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射騎為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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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不知道你是誰。”她起身很客氣地問:“請問如何稱呼?”雖説對方來意不善,但她只有孤身一人,只好以退為進,和氣求生存。
豈料那女人掩嘴低笑,一雙狐媚大眼往後睨去,笑問:“聽見了沒?真是傻了呢,連咱們都不記得,真不知道睿王爺和大皇子到底是着了什麼魔,竟會為了爭奪她而比試呢。”説着,後天響起陣陣很含蓄的笑聲。
竇月芽無力地閉了閉眼再看向遠方。就這麼點功力?不是她不懂反擊,二嫂這麼點力道,她連反相稽的興趣都沒有。
笑吧,一天三大笑,有益健康,算是她的功德。
然,當笑聲一停,場子瞬間冷了,眼前一個個姑娘有開始使出眼刀功,教她萬般無奈,很想跟她們建議,換個方法如何。
如果只有這兩招,就不要學人家搞小團體玩霸凌,很無聊的。
“賤蹄子,也不想想你盛家不就是個五品五都督的家世,憑什麼破格成為公主?”去問皇帝啊,關她什麼事?竇月芽掏了掏耳朵。
“就憑你也想要攀高枝,不怕摔死?”喜歡哪個就打包哪兒,找她幹麼?她偷偷掩嘴打了個哈欠。
“睿王爺不過是一時鬼心竅,你別真以為你成得了睿王妃。”到底誰在妄想,有病就找大夫,她懂財經懂管理就是不懂醫,真的是愛莫能助。她眨眨眼,免得哈欠過後的淚水被發覺,那就不好意思了。
“是誰説本王鬼心竅?”一道低沉悦耳的嗓音從後頭傳來,沒來由的一陣酥麻從竄到頭頂,嚇得竇月芽回頭一望,就見那英勇神武的華與剎自漆黑的林木間走來,也不知道他站在那兒多久,又聽了多少。
然,一票姑娘一瞧見他,趕忙福身問安,瞬間嚇得鳥獸散。
竇月芽瞧這陣仗,噘了噘嘴。
鷹隼駕到,自然會嚇跑滿枝頭的麻雀,問題是——她們也太不講義氣了吧,要走也不拉她一道,留她一個人,氣氛很尷尬耶。
偷覷他一眼,發現他正盯着自己瞧,那眼神深邃,簡直像在對她發無限量的電,教她猛地垂下眼。
太妖孽,真的是太妖孽了,他怎能長得這麼好看,一般姑娘家哪受得了他這眼神?莫怪那票姑娘企圖霸凌她。
可是,還要繼續僵着嗎?
她個好脾氣佳,是個很容易攀談製造和氣氛圍的人,但問題是,面對這妖孽級的人物,還真是詞窮了,只能盼望華與剴快快回來,別把她獨自丟在這兒,她好無助,真的。
“今兒個發生的事,嚇着你了嗎?”那醇厚的嗓音響起,她背脊又不自覺地麻了一陣,勉為其難地笑道:“還好。”反正又不是是刀光劍影,火裏來水裏去的,有什麼好嚇到的?
她竇月芽又不是沒見過世面,從小被嚇大的。
“那就好。”話到此,亭子裏便沉默了。
不能怪她,實在是他搭話的本事也不怎麼樣,加上她跟他不,沒有共通話題,真的很難自在閒聊。
這一靜下來,連興和殿內的絲竹聲都聽得見,伴着不遠處的蟲鳴,聆着柔和樂聲,教她微微地放鬆了自己。
“殿裏的宮宴還繼續着?”她隨口攀談着。
“可不是。”他哼笑了聲,移了幾步坐到她身旁。
“才發生事情,大夥…真是鎮靜。”其實她懷疑襲擊是常有而非偶發的事件,才能練就如此強大的抗壓。
“沒人死傷,自然不當回事,再者——”他話未落,瞬間一道刺耳聲響劃開寧靜,竇月芽下意識地朝聲音來源望去,正覺得這聲音很像施放煙火時,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箍得死緊。
她狠口氣,僵硬如石。現在是怎樣,四下無人,打算用強的?
正胡亂猜測之際,砰的一聲,天空綻開金火花,如蕈狀散開四落,是比不上她看過的煙火,但是光是能在這兒看見煙火就已經能教她驚訝的了。
然,那一丁點的新鮮,卻被身後這男人給硬生生消滅,而她發覺,沒施放一枚煙火,那箍住她的力道就更不人道,她簡單像動物頻道里要被森蚺扭死的獵物。
她的肩頭和口都在發痛,抿了抿嘴道:“王爺,可以放送一點嗎?”她確定他沒有用強的心思,甚至可以推斷他可能是害怕或厭惡煙火的聲音,所以需要一個物體來穩住心緒。
她向來與人為善,不介意當個人體抱枕,但…可不可以温柔一點?
“…抱歉。”適巧煙火已經停放,他微微地鬆開她。
“沒關係。”助人為快樂之本這句話,她向來奉為圭臬。
“如果適應了,可以麻煩你稍稍退後點嗎?”舉手之勞不需言謝,他沒道謝她也不在意,可是既然煙火都已經停放了,他是不是該鬆手,省得她誤會他有痴漢之嫌。
“適應?
那嗓音輕柔地拂過她的耳,她背脊卻涼了一大片,就連頭皮都無端端發麻。
她説錯什麼了?她腦袋快速運轉,立刻推測出,許是她不該揭穿人家的弱點。
也對,人家可是堂堂王爺,這事要是傳出去,多沒面子?
稍想了下,她滿臉不解地問:“王爺不是要和我培養夫之情?”這個時候,裝傻是最好的。
“這肌膚之親總是要適應的,我已經適應了,王爺呢?”華與剎注視她良久,低低笑開,依舊沒將她推開。
她不得不説,他不但人長得好看,笑起來更加魔魅勾人,就連嗓音都是有如大提琴般人的聲波,催人慾醉。
連她這個見慣俊男美女的人,都為之心神盪漾,更遑論那些沒見過世面的?
那俊魅噙笑的臉龐,被隱在林木小徑間的燈火襯映,她瞧着腦袋警鈴大作,警告她,他像魔,妖魅勾魂,該避,可是她卻避不了,覺自己被魔物盯上了。
心,莫名其妙地顫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