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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林擎宇番外一:家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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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有很多完整温馨的家庭,曾經我也擁有過,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父親喜歡夜不歸宿,母親喜歡茶花煙一支接着一支。

之後,每次我進入那個以前總是淡淡百合香的房間,雖然女士香煙很淡,對於我來説卻那樣刺鼻。

母親是富貴人家的小姐,從出生到父親不歸宿之前,都是被呵護在掌心的明珠,身體向來健康,這次母親因為煙過度,進了醫院砦。

有了第一次便會有第二次,父親終於願意出現了,卻挽着一個風塵女人,我躲在小姑姑身後,聽着醫生對父親説:“林先生,您要做好思想準備,您的太太患了憂鬱症,如果不注意,會越來越嚴重。”父親出了哀傷,我想他一定也是愛我母親的,為什麼他身邊的女人聽了之後,油膩的胭脂粉都快笑裂了。

他進去看我母親了,依舊沒有放開那個女人的手,我要上去把那個女人拉出來,小姑姑按住了我,她説:“擎宇,你要快點長大,才能保護你的媽媽,但是現在你要做的是不惹你爸爸生氣,這樣你的爸爸還會愛你。”沒過多久,病房裏就傳來母親的尖叫聲,她在叫罵:“足別人的家庭你的良心過得去麼,滾,林覺民,你給帶着這個賤人滾。”我第一次聽見温婉細膩連梳頭都要一絲不苟的母親還會罵人,而且罵得這麼難聽,父親究竟做了什麼,讓她這麼憤怒?

母親離開了醫院,搬回了家裏,爺爺看着整天站在窗口往外面看的母親,就唸叨着:“林家造的什麼孽,眼不見為淨,眼不見為淨…鰥”最後爺爺為了不憂心,搬離了林家大宅,聯繫了老秘書,説是要找個清靜的地方,安心終老,自此我再也沒有見過爺爺。

身邊的親人,開始一個一個離開我,而家裏剩下來的財產,父親一夜之間將它掏空。

我問小姑姑:“為什麼父親不肯回家?”姑姑的回答是:“我哥在外面有好幾個家了。”一個人這一輩子,可以有很多個家嗎?

母親要靠越來越多的‮物藥‬維持,煙癮非但沒有戒掉,反而越來越嚴重,而我沒有了母親和爺爺的庇護,沒有人能夠支付得起我之後的貴族學校的費用。

我轉了學,生活開支由我的柏家供給,也是同一年,我發現母親的病越來越嚴重,她半夜還會跑到我的房間,出其不意地拿起被子捂住我的腦袋,我透不過氣,掙扎着,窒息的覺至今我還記得。

母親過了一會兒又會拿開被子,抱着我哭,她心疼得撫摸着我:“兒子,媽媽好愛你,你要記得,你的爸爸不愛你,他愛別人,他不愛我們啊。”這樣的子,反反覆覆過了近一個月,終於在同樣場景的第二天早晨,母親躺在牀上,一動不動。

那個時候琮原來林家玩,我和他躲在門後,不敢進去,母親身上穿了一件她最喜歡的柳繡花旗袍,頭髮綰了一個髻,臉上畫了淡妝,舒心的美。

兩指間夾着那隻悉的茶花煙,睜着眼睛,朝門口望着,香煙燃燒殆盡,也沒有見她動過。

我試着叫了兩句:“媽,媽”地上散落着很多白的藥丸,我抖着膽子走進去,一顆一顆撿起來,裝進旁邊的一個罐子裏,罐子上面寫的是鎮靜劑,等我全部撿起裝在瓶子裏只有半瓶了。

外面小姑姑因為驚恐發出的尖叫聲,響徹了整個林家大宅。

母親出殯的時候,父親仍舊沒有出現,母親剛死的那幾天,南京都處於風雨加的天氣,晚上,我怕得很,可我睡在母親的房間,母親死時躺着的那張牀上,這樣我還能覺母親的存在,可她的的確確不在了。

再見父親,是在學校,他和校長已經打好了招呼,給我辦理了退學,我還記得,他拉着我的手,原來父親的手是這樣的覺,有點礫卻帶着温度。

他對我説:“你媽媽不在了,今後我照顧你。”我想母親錯了,母親真的像醫生説的因為得了憂鬱症所以容易説胡話,父親是愛我的,他説他要照顧我。

但是事實證明,錯的人是我,父親轉手將我籤給了一個經紀公司,對方説要全力包裝我,將我培養成最耀眼的明星。

面對着拿了公司大筆簽約金的父親,我想説的是:我還是孩子,我想讀書。

小姑姑和琮原的母親知道這件事後,要來經紀公司把我接走,但是公司謊報了實際簽約金的五倍價格,一時,我的小姑姑拿不出這些錢,而柏家終究不是姓林,又憑什麼拿出那麼多錢來贖人呢。

那一刻我才明白,原來我被賣了,被自己的父親賣了,而那些賣了我換得的錢,他拿去供養在外頭的女人。

母親的話我信了,我也開始明白母親為什麼會得病造成了最後的死亡結局,因為包辦的家族利益婚姻裏,沒有一絲一毫的愛情可言。

我開始學會聽話,公司給我打造什麼形象,我便維持好什麼形象,即便我成為公司裏炙手可熱的搖錢樹,我也不介意。

父親一次又一次地來公司訛錢,最後公司的上層領導,終於忍受不了他的貪婪,找人打傷了他。

我在經紀人的遮掩之下,去醫院看了他,我不忍心,因為他終究是我的父親,我的血裏有他的一半。

而且我想着,對他越好,是不是他至少會對我母親生出一些愧意。

然而,非但沒有,他反倒肆無忌憚,打着我是他兒子的幌子,四處騙錢,欺騙了我的粉絲,沒有家之後,我最親近的人除了小姑姑琮原,就只剩下這些無條件真愛我的粉絲了。

為此,我打算和他斷絕關係,可是父親朝我下跪了,他是長輩,我不過是個晚輩,他苦苦哀求:“擎宇,我再也不幹那樣的事情了,你不要和爸爸斷絕關係,只要你每月定期給我打錢,我絕對安安分分過子。”沒辦法,我怕他坐牢,我不希望自己真的成為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

也是因為父親,讓我明白了一個道理,有些人真的不值得再去挽救了,他自己都不想變好,而我們一味的原諒,只會是一場又一場的無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