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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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這飯館的菜果然都是些沒見過的，而且又好吃，難怪能在這麼短的時間裏異軍突起，遠近馳名。”秦管事打了個飽嗝，仍意猶未盡的看着盤子裏剰下的菜開口説。

“薛掌櫃，聽説你年輕時也是個手藝高超的廚子，因為手受了傷才不再當廚子改當掌櫃的，你怎麼看這些菜？如果讓咱們阮家餐館的廚子來做，做得出來嗎？”阮長將目光轉向在場唯一有掌廚經驗的薛掌櫃。

“回二少爺，恐怕很難做得出來。”薛掌櫃面凝重的説。

“此話怎講？”

“回二少爺，我連它是由什麼做成的都吃不出來，又怎麼做得出來？”

“吃不出來？怎麼會？這是蝦子，這是雞，這是排骨不是嗎？”秦管事忍不住隨手指了桌上其中三道菜口。

“是，這是蝦子沒錯，但是拌在蝦子上白的甜醬我卻吃不出它是以何物做成的，而這道菜若少了它，那味道還會一樣嗎？”薛掌櫃反問他。

“還有這鍋雞湯也是，這濃郁帶點辛辣的黃湯是我從未接觸過的新味道，它肯定是某種前所未聞的新食材，我連聽都沒聽過，又如何做得出這道料理？另外這盤排骨也一樣，它的味道竟然是甜的，在這之前，你可曾想過將排骨煮成甜的會是什麼滋味？它雖是甜的，卻甜而不膩，入口即化，口齒留香，這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恕小的無能，本想不透呀。”薛掌櫃愈説愈動，愈説愈懊惱，説到後來連失去已久的廚師魂似乎都有復活的跡象，恨不得拋下一切重新回到廚房打雜，只為學會這一道道令他驚為天人又歎為觀止:的鮮味美食。

“真的有那麼困難嗎？”阮長仍有些不相信。

“若二少爺懷疑小的的話，大可去請其他名廚過來試其味。”薛掌櫃沉着臉，有些不悦。

“不必了，我相信你説的話。”阮長緩緩地搖頭説，“看樣子爹説的沒錯，這家飯館後頭的主人不簡單。”

“老爺説的？”

“你們可知道現場在座者有不少是廚子？”秦管事聞言立刻轉頭看向四周，而薛掌櫃卻是一臉瞭然的神情，嘆息的開口道:“小的早就發現了。”因為有不少人和他一樣在用餐後，出一臉沉思的凝重神情，一點也不像是來享受美味，反而像是來會考似的。

“有消息指出，有不少餐館和飯館打過來此偷師的主意，卻未有一人成功做出此飯館任何一道招牌菜。除此之外，據説這裏上自掌櫃下至夥計，沒有一個人願意被收買，這裏的廚子更是千金難買，因為他們全都是這裏的老闆。”阮長説。

“這怎麼可能？”秦管事難以置信的口道。

“事實便是如此，因此爹才會派我帶你們親自走這一趟，找此飯館主人詢問這間店需要多少銀兩才能買下。你們一個是咱們阮家餐館的大掌櫃，一個是管事，對此間飯館與此事有什麼看法？”

“如果咱們能成功買下這間飯館，包括廚子們的話，不管要花多少銀兩，小的都覺得值得。”秦管事沉思了一下，認真的開口道。

“不管花多少銀兩都值得嗎？”阮長若有所思。

“銀兩是死的，放在錢莊裏也只會生一點利息而已，但這間飯館可不一樣，看這四周客滿的景象和外頭的人，二少爺看到的或許只是人，小的看到的卻全是銀兩呀，這又怎會不值呢？”秦管事有條有理的説。

“薛掌櫃，你怎麼看？”

“小的和秦管事的看法不謀而合。”

“也就是大夥兒意見相同了。”阮長點了點頭，喚道:“李量。”

“屬下在。”一直守在他身後的貼身侍衞應道。

“你去把掌櫃的帶過來這裏。”

“是。”侍衞應聲而去，不一會兒便將臉上出些許不悦神情的鮮味飯館掌櫃帶到他面前。

“請問客官找老朽有何事吩咐？”雖然不悦，林掌櫃依然躬身問道。

“你去把你的主子叫過來，告訴他和林縣第一商家阮家的二少爺在此，有要事相談，叫他過來一趟。”秦管事高高在上的開口命令道。

“和林縣第一商家阮家的二少爺？”林掌櫃抬頭看向一臉傲然的阮長，然後慢的説:“恕老朽孤陋寡聞，這和林縣的阮家很有名嗎？老朽怎麼從未聽過？”

“你…”秦管事呆了一下，倏然拍桌怒斥道:“大膽！”

“請客官息怒，老朽已自認孤陋寡聞了，真的不識這和林縣第一商家阮家的二少爺是何許人，還請客官報個名字，老朽才好替客官傳話給主子。”林掌櫃雖躬着身，卻不卑不充的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