表小姐既説父母命是要遵從的,那我想問下,表小姐,姨夫人總會代表小姐些個為人處世啊接人待物的話吧,表小姐是不是當聽呢?”紀靈書十分不解,母親地教誨她自然是都有聽地,於是點頭道:“正是。小嫂子此言…”夏小滿道:“表小姐,我也不同你兜圈子。姨夫人怎麼看待七爺的,應當同你説過,表小姐可還記得?可聽從了?”以之前紀鄭氏門都不讓七爺進,態度那麼鮮明,不可能一點兒都沒跟閨女説過。

果然紀靈書一怔。隨後眉頭微蹙。道:“母親對七哥哥…頗有微詞。----然母親也有偏頗之處,七哥哥並非那等人。七哥哥待我就極好。”夏小滿翻了個白眼,怎不問為啥待你好?無事獻殷勤非jiān即盜…可惜這算不得非親非故,多少帶了點兒親戚,就掩映地不那麼分明。她心裏一動,糟,不會妞兒已經上了人家魚鈎了吧?便忙死死盯着紀靈書的臉,重複道:“七爺待表小姐極好?”紀靈書臉上沒有半分少女嬌羞什麼地,小臉繃繃着,眼底一片清明,極認真的點了點頭,道:“七哥哥為人利,待我同親哥哥一般。這次哥哥地事,他還…”她本是順着思路表述,忽然想起七爺吩咐她有些話先不能同人講,忙住了口,頓了頓,只強調道:“七哥哥是至誠之人。”至誠。呸。夏小滿忍不住心裏呸了一聲,但見紀靈書地神情言辭,知道她並不是看上老七了,委實鬆了口氣。看起來,她是將老七當了親人,處於一種“不設防”的狀態。然老七為人jiān猾,想充好人矇騙小姑娘,怕是一騙一個準兒,所以這種“不設防”也就十分可怕起來,不曉得什麼時候就淪陷了。夏小滿想了想,真沒什麼事能戳穿老七那畫皮地。和一個小姑娘説老七是狼,丫鬟逐個睡遍,實不妥當,而且,在某種社會風俗下,睡丫鬟算不得什麼大罪。最能體現老七負心薄倖的就是七事件了,不過這在年家…算得是醜聞了,老夫人為了不提這事連老七兒子的週歲酒都不肯擺,這會兒她説嘴…罷了,注意措辭吧,就這例子吧。

她道:“有句俗話是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這長輩經歷的多,説的話都是有一定道理的。沒來由姨夫人也不會覺得七爺如何如何,表小姐想,是不是這個理兒?表小姐説七爺至誠,我無話可説,只想同表小姐講個事兒,…咱們府裏七的事,然後表小姐自己判斷去…”紀靈書卻道:“七的事,我略有耳聞。周家着實可惡,坑害親女不説,反而誣陷年家!幸虧官老爺明辨是非,還了年家清白。七哥哥…甚是可憐,也是他仁義,不計前嫌,還將周氏供養在庵裏…”夏小滿差點從椅子上滑到桌子底下去,死的心都有了!她強抓着桌沿兒坐穩當了,瞧着紀靈書一本正經地小臉兒,使勁兒一拍額頭,蒼天,這tmd什麼世道,年老七咋還成悲劇英雄了?!

“這話是七爺告訴你的?”夏小滿咬着牙道。紀靈書點點頭,又搖搖頭,道:“七哥哥提過幾句,並沒細説。後來是鴝鵒居的幾個丫鬟同我説過。”夏小滿心道,團隊作戰,組團兒忽悠人來了這是!她就不信揭不開老七這層皮!再想起七種種,她心一橫,冷冷道:“七前事不提也罷。表小姐怎麼沒問。若是七爺仁義,為何要休?別提不能祭宗祠,我同你説,便是真不能祭宗祠,那得是老太爺發話才能休,可這話老太爺都沒説!官司一了,是七爺沒稟告父母就立時寫了休書送到周家的,就這麼決絕!供養七?那是老太爺得知七爺休書已送到周家。無法收回,這才發的話!他還把七做自家孫媳婦看。可七爺呢。七爺做過什麼?甭説別地。若是他還念着半點兒夫情分,你且問他去瞧過七一回沒?!至誠?仁義?這詞兒壓就用不到他身上。”紀靈書瞪着一雙大眼睛。呆呆瞧着夏小滿。

夏小滿嘆了口氣,拍了拍她肩膀,道:“這事本不當我説,是不忍表小姐被他唬了…這話表小姐知道就行了,爛在心裏吧,再別同旁人講了。”紀靈書被她一拍,回過神來,小臉兒皺成一團,卻道:“到底…是周家無義在先…”得。這話説不了了。夏小滿那拍過自己額頭又拍了丫頭肩膀地手最終重重落在桌子上“啪”的一聲,嚇得丫頭一哆嗦。夏小滿也哆嗦了----疼得一哆嗦。md,以後再氣也不能拿掌碰實木了,真tmd疼啊…><“你可以不信我。你就説。姨夫人能害你不?姨夫人説地話都是為你好的,你心裏有數沒有?就是不提那孝字。你當聽不當聽?!”夏小滿先頭火大,吼了兩句,而後意識到一定不能吼,不然真就把娃到老七那邊兒去了。

要和藹要和藹,她對自己説。想擠出個笑容來,可惜擠不出來,便只好板着臉,繼續道:“不為六爺,我也懶得勸你。你想明白,你的表哥是六爺,不是七爺!六爺待你好,是血濃於水,七爺,嘿,七爺為什麼?天下哪裏那麼多好人都叫你撞上?不圖你點兒啥為啥對你好?”紀靈書緊緊咬着嘴,母親引聖人言“巧言令,鮮矣仁”説七哥哥,小嫂子也説七哥哥有所圖,可七哥哥一直都在給她東西,何曾問她要過什麼?這次他又不畏權貴,替她報仇,表哥是親表哥,可表哥又替她做了什麼?!哥哥的手斷了呀!哥哥這次闈都不能考了呀!她覺得這是天塌下來的大事,表哥卻當什麼?----表哥説,從長計議,然後便沒了下文!

打她記事起哥哥就一直讀書考學讀書考學,直讀了這麼些年,考了這麼些年,才得中舉人,哪裏是容易地?那一,母親喜極而泣,嫂子喜極而泣,哥哥亦是喜極而泣,只是她們喜的是他終得中了,他喜地是卻不是----擺席時他喝得酩酊大醉,散席後,只剩一家人,他嚎啕大哭,只喊着“能進京了”他想要地不是這個舉人,而是進京的資格,殿試地資格,金榜題名的資格。

這麼多年,他想要的全部就只這一個金榜題名。

而她,堅信哥哥一定能金榜題名。這一次他一定能中,九哥哥也説了,先生説他一定能中!

然功名近在咫尺,就這麼生生斷送了!她如何不恨?若説是自家沒考上,運也,命也,只得認了,可偏是惡人作梗!她如何不恨?!

不懲戒惡人,叫她如何心甘?!

她漸漸動起來,原本沒消下去的酒統統翻上來,一張臉焙得通紅,小手緊緊握着拳頭,帶着惱意向夏小滿道:“表哥待靈書好,靈書知道;七哥哥如何待靈書的,靈書也是明明白白的!表哥是靈書親表哥,為什麼不肯替哥哥報仇?你們説七哥哥德行有虧,然他卻什麼都沒問靈書要過,還肯替哥哥報仇!”----不算字數分割線-s:説句不相干的。

今兒我從卓越買的書到貨了。慕容雪村的《多數人死於貪婪》。

還沒看,咳咳,我想説地是,在封底看到一句話“騙人不是罪惡,騙不成才是。”這書名,這句話,讓人慨萬千啊…於是乎,拿來…咳咳…與君共勉…

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