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撲朔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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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叔公的大院與傅家的老宅只隔了兩户人家,傅偉平在傅叔公的靈堂上沒找到老太太,便跑回了自家。
房子是老式的磚木結構,傅偉平進去時,聽到二樓的樓板傳來搖椅晃動的聲音,便衝了上去。
剛想推門,裏面就傳來二哥忿忿的聲音“媽,您也太偏心了,辰龍和辰祥也是您的孫子,憑什麼四弟他的兒子還沒影子,您就要給他房子和店面。”三哥馬上接口“就是,那房子兩層,足有二百七十多平方,按現在a市的房產,最少值七百多萬,還有店面,怎麼説也能賣個一千萬,老四的孩子這還沒生呢,就分了這麼多,我和二哥的孩子出呱呱落地,也就逢年過節拿個壓歲錢。”
“你們從哪聽的?”傅老太吹着碗口邊浮着的茶葉,雖然這些年喝的都是極品的龍井,可她更喜歡的還是牛尾鎮自已摘的茶,再用
糙的碗泡着,等涼了後,大口大口地喝,特帶勁。在傅家,如果這樣喝,恐怕會被那些傭人瞧輕了。
“還不是馬家的人在外頭傳,説是等女兒嫁過去,頭胎是男的話,您就馬上給過户房子和店面,我家那口子的丈母孃聽了,特憋屈!”
“怎麼,你們兄弟倆覺得虧了?”傅老太沉着臉,毫不客氣的斥責“你們怎麼就不算一算帳,你們在老大那每年兜了多少的便宜。”
“媽,您可別聽外面的人,淨胡扯,還不是想離間我們與大哥?”
“別以為我不知道,光老三你管的那個藥品倉,每年藥品都要虧個幾十萬,這筆錢可全都是我老太婆替你補上?”老太太拍着扶着,瞪着三角眼“你拿着這些藥偷偷賣給外頭的藥店時,怎麼不想想,你四弟在外頭幫別人開車呢?還有老二,你兒子女兒媳婦全在傅氏上班,連着你兒媳婦的那些親戚,一個一個沒完沒了地整進去,一年到頭,撈了多少的好處,就不用我老太婆一點一點的指出來吧。這些年,老大對你們意見很大,要不是我壓着,你們早就被掃地出門,還有閒情在這跟我抱怨。”傅偉年對兩個弟弟在公司的胡作非為當然是一清二楚,他是寧願給一筆錢讓他們出去,可兄弟兩不願意舍了這塊肥,每一次提起,他們肯定要鬧個翻天,還要翻出舊帳,説當年家裏所有的錢都給了老大唸書,他們小小年紀就出去務工,賺的錢除了吃住外,全往家裏頭寄。
傅偉年大學能順利畢業,他們兄弟倆功不可沒。
現在有錢了,做企來老闆了,幾千人的企業卻連自家兩個兄弟也容不下。
這帽子一扣,加上傅老太太幫兩個兒子撐,傅偉年也是無耐,只好忍下。
三哥的聲音頓時小了“媽,那我們怎麼賺也比不上您一出手就是兩千萬,您要是願給兒子兩千萬,兒子立馬從傅氏辭職!”二哥依舊理直氣壯“都是傅家的兒子,憑什麼這麼不公平,媽,叔公要是在,他肯定得説您!”傅老太太腳一頂地,搖椅停住,她把手中的茶重重往旁邊的矮几一放,怒吼“這房子這鋪子,是你大哥這些年孝敬我的,跟傅家的祖業一點不搭邊,我願意給誰,誰敢説半個不字?”説起傅家祖業,也就這一破屋子,賣了都不值幾個錢。
傅老二馬上軟了下來“是沒人説,我和三弟這不是和您商量麼,怎麼説,辰龍和辰祥也是您的親孫,怎説也得給他們留一點!”
“老二老三,你們知足吧,媽年紀也大了,你們兩個都成家立業,有兒有女,就老四讓我心,他不象你們,腦子裏淨鑽錢眼去了,我這個老四呀,從小就心眼好,不會算計人,我哪一天要是等不及,象你們叔公一樣,突然兩腿一伸,他有這些房子鋪子留着,我也放心了。”門外,無法言喻的苦澀
在傅偉平的
腔蔓延開來,升起的手怎麼也使不出力去推那扇門,他神
痛苦地蹲了下來,眼淚控不住地
了下來。
是呀,老人都七十多歲了,能有多少年,為什麼不讓她老人家活得痛快些。
何況,寧夜對他的情,他其實也明白,
恩大於愛情,是他一直在強求罷了。
既然決定了,就不要後悔了,馬志紅都出席叔公的喪事了,如果再帶回紀寧夜,難不成,還要讓他媽這麼大把年紀跟鄉親們解釋。
明天,去f市,讓他的好朋友幫他打個離婚證。
反正當初他領證,紀寧夜也是沒空一起來,也是央着民政局的好朋友殉私辦下,如今趕緊把婚離了,省得紀寧夜還要揹着個罵名——倏地,傅偉平的心一沉,猛地想起方才自已失魂落魄時,似乎跟無關緊要的人説了他和紀寧夜已婚的事,而這個沈姝瑜,顯然是心懷叵測。
傅偉平越想越心悸,直覺自已方才不經大腦的話可能給紀寧夜惹了麻煩,馬上衝上四樓自已的房間,準備給紀寧夜打電話,提醒她小心。
但電話是處於關機的狀態,傅偉平看了一下時間,這時候紀寧夜肯定是在上課。
他心裏耐不住心事,便發了個短信給她,把剛才的事情簡單地呈述了一遍,並把視頻轉發到紀寧夜的手機裏。
最後,他又留言:“寧夜,對不起,我看了視頻,有點糊塗,腦子一衝動,胡言亂語了,如果公司有人亂傳,我也會站出來為你解釋!”在他心裏,紀寧夜過得太苦,既然他給不了她僻護的港灣,還不如讓她跟着孔劭寰,就算最後進不了孔家,但至少,紀意文的病不怕沒錢治,紀寧夜再也不用為了弟弟的事過得那麼辛苦。
晚上,紀寧夜看到未接電話和短信,便先給家裏人打電話。
紀意文生病後,家裏的老房子賣了,現在紀父和紀母暫時擠在她爺爺留的老房子裏。那房子在十多年前紀家三兄弟分家時,分給了老三。
今年年初,紀意文手術完不久,老人過世,紀父紀母住在那就更難捱。
紀寧夜父母的房間沒有安裝電話,所以,她每次打回家裏,只能打她三嬸家,煩她叫一下。
紀母很快來接了。
“媽,您下午打電話時,我在上課,所以沒接到您的電話。”
“寧夜,你和偉平是不是出什麼事了,今兒媽聽你三嬸説,傅家辦喪事,偉平帶回城裏一個女的,很時髦,看他們關係也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