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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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思的心頭一緊,正好在小區的十字路口,晚歸的車輛在瀝青路上速度不快地開過,燈光更加晃眼。簡思停住腳步站在馬路邊緣,猛然醒悟自己竟然是藉故放緩了腳步。身後的腳步很快就走到她身邊——超過了她,是個行匆匆的男人,大概有什麼急事。簡思看着那在燈光下漸漸隱去的背影,苦苦地笑了,她是在期待奚成昊追出來嗎?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他。
她撫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天的夜晚還是很冷,她畢竟不是個超的人,奚成昊…不管是她的前夫也好,初戀男友也好,他任由她離開,留下和另一個女人談婚論嫁,她不可能還保持雲淡風輕的心情。
小區的人行出口總是等了一些出租車,她還能讓自己微笑着上了其中一輛並且向司機説了要去的地方。當從車窗中看見昔的家園越來越遠,輝煌的燈火也不能讓她再在夜中清楚看見,眼淚還是了下來。
她和奚成昊…分手了好幾次,這次沒吵沒鬧,甚至連話都沒直接説上,但分手的苦楚竟然是這次最厲害!以往還有恨,還有怨,還有説不完的理由,這苦就好像沖淡了些。這次…很單純的苦。簡思輕輕擦去淚水,誰會相信,徹底斬除絲連竟會比斷藕更痛?
她哭過,街道上面而來的車燈讓眼睛很疼痛,她乾脆閉上眼…心裏浮現的竟然是八年前初初相戀的他。淚水又從睫裏漫溢出來,今天離去的,不是奚總裁,不是她的丈夫,而是少年相戀的他。她終於悲哀地到——從她十七歲就進入她生命的那個俊美男人,徹底要從她的人生裏消失了。一直在盼着徹底解,一直告訴自己不能有希望不能回頭,也一直為自己做的很好而暗暗自豪,真的到了這一刻,竟然會這麼空虛而脆弱。
從今而後,他對於她來説,是另一個女人的丈夫,單純只是曉曉的父親了。原來…當他還沒屬於任何一個女人時,她還是自欺欺人地暗自高興着,期待——甚至瞞過了她自己,終於在這徹底清醒的時候…無法閃躲了。
她一直就是個愛自欺的人,一直都是。
回到賓館洗完澡,她對自己的疲憊很滿意,這代表她不會輾轉難眠,但是她錯了,即使腦子沉重的沒有一絲惱人的回憶,她還是無法入睡。固執地閉着眼,她告訴自己,明天不過還是一個沒有奚成昊的子,這樣的子她已經過了三年,對她來説,沒有什麼改變。
門鈴被按響,她愣了一會兒才意識到有人這麼晚來找她。
估計是奚紀桓…她起身在睡裙外披了件外套,慢慢地打開了門。
她就保持着開門的姿勢,愣愣看着門外的奚成昊,他似乎永遠都能輕易地找到她,可他總是不來。
他僵着身子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她的一臉蒼白。她剛洗過澡,頭髮還濕濕的,他曾經告訴她很多遍,濕着頭髮睡覺對身體很不好,她永遠聽不進去,懶懶地不願吹乾頭髮。看似嬌弱無依的她,其實很任!認準一條路…就會一直跑到盡頭,永遠不會留意路邊有多麼美麗的景。
她看了他一會兒,終於覺得尷尬,緩慢地垂下眼,沒把門繼續開大讓他進去,也沒幹脆讓他離開。
他眼神一凜,是的,她和他就一直這麼拖磨着!鼻頭都斷了,筋卻牢牢相連,絲微的牽動都痛徹肺腑,他卻狠不下心決絕地再補一刀。
他用力地推開門,把嚇得發不出聲音的她一把抱起,甩上門以後暴地壓在牀上。
今天他終解決心要揮下這一刀,把這個他愛了八年的女人徹底從心裏挖去…但是,他需要麻醉自己一下,最後的善待自己一下!三年了,她知不知道他過的是什麼子!
“你幹什麼?!”簡思終於緩過神,羞憤地漲紅了臉,邊用力掙扎邊恨聲質問,她真的恨了。原本以為他喝醉了,但是他明顯燥熱的身體裏沒有散發一絲酒氣。
“思思…”他壓在她身上,突然不再支撐自己,全部的重量都讓她承受,他的頭輕輕倚在她的頸窩邊,那壓抑的聲音就響在她的耳側。
她一凜,呼或許是因為他的重量而艱難,他這樣喊她的時候…她竟然脆弱得無法再厲聲對他説話。
“思思,”他説,“最後一次。”就好像絕望的人在末希望看見最絢爛的煙花一樣,她突然覺得這個荒謬的提議她不想拒絕!
她閉上眼,睫沾染了濕霧。
其實…她很愛這個男人,但是,她卻無法擁有他。太多太多的恩怨,讓原本純淨無暇的愛情變得破敗不堪。
他的需索很暴,完全談不上趣情或者温存,他眯着眼細細看着身下的她,生活…明天依然還會繼續,但他和她卻已經走到盡頭。他擁緊她,緊得他的每次挪動都拖起她嬌的身體,每次進入都刺到最深那處,引得她微微痙攣低泣…陷入地獄就是這樣的覺,一定就是,極致的愉悦後便是極致的痛苦。他的汗進眼睛,沙沙發疼,湧出來的…他拒絕去想。身體快樂得好像要飛入雲端,心卻那麼痛楚…抱得再緊,終於還是要鬆手,進入的再深,也得不到全部。
她緊緊摟着他的脖子,在震動顛簸中混亂昏沉,她第一次這樣放任自己沉在他給的體享樂。他和她已經有太多太多的掙扎和束縛,這一次,她僅僅想把他當成一個愛過的男人,她要自己快樂,也想讓他快樂。
這種心情,就好像第一次把自己奉獻給他的時候。
少女簡思以為和心愛的男人身體纏了以後,命運就會纏在一起…此刻,她的這種熾熱的給予和取悦,卻是徹底的告別。今夜,他還是全然屬於她的。
幾乎瘋狂的歡愛後,她全身麻木而僵硬,太多的高消耗了她全部的能量和理智,她的眼神有些散亂,景物都似乎在徐徐轉動,她沒力氣睜大眼,癱軟在凌亂的牀上。
他清洗了自己,穿戴整齊。
她覺得口湧上了無法承受的重量,窗外的陽光照得窗簾星星點點的刺眼不已,他…要走了。她覺得,這一次才是真正的離別,八年前的離去不是,三年前…也不是。
他沒有走,看着她被子下單薄的背影,那一頭美麗的頭髮垂落在枕畔,説不出的媚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