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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軍統特務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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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吁了口長氣:天哪,我現在只想活命,從被國軍遺棄瀋陽的那天開始,我就是一個人了。

她的眼淚終於了下來。

看來,她真是一隻斷了線的風箏。想到這兒,尚品有些興奮,又有些失落。正在唏噱不已時,他忽然想到林靜既然不是同道中人,那就把她發展過來,目前看來,她也是最合適的人選。看着眼前這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如今沒人管、沒人問地被遺棄在瀋陽,説不定有朝一,她會有可能走向自己。他為此興奮着。

此時,他已經收起了匕首。他在她面前又找到了當軍統時的那份優越,他揹着手,在她面前走了一圈,又走了一圈,然後拿腔捏調地説:林參謀,今天你就算找到組織了。我現在仍然是國軍的人,留在瀋陽是在執行任務。從現在開始,你將聽我的指揮,我會待給你任務。

林靜聽了,渾身猛地哆嗦了一下:尚主任,你放過我吧,我不想再為國軍幹了。現在是共產黨的天下,我怕啊。

什麼?尚品咬着牙幫骨,又把匕首抵在了她的脖子上,壓低聲音道:告訴你,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咱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既然我找到你了,你就別想跑。

求你了,尚主任。她連聲哀求着。

他冷笑了兩聲:我現在不姓尚了,姓劉,叫我劉一品,記住了。

此時的林靜也不叫林靜了,她把名字改成了李靜。她怕別人認出原來那個林靜,一直處在擔驚受怕中。前幾天,她不停地在找工作,有了工作也就有了生活來源,生活也就有了保障,她甚至還想着有朝一能回到安徽。那裏有她的父母兄弟,但此時她卻哪裏也不敢去,只有在陌生的瀋陽城裏面,才到踏實一些。家鄉的人都知道她在國軍裏效力,回去只能是自投羅網,現在的她只能在異鄉忍受着寂寞的煎熬。沒想到,偌大的瀋陽城裏竟讓她遇到了尚品,這讓她驚恐萬分。時代變了,她只能換一張面孔,隱姓埋名地生活下去,可就是這樣的子也被尚品的出現,打亂了。

的林靜、現在的李靜終於在紡廠上班了。印花車間大都是女人,本人在時這個紡廠就存在了,後來本人投降,國民黨接管了瀋陽,紡廠曾停業了一段時間,後來又開工了。解放軍進入瀋陽前夕,因為戰亂,廠子也歇了一段子。現在又一次正常開工了。因為停工、開工,就有許多人失,來的來,去的去的,李靜就是在這個替的當口進了紡廠。她選擇到這裏上班,完全是因為這裏是女人的天下,她在裏面會有一種踏實

以前在守備區司令部當機要參謀時,就那麼幾個女軍人,周圍更多的還是男人,他們的經歷和職務自然比幾個女人要高,便時常有男軍官騷擾她們,無論在哪裏,她們從來沒有過安全。不少女軍人為此匆忙地把自己嫁了,或者給自己找個靠山,不管對方是否有家室,只為給自己尋一份安全。因此,在國民黨的隊伍中,便有了一種奇怪的現象,女人似乎只是一種點綴,僅此而已。

她就是在這樣一種環境下,選擇了少將參謀王奎山。當然,王奎山也毫無例外是有室的人,他的子是一個資本家的小姐,為王奎山生養了一對兒女。因為戰事,王奎山不得不拋家棄子,遠離家庭。兵荒馬亂中的男人也需要情藉,於是王奎山順理成章地接納了她。果然,自從有了王奎山這個靠山,她就安全多了,平裏那些對她想入非非的下級軍官,再見到她時便不敢造次,往的輕佻,此時變成了尊重,甚至是一種奉

先是身體依附在男人的身上,漸漸地,心也歸順了。情愛從來都是自私的,她在私下裏曾求過王奎山,讓他娶了自己。王奎山每次都心猿意馬地説:不急,等打完這一仗,太平了,自然會娶你的。

最終,她沒等來太平盛世,卻等來了國民黨的大敗。一夜之間,駐守在瀋陽的守軍,戰死的戰死,投降的投降,剩下的軍官們或乘船、或搭飛機,逃得一乾二淨。

隊伍撤離瀋陽時,她是有機會逃走的。剛開始,她也想走,但她一直撇不下王奎山,後來才發現瀋陽失守前,王奎山竟帶着兩個衞兵,匆匆地從司令部的後門溜了。此前,她一直奢望着能與王奎山一同離開這裏,但這時她的心冷了。正當王奎山的車在後院發動的一瞬間,她瘋了似的跑出去,攔在車的前面。車燈雪亮地照在她的身上。

車上一個衞兵跳下來,惡狠狠地把她拽到了一邊。王奎山在車上看着她説:還有車,你坐別的車吧。

話一説完,車便載着王奎山沒頭蒼蠅似的竄了出去。

哭無淚地站在黑暗中。此時的她終於明白,自己在王奎山的眼裏還不如他的一個衞兵重要。昔的情緣早已是灰飛煙滅了。

虛幻的愛情破滅了,她還有什麼可以依戀的呢?瀋陽周圍的槍聲已隱約耳聞,整個司令部早就亂成一鍋粥了,人們喊叫着,奔跑着,抓住就近發動的汽車,爬上去,紛紛逃命了。此時的她忽然就不想走了,可不走,又能怎樣呢?在別人慌亂逃跑時,她回到了自己的宿舍,把身上的制服了,換上便裝。在去制服時,她的手碰到了間的槍。她把它拿在手裏,掂了掂,又看了看,隨手又扔到了牀下。她再也不需要它了,然後她平靜地走出了司令部的大門,落到即將陷落的瀋陽城。

她現在住的房子,是她用一枚鑽石戒指和十五塊大洋買來的。這些是她從軍以來的全部積蓄。她哪兒也不想走了,只想平靜地生活下去。

剛剛解放的瀋陽城,天天都有工廠在開工,她最終選擇了一家紡廠。在尚品沒有出現前,她的子過得還算踏實。她從報紙上和女工的嘴裏知道,南京也淪陷了,就連海南島國民黨也沒有守住。最後,只能逃到台灣了。她慶幸自己沒有隨着那些人逃走,即便逃離了瀋陽,最後也是逃過了初一,逃不過十五。在瀋陽解放後的近兩年時間裏,她已經從二十六歲變成了二十八。隨着年齡的增長,少女時期的那份幻想也越來越弱了。此時的她漸漸地淡忘了許多往事,看到身邊的女孩子們一個個幸福地嫁了,過着舒心、美好的子,她開始真心地羨慕着她們,心想:自己有朝一,也要成為新娘,嫁給自己喜愛的男人。

事實上,憧憬歸憧憬,儘管她表面上很平靜,但因為自己曾經的身份,她的內心卻並沒有真正地踏實過。一想到自己過去的經歷,她就到後怕,怕哪一天被人識破,拉出去正法。所以,雖然一直有好心的女工給她介紹對象,但她始終都沒有去見。她想再等一等,想讓自己的心真正地踏實下來。

沒想到的是,就在她的心漸漸平復的時候,尚品幽靈似的出現了。她所有美好的願望又一次被粉碎了。

從那以後,尚品鬼魂纏身般地、不知何時就會出現在她的身邊。有時候,她剛邁進家門,他就從門縫邊擠了進來,然後大搖大擺地往沙發上一坐。

她隱忍着,此刻的她不敢張揚,更不敢暴自己的身份。她只能面蒼白地看着他,顫抖着聲音説:你到底想幹什麼?

他笑一笑,不緊不慢道:我不是説過了嘛,現在咱們是坐在一條船上。沒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讓你跟我一起幹。你做過機要參謀,收發電報你不陌生,我想在你這建個點兒,以後收發電報的任務由你來負責。

她哆嗦着身體説:那東西我都兩年沒碰了,早就忘了。

他又是笑一笑:看來你是不想幹了。等哪天國軍回來,你就不怕找你算賬?

這時,她忽然輕蔑地笑了,她壓兒就不相信國軍還有回來的那一天。聽了他的話,她的心裏反倒踏實了一些,便説:那我就等着。

尚品見自己的話沒有威懾住她,立刻變得窮兇極惡起來。他上前攔把她抱住了,她拼命地掙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