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部——畫中少女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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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停下來,門一打開,趙鑫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燒焦的味道,她探頭探腦的走到走廊裏,沒有看到濃煙滾滾或者水漬,看來不是誰家失火了。
走到宋河星住的單元門口,門虛掩着,她推了一下,屋裏突然響起悉悉索索的聲音。
“小宋?!誰在裏面?!”難道是入室行竊?!她一腳踹開門,抄起門邊立着的球就閃身進去了!撲面而來的奇怪的味道讓她差點背過氣去,客廳裏一個矮小的人影站在那,她剛想採取行動,卻一下子愣住了。
不過是個十二三歲孩子的模樣,這個男孩穿着一件對他來説明顯有些寬大的長衣,灰的頭髮散在肩上,小臉長得很可愛,一雙又黑又大的眸子正帶些驚恐的看着她。
“你是誰?!”趙鑫連忙放下高舉過頭的子,緊張得問道。
男孩張了張口,不知道是錯覺還是什麼,她覺得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被撥動了一下,但很快這種覺又消失了:“宋河星在哪裏?!你和他是…”
“表哥…”男孩顯得有些艱難的説道:“…不知道他到哪裏去了…我很餓…”原來是表兄弟啊!趙鑫不免有些生氣,雖然沒有聽他提過家人的事,可是這樣子把一個孩子留在家裏不管,那傢伙還真是線條!她扔下子:“走,我帶你去吃東西!宋河星是我的同事,所以姐姐我也是警察噢!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律…”男孩小聲説道。
趙鑫愣了一下:“還真是巧…我有個認識的人也叫這個名字…”伸手拉他,她這才發現男孩手臂和腿上都有一些深淺不一的傷口。小説網。雖然都不是很嚴重,但看上去還是讓人揪心的:“這是怎麼一回事?!不像是你自己摔傷地啊!到底是誰幹的?!你不要着急,我這就去聯繫…”她一轉身。律突然撲過來,緊緊地抱着她的後背!
這舉動來地突兀。可是趙鑫奇怪的是竟然沒有一點驚訝地覺,好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心跳得有點快,有種想哭的覺…她輕輕抓着他的手:“不要害怕,不會有人再傷害你了。我們就等你表哥回來,你先跟我在一起…”説着,她一下把孩子背起來,他的身體輕地出奇:“先到我那裏去吧!先給你點東西吃!
…
”她心想説不定是一個遭受家庭暴力的孩子,不然一個人生活的宋河星也不會將表弟接來一起住,既然讓她看見了,也不能不幫幫他,反正跟他聯繫上了説一聲就好了…
趴在她背上的律緊緊環着她的脖子,閉上眼睛。出一抹笑容來。
“沒有聽説嗎?他們班的崔彥也進醫院了!”
“肖雅美的男朋友?説起來,他其實最可憐了…”
“反正這所學校真是讓人呆不下去了,先是雅美。後來又傳那麼多恐怖的事情,接下來又是死人。光是醫院就進去兩個人了!下一次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你們説。會不會真的有什麼鬼魂作祟呢?我聽高年級地學長説,美術室裏真的會有女孩子哭的聲音呢…”
“有沒有鬼咱們可是不知道。但是如果是…”放學路上閒談地女生突然一起沉默了,驚慌的看着從她們身邊走過去地少女。
安源揹着書包,兩手在校服兜裏,連看都沒有看她們一眼就從旁邊快步走了過去。真是些可笑地人!從小到大這樣的人見多了,對她特別地天賦,先是嘲笑,不相信,後來便成了恐懼,排斥…就好像上小學時和她關係最好的一個朋友…那時候她以為那會是她一生一世的朋友…一個早上她對他説:“跟你爸爸説不要再費勁找存摺了,你過世的爺爺現在就在你背後,他説存摺他埋在院子地下了。”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好朋友了。
無所謂!她現在已經擺了過去那種絕望到想死的心情,身邊也有了很多比她還要奇怪的朋友,她覺得自己已經可以像個正常人一樣生活了!這一切還要歸功於那個人…
想到這裏,她不笑了一下,但是馬上又擔心起來,好多天了,怎麼一直沒有他的音訊呢?
“安源!這邊!”傳來有人招呼的聲音,她連忙回頭,就看到路易斯站在蛋糕店門前的柵欄旁邊向她招手。
她發出了一聲慘叫!
“你的頭髮!這是怎麼回事?!剪掉了?!還染成這樣的顏?!你、你、你會遭報應的!
…
”路易斯出一絲苦笑,手扶在她的肩膀上:“先不要説這些,新的蛋糕出爐了,過來嘗一嘗吧。”蛋糕店裏今天歇業,陽光從窗口進來,照在天鵝絨包制的座椅上,好像一下子回到了十八世紀。安源悶悶不樂的將書包甩在椅子上:“我要去告訴姐姐,可惜了你的頭髮…”
“我改變造型第一天就和她一起吃晚飯了。”路易斯將一盤蛋糕放在她面前,咖啡的油上面撒着均勻的可可粉沫,看着就讓人食指大動:“吃吧,怎麼了?一臉不高興的樣子。”
“很長時間沒有見到大叔了。”安源舀了一勺放在嘴裏:“打電話給姐姐,姐姐也在找他呢。”路易斯的眉尖動了一下,從口袋裏取出一樣東西,放在她面前:“這個,是淳于呂託我給你的,不要問我是什麼東西,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説要隨身帶着,有好處的。”這是個黑的小布袋,袋口縫緊了,摸上去裏面好像什麼也沒有。安源點了點頭,放在口袋裏面。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得聊着天,很快蛋糕吃完了,安源背起書包,路易斯收拾盤子,她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什麼:“路易斯!”
“什麼事?”
“你真的對所有人都這麼好嗎?我覺得你好像從來沒有討厭過誰呢…”夕陽的光線在路易斯俊美的臉上投下陰影,有一瞬間,安源突然覺得這個男人散發出一種令人顫抖的寒氣,但是下一秒,又好像只是幻覺。他轉過頭,對她微笑了一下:“那怎麼可能呢?”暈暈乎乎的走出蛋糕店,她向回家的方向走去,口袋裏裝着降頭師的黑布袋。在走過一條巷口以後,她突然停住腳步,渾身的孔都因為驚恐收緊了,神經繃得像上弦的箭一樣!
身後黑暗的巷口中,隱隱傳來野獸的息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