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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生覓蓮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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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生之家童至。生父母以生久不歸,因召之。生默然。然以耿子為嫌,”吾且歸,可以消猜釋忌”故辭翁行,而終不能捨碧蓮也,作迴文一絕:牽情最恨別,人仙美少年。又詞一闋:風裏楊花輕薄,銀燭高燒心熱。

香餌懸鈎,魚不輕,枉把鈎兒虛設。桑蠶到老絲長絆,針刺眼淚成血。思量起枯枝花朵,果兒難結。海樣深情忍撇,似夢裏相逢,不成歡悦出水雙蓮,摘取一枝,可惜並頭分拆。

猛期月滿會娥,誰知是初生新月。折翼鳥,甚是于飛時節。(《花心動》)生將行,私囑童曰:“耿生為吾所輕簡,實為汝故,致成嫌隙,汝亦當自愛。吾去後,老翁前有萋斐,汝亦當周旋粉飾。”童曰:“相公至此,愛敬者無分小長。此人齷齪傲視,吾家大小皆嫌。吾已於主翁前道過,彼雖置萬喙,決亦不信,但行矣,不久且當奉。”生至園中,見蓮窗緊閉,料不得見,作詞付童曰:“蓮娘處為我申意。”即辭行。汝和終有憾於生,於翁前暴其過。翁終以先入之言為主,而心不直之,乃曰:“劉生至,吾夢見池中一鯉化龍,一即乘之而去。

吾重其所夢,慕其為人,因處之於此,期飛揚為吾光。且視彼待汝亦謹厚,故汝陷人不義,乃面朋面友耳。吾不願汝曹有此行也。”汝和愧且恨,自至生寓,見窗壁題,愈嫉之。

託以覓生為由,徑達蓮所。時蓮與梅共坐窗下,相與談生,曰:“久不見劉生,近不知作何狀?”梅曰:“劉君者,國士無雙,人物第一,必非久下人者也。”蓮曰:“何謂?”梅曰:“劉君有何郎之貌,有子建之才,有張敞之情,有尾生之信,惜其淹揚子之居,田洙之遇,是以晝興賈生之嘆息,夜懷宋玉之悲傷耳。今乍與之會,如飲醇醪,不覺自醉矣。”蓮曰:“吾所見亦然,但昨晚夢劉君別找而回,我留之,彼雲:‘被人妒陷,聊以避謗’。初不知其故也。”適耿汝直至前,蓮與梅不及避。汝和遽曰:“劉熙寰在否?”梅曰:“吾處深閨,君處書室,是惟風馬牛不相及也。孰為熙寰?君為誰?其誤入桃源矣。”汝和曰:“吾乃耿相公,為《桃源憶故人》,故至此。故人知君,君不知故人,何也?”梅無以對。

汝和又誑曰:“劉一本微家子,吾輩羞與為伍。今得罪於吾翁,已作逐客,決無復來之理。汝若戀戀有故人情,乃明珠暗投耳。”徑拂袖笑聲而去。

蓮聞之,惶惶如有失,嗚不能語,茫茫無容身之地,謂梅曰:“知人知面不知心。此必劉君不能自慎,以致醜於人。情慾之事可遣,失身之罪難逃。今後宜刀割腸,飲灰洗胃。免使青蠅玷玉。”少頃,又見汝和昂然往來丁隔池,揚言曰:“軒今為吾行樂窩矣。”蓮曰:“劉君必被此人妒陷無疑,斂跡避狂,料有以也。”梅曰:“劉君挽不留,耿子推不去。使劉君若在,豈使耿子至此!”值守樸翁至,汝和潛回。蓮令梅密扃其窗,非事則不啓,以避耿也。次,愛童扣窗不獲,轉至欣欣亭後,見蓮、梅共立於石榴樹下。蓮邀童入,問其故。童亦為生諱之,蓮懷少釋。童出袖中雲箋,曰:“此劉相公辭帖也。”拆觀之:萬種相思未了償,被人生嫉妒,又參商。花前笑語尚留香。

輕別也,能得不思量?寄語囑蓮娘,莫忘前話,換心腸。好將密約細端詳。卿知否,吾意與天長。(《小重山》)蓮未知生來期,情不能捨,亦成一詞。

二郎神去竟何之?重疊山西。亭前柳樹空啼鳥,滿庭芳草萋萋。我怨王孫薄倖,聲聲謾訴悽其。長相思憶舊遊時,鎖南枝,而今仲夏初臨也,疏簾淡月容輝。試問阮郎歸未。奴嬌怯誰知!

(《風入松》十四牌名)愛童歸,正遇汝和於軒。汝和笑,問之曰:“汝自何來?”曰:“來處來。”不顧而去。汝和嗔之曰:“媚劉子,牽蓮娘,蔽主耳目,皆此頑童,其過之首罪之魁乎!”然汝和雖妒之。而至此亦未如之矣。

生於守樸翁家,行舟出門,聽一讖語:忽一小舟相值,二書童各執蓮花,相與聯句曰:馥馥碧蓮花,有分歸吾手。異掇蓮房,取次求新藕。一駕舟者曰:“大官好捷才!決中,決中!”生驚喜曰:“此即知微翁‘覓蓮得新藕’之句也。數與讖合,或者其有驗乎?”行未二里,又遇一舟,聞笙鼓聲,乃生友樂昌時、卜可仕挾高巧雲、包伊玉遊碧荷渚,生過酌。舟艤而行。巧雲曰:“曾得文仙蹤跡乎?昔與吾為姐妹們,行動坐卧,心心口口皆劉相公也。”生喟然曰:“紇幹山頭之雀,不知漂泊何所,蘆花明月,尋亦無處,身不由己,琵琶別舟。今見卿,又動往想矣。”各別而歸。

家居將旬,獨行,獨步,獨坐,獨。買樂無文仙矣,詠無碧蓮,矣傳情無素梅矣,承值無愛童矣,想軒之景益切,則抱耿汝和之恨益深。常書空作“咄咄”語,默地自念隱語曰:“吾當火燒其耳,水淹其目,木其口,不足以其恨。”當食食忘,當寢寢廢,雖父母亦不解其意也。一,會一奉、一泰於友仁館而回,獨處書樓,見月散餘輝,形影相弔,歌曰:巒嶼獻翠兮,天際雲開。雲際月來兮,光浸樓台。清光瑩澈兮,照我孤獨。孤影相吊兮,遐想多才。次整騎,往萬石山探友。

適舟自南來,推篷者,守桂也。生於馬上問曰:“胡為乎來哉?必有以也。”童曰:“奉主翁命來請。”生返騎,曰:“不去則辜蓮,去則忌耿,如進退掣肘何?”童曰:“耿氏為吾主不悦,已隨父至遼東。

吾來時,蓮娘、梅姐皆有私囑,此行安穩,不必猶豫也。”生以手加額曰:“此天助吾!”辭父母啓行。父囑曰:“守樸翁為我契,汝當執弟子禮,用心舉業,無孤留汝意。”生受命登舟。童曰:“頗懷蓮娘否?”生出新制《半天飛》曲。

命童唱之:花樣嬌嬈,便有巧手,丹青怎畫描?越地把芳名叫,能勾在懷中抱?倘就了鳳鸞,我再替你畫着眉梢,整着雲翹,傅着香腮,束着纖

多媚多嬌,打扮做個觀音貌。不羨當年有二喬。費盡心情,他作怪蹺蹊不志誠。假意兒胡答應,不顧我添新病。實為你漸勞形,只落得吃着虛驚,挨着殘更,撫着愁,怨舒前生,雙眼睜睜。

無繮意馬難拴定,何堂開孔雀屏?即晚抵舊寓。時守樸翁構一亭於隔浦池上,初成,上署一匾,浼生書之。又晤知微翁之數,欣然大書曰“覓蓮亭”心自喜曰:“又增我一樂地也。”次,天暄熱,生設幾於無暑亭中。命童取文具,連揮數幅。有軒之詩,有晴暉、萬綠亭之歌,有閒閒堂之記,有蘭室、無暑亭之詞。皆各書以真草篆隸,字字龍蛇,章章星斗,煥然新目,整飾可愛。守樸翁創一見之,不覺鼓掌曰:“重勞珠玉,蓬篳生輝。”薄暮,置酒覓蓮亭中,邀師生共賞之。生視池中,有並頭蓮數枝,慶幸不置。翁曰:“吾種荷幾年,今始睹此蓮,蓋為子而瑞也。”生讓不敢當。

時月東昇,正照蓮紗窗,生凝眸視,若飛渡。忽其師扣桌歌曰:新亭趁晚泛霞觴,槐陰微剩雨餘涼。

鴛鴦躍處晴波,開遍荷花鳳亦香。夜闌披月扶歸去,醉誦《南山》詩一章。守樸翁亦作一詞,名《秋波媚》:碧天夜浸閒亭,荷香帶清。身邊皓月,杯中詩思,分外風情。

臨風對月聯詩句,詩成醉亦醒。一觴歌罷,萬聲俱寂,四壁空明。其師與寧樸翁命生為覓蓮亭詞,生承命曰:向晚新亭共賞,荷開香溢壺漿。

愛蓮情似藕絲長,心與波紋盪漾。把蓮房掇取,宛隔在水中央。鴛鴦兩兩睡黃粱,做個宿花模樣。(《西江月》)守樸翁笑曰:“少年詞趣,自是逸灑。”取筆,命生書於粉壁。題曰“愛蓮子一書”翁喜,對生談乘龍之夢。生暗幸,以為乘龍佳婿。盡歡而散。生酒後與師佔《百字令》:脂粉面,記相逢,才是傷時節。

耽憶貪思,又早是、捱過兩三四月。用盡機關,搜窮計較,滋味空親切。言挑語,兩下都無體歇。待丟下冤家,悶心頭、繫了千繩百結。病態愁腸,暗地裏,不覺聲哽咽。憂怨之心。相思之病,萬口渾難説。有分乘龍,畢竟尋個歡悦。

有頃,愛童對生曰:“相公覓蓮亭詞嫌於太,恐耿生之外有耿生也。後翁果以覓蓮亭之詞,憶耿汝和之言,追思閒閒堂之句,亦不能無疑於生。

忽留童於內,命女使繡鳳送茶果。生晚謂童曰:“自至此,未見女使。今獨遣美婢至,果何意?昔有倚草附木之妖,得無以我獨居而竊至人耶?”童曰:“婢名繡鳳,吾主所愛,不必外疑,但我家家政甚肅,無分毫犯清議。前有耿子之説在焉,知不以此試真偽?”生大悟曰:“汝言亦大有理,真智囊也。”越黑晚,又留守桂,命繡鳳攜酒果,至則扃其門,鳳從容以大卮勸生。生視之,比前加衣飾,有比暱態。生曰:“久有守桂,何勞汝至再?且幕夜無人,使我不安。請歸內。”鳳甚愛生,真不即行,目生曰:“守桂有他事,未得陪。因無人,故至此。昔耿官人慾求伴少刻而不可得,今反不我一伴耶?”生曰:“誰遣爾來?來意何謂?”鳳曰:“遣命出家主,既來之,則安之,亦當惟命是從矣。”生曰:“君子不為昭昭申節,不為冥冥墮行。汝在此,無能損我。如嫌疑,何敢酒一卮。”謝而遣之。未出門,守樸翁帶愛童候於門外已久,進與生敍談,夜分而回。生倍服童之言,而守樸之疑冰釋矣。蓮自生歸之後,意緒沉沉,百不經處,惟翻閲書本,檢考詩詞。

几上有《草堂詩餘》,信手揭之,見《卜算子》詞雲:“有意送歸,無計留住,畢竟年年用着來,何似休歸去。目斷楚天遙,不見歸路。”掩卷嘆曰:“是詞能道吾心中語。”改其末韻雲:“繡閣佳人也是愁,暗淚飄紅雨。”是時蓮之表妹邵慶娘,乃母姑之女也,幼常居處,甚相得,以冬間于歸,恐又不得會,特至候蓮,蓮父留之。故蓮雖知生之已至,而不敢窺園者數。生亦自以來久,不獲一見,心亦疑之。

且蓮以汝和之事為戒,生以繡鳳之試為嫌,彼此兩存形跡,但令童往覘,亦不識慶娘。不敢一語而返。生候晚,乘月縱步,又聞蓮父笑聲徹處,作六言、七言,自而回:相遇美人未偶,綠窗恨我東西。一笑陽台夢到,依然秦嶺雲。七言一自花飛怨杜鵑,誰知今尚無歡。平生欠卻鴛鴦債,捱盡相思思未完。後慶娘方歸,蓮又以母舅樂水寢疾,偕父往視,獨留梅看家。生次至其處。

梅於覓蓮亭上倚欄看花,見生,口稱:“久違!”即訴汝和之事。生問蓮娘啓處。梅曰:“舅氏有疾,父子往探,剩吾作空房主人。索居閒處,難免沉默寂寥,無人惜我之孤零也。”生曰:“客齋旅榻,自歌獨詠,有愁如海,衞難填。

吾為汝心動神疲,其如汝堅持雅何!”梅含笑曰:“今晚不棄,開窗以奉歡笑。”生佯曰:“吾正人,豈可近花月之妖?使愛童伴汝。”梅曰:“所謂己不用而使子弟為卿者也。然則君言果不足信乎?”生曰:“真戲耳。敢忍自外,非人情也。”生晚造之,梅推窗曰:“自南過荼架,轉欣欣亭,則可以入此室矣。吾將俟君以着乎。”而生入蓮房,極其潔,紗帳垂鈎,寶爐香嫋,鏡台盎,翠簟風生。

房之內房後窗外有花壇花屏,盆魚鳳竹。內列瑤琴,並文幾玩器,旁一桌,有詩詞史籍。壁間張小小詩畫,皆蓮親筆。側側小房,凡女工所需之物鹹具。東池一室,蓮父設榻,扃其門,不可入。

生曰:“自海棠開後,望到如今,未由親履,今幸睹之,如入仙宮、遊月窟,敢忘盛德之權輿乎!且為耿汝和秉心不良,特與吾為水火,今乃遠行,豈非數乎!

“因坐於內房。梅自出整小酒。時台上有花盆,尚留一朵,生戲題於粉壁。東君瞞我去何急,望中翹首追無及。忙重韶光去收拾,遺下一枝芳可挹。我今笑折手中執,嬌客一睹喜集。貫來不許啼鵑泣,醉中常對胭脂濕。

梅具酒進房,時几上有宋玉《諷賦》、司馬《美人賦》。生方閲之,梅乃施其上服,表其褻衣,自橫陳於生之旁,逸興飄飄,若不可已。生曰:“佳人先有情乎?”梅曰:“情之所鍾,正在吾輩。

情之一字,莫須有。今夕之會,上至天,下至地,東西南北,惟吾兩人在也。當兩下舒暢,以勾夙帳。自非天崩地陷,夫復何憂?”生猛思曰:“宋玉尚不忍愛主人之女。長卿猶不肯私自陳之姬,吾所以用意於碧蓮者,蓋謀為百年計耳。彼素梅縱為侍女,亦良家處子也,何得波頹瀾溢,以亡污清質乎?”乃氣服於內,心正於懷,取筆書:“不可”字於粉壁。

梅曰:“君子當灑灑不羈,吾不忍先生苦心,折節自獻,烈火乾柴,已同一處,君何得無丈夫志?且嘉會難逢,何陽拒之深也。”生曰:“心固不可遏,然須於難克處克將去,使吾為清清烈丈夫,卿為真真貞女子,不亦兩得之乎!”梅曰:“向與童將諧而遽休,今與君將歡而見棄,然則君將為口頭而已與?”生笑曰:“此天以完節付二人故耳。且膽天大,慾火易燃,識透則不為所使。若前緣已種,而得蓮娘為壓寨夫人,則當使卿為帶來主,決不忍舍汝蕭何之妙情,斷不敢忘汝善才之大德也。”相與侃侃正談,舉杯迭飲。梅亦收拾塵心,倍加愛重,曰:“君可與阮籍輩齊名矣。”生曰:“吾非薄情漢,特誓於此生,彌敢失節,故不首為亂階。然見則為引,視花則為花牽,終不能遺諸中,是吾私也。”命梅啓窗以驗月

忽守桂持燈來,生命入行酒,因備問碧蓮徇及於舅氏,始知其為業師趙樂水之甥女,大驚異。

以知微翁之數、紅雨亭之詩及見碧蓮於隔牆之事,備述於梅。特蓮有《懷百詠》並平昔得意佳句,集為一帙,題曰“留一話”梅聞生之言,心大異之,故並以此集示生。生嘖嘖稱羨,題詩於集後:心搖曳,無尋蝶使。姻緣簿裏,偷添名字。

新詞一闋締新盟,佳配雙成償夙志。(《哭岐婆》)天將旦矣,同童返室,即修一書,命人馳師問疾。蓮啓觀之,乃劉一柬也,亦始知其為母舅之徒。

昔嘗一面,今又同園,追思紅雨亭之絕句,蓋天啓也,而情倍念生,不久留,幸以舅恙稍可,先父而歸。甫入門,即問梅曰:“汝曉我與劉君異事乎?”梅曰:“不曉。”曰:“汝知劉君在乎?”曰:“不知。”曰:“汝見劉君面乎?”曰:“不見。”曰:“劉君來乎?”曰:“不來。”曰:“汝曾一去乎?”曰:“不去。”曰:“然而劉君又回乎?”曰:“不回。”曰:“劉君怪我乎?”曰:“不惱。”曰:“何時學得此二字文!然而劉君忘我乎?”曰:“何忘之?終身不能忘。”曰:“劉君思我乎?”曰:“豈不爾思?去後常相思。”因指壁上之句,曰:“此劉君親手書也。”指集後之詞,曰:“此劉君親筆寫也。”指內室之牀,曰:“此劉君親身坐也。”蓮作曰:“我略不在,汝引賊入界,汝私於劉君已不可言,而顯跡留壁,更不忌老父覺之耶!”自起為滅其跡。

梅曰:“彼自詠花耳,關渠何事?”更述生行止端方,和而不,料今訪古,蓋不多得。蓮閉目搖首曰:“孰有盜蹠而施仁義者乎?入寶山而空手回者乎?伶俐人至此尋汝學本分者乎?”梅曰:“予所否者,天必厭之。謂予不信,有如皎。”蓮曰:“天哪管此事?”梅又盡道劉君好處,譽之不啻口出。蓮曰:“汝譽劉君,舉之如升之天,進之而加之膝,異容吾試之。”逾曰:守樸翁雙壽,蓮亦往賀。蓮父與生與外席。酒酣,翁與眾賓散步園中,歷歷指引,閲生佳作。蓮父甚重生,恨相見之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