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情有獨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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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柏長青叫店家送進一碗麪之後,就再沒聽到甚麼聲息,一直到現在…”黑衣蒙面人注目問道:“有沒有去房間看過他?”那青衣蒙面人訥訥地答道;“屬下…深恐打草驚蛇…所以…不敢過份欺近…”黑衣蒙面人冷哼一聲,青衣蒙面人情不自地一個哆嗦道:“屬下該死…”黑衣蒙面人卻目注右邊的一個青衣蒙面人道:“你呢?”那右邊的青衣蒙面人躬身道:“稟太上…”
“簡單點説。”
“是!那季東平走出客棧之後…”
“叫你簡單一點,沒聽到!”
“是是!屬下已跟季東平説過了。”
“他怎麼説?”那青衣蒙面人立即恭聲答道:“他,那季東平説,他很樂意為本教效力,不過,他認為酬勞太低了一點…”黑衣蒙面人冷然截口道:“你怎麼回答他的?”青衣蒙面人道:“屬下當時對他説:‘這酬勞已不算太低,只要稍有建樹,咱們教主是不會虧待你的’。”黑衣蒙面人點點頭道;“唔!答得好!”微頓話鋒,又注目接伺道;“以後呢?”青衣蒙面人道:“他説:‘茲事體大,且讓老朽多加考慮’。”
“幾時可能答覆?”
“他説過三天之後。”
“你有否叮囑過他,此事要絕對保密?”青衣人道:“是的。屬下當時鄭重地對他説:‘此事要絕對保密,如有外,本教可隨時取你的命。’…”黑衣蒙面人微微點頭,扭頭向侍立一旁的司馬宏問道:“司馬護法對今宵之事,有何高見?”司馬宏微微一楞道:“太上之意,是指”黑衣蒙面人道:“本座是説今宵出現宓妃祠中的那娃兒。”司馬宏沉思着答道:“那小子似乎不可能與柏長青是一個人。”黑衣蒙面人道:“本座也不過是如此忖想而已,而事實上,柏長青剛到洛陽,那小子卻也同時在洛陽出現,你不覺得巧得太過份了麼?”司馬宏道:“可是,那小於的身材與年紀,都…”黑衣蒙面人截口接道:“他不能施用縮骨神功麼?”司馬宏點點頭道:“太上所見甚是,只是,施展縮骨神功而能與人手,並支持如此之久,那未免太玄了。”黑衣蒙面人道:“這些,對於一個武功已致化境的人,都不應該算是問題。”司馬宏不駭然張目道;“太上認為那柏長青的武功已臻化境?”黑衫蒙面人沉思着道:“是否已臻化境,本座不敢説,不過‘高深莫測’四個字,他卻可當之無愧!”司馬宏接問道:“太上對今宵宓妃祠中的那娃兒呢?”黑衣蒙面人言;“同樣的莫測高深。”司馬宏注目問道;“太上是否認為那小子就是白曉嵐的孽種?”
“從他的面目觀察,應該是的。”接着,又輕輕一嘆道:“那小子,去年中秋節晚上,在洱海幸羅網,想不到未及半年,他的武功竟已湛到不可思議的程度,如非親目所見,真難令人相信。”司馬宏笑道;“太上別忘了,那小子是‘不老雙仙’那兩個老不死的衣缽傳人。”黑衣蒙面人道;“可是,他投師才不到半年,半年時間,那兩個老不死,究竟用甚麼方法將他調教得如此出呢?”司馬宏沉思着答道;“這…委實是一個令人費解的問題。”黑衣蒙面人忽地鋼牙一挫,冷笑一聲,道:“不論那個小雜種是一而二也好,真是兩個人也好,諒他也逃不過老夫的掌心去!”司馬宏諂笑着附和道:“是啊!以太上的睿智明斷,諒那兩個臭未乾的娃兒,怎會是太上您的敵手…”黑衣蒙面人縱下墓碑,沉聲接道:“你們都坐下,本座另有派遣…”且説柏長青辭別冷寒梅,邱尚文二人,獨自回到高賓客棧時,已經快接近黎明瞭。
當下,以真氣傳音向代他睡在牀上的黃升問道:“黃兄有甚麼情況麼?”黃升也傳音答道:“暗中人有監視,不過,好像是懾於少俠神威,不敢欺近…”柏長青淡淡一笑道:“這情形我知道。”接着,向季東平的房間呶呶嘴道:“怎麼樣?”黃升神秘地一笑道:“很晚才回來,目前正好睡哩!”柏長青微一沉思道;“馬上要天亮了,黃兄,待會我向店小二要過一套衣服之後,你再出去。”黃升笑道:“少俠,這個,小的早就準備好哩,您瞧…”天亮之後,季東平緩步踱進柏長青的房間。
柏長青剛剛調息頓飯時間之後,正在洗臉,見狀連忙笑道:“季老請坐。”季東平連忙坐在一張木椅之上,注目笑問道:“主人,您覺得老奴這個人如何?”柏長青微微一怔道:“季老很好啊!”季東平神一整道:“老奴好不好,老奴自己再清楚不過,而且,主人對老奴的過去,也該有過耳聞,是麼?”柏長青微笑道:“耳聞往往不如目見,所以,我寧願相信自己的眼睛。”季東平也淡淡一笑道:“主人,老奴自從跟隨您之後,幾乎每晚都在醉鄉,您知道這是為甚麼?”柏長青坐上另一張椅子,端起香茗,飲一口之後,才含笑問道:“莫非季老有不如意的心事,才借酒消愁?”季東平點點頭道:“可以這麼説。”
“小可能為季老效勞麼?”
“老奴怎敢當主人‘效勞’之稱,不過,事實上老奴的煩悶,只要主人一句話就可解除?”柏長青笑道:“小可樂意為季老解除心中的煩悶,季老請儘管説。”季東平歉笑道:“老奴説出心中煩悶之前,要先問幾句冒昧的話,尚請主人原諒。”
“我不會介意的。”
“那麼,老奴先謝過了!”季東平微頓話鋒,才神一整地接道:“老奴雖然每晚爛醉如泥,但如果有人在房間中做過手腳,老奴還不致於覺察不出來!”柏長青心中一動,但表面上卻平靜地反問道“季老此話,想另有所指?”季東平道:“是的!如果並非老奴神經過,則昨宵與前此在桐柏城的客棧中,都有人在老奴房間中做過手腳。”柏長青心中暗罵一聲;“好厲害的老狐狸…”他心念電轉,如果不能説服對方,即不顧一切後果,立刻將其除去,所以,他表面上依然平靜地道:“不錯,但那並非小可所做。”
“主人知道那人?”
“當然知道。”季東平拈鬚笑道:“那人好高明的手法。”柏長青道;“季老更高明,因為那人曾説過,他的手法,事後任何人都難以察覺,但季老竟察覺了。”季東平正容道;“主人,老奴並未察覺甚麼,不過是憑數十年的江湖經驗,直覺地到可疑而已。”柏長青道:“僅憑這一點,季老可稱高明之極。”微頓話鋒,又注目接道;“季老對小可的答話,好像一點也不到驚奇?”季東平微笑道:“在平常,老奴會到驚奇,但此刻,卻可以説是早在老奴意料之中了,主人,也許老奴也有使您驚奇的消息哩!”柏長青漫應道:“是麼!那麼,現在可以先説您的煩悶,然後再説使我驚奇的事吧。”季東平沉思着道:“主人,武林人物,講究的是輕生死,重然諾,是麼?”
“不錯!”
“老奴也就是為了這一點,才自願終身侍奉主人。”柏長青正容道:“季老重諾的神,令人可敬,但小的一直沒同意,如果季老是為了此…”季東平連忙截口道:“不不…主人請莫誤會老奴的意思。”柏長青注目問道:“那麼,季老心中的煩悶,究竟是為了甚麼呢?”季東平正容笑道:“主要的是咱們主僕之間,無形的距離太遠,例如兩次在老奴房間中做下手腳,使老奴深自己成了主人的累贅。”柏長青歉然道“這一點,我非常抱歉!不過時間一久,雙方進一步瞭解之後,這情形會逐漸消除的。”微頓話鋒,又注目接問道:“還有麼?”季東平接道:“還有,老奴能有您這樣一位年青有為,武功超絕的主人,面子上自是非常光采,可是主人的來歷諱莫如深,不明內情者,認為老奴跟着一個名不見經傳的頭小夥子當奴才,簡直是自甘下賤,所以…”柏長青神一整地截口道:“季老,咱們這主僕的關係,本屬荒唐,小可也本沒承認過,季老既然以此而內心不安,那麼,咱們這荒乎其唐的主僕關係,請從此絕。”季東平注目問道:“主人,你寧可斷絕咱們的主僕關係,也不願漏您的真實來歷!”柏長青笑問道:“季老究何所見而咬定小可另有來歷?”季東平神秘的一笑道:“憑老奴這數十年的江湖閲歷。”
“還有麼!”
“還有,有人已經對您動了疑。”
“季老指的是東方副總局主?”
“不,是通天教。”柏長青笑道:“這就是季老方才所説的使我驚奇的消息?”季東平反問道;“難道這消息還不夠使主人驚奇?”柏長青也神秘地一笑道;“很抱歉!我使你失望了,而且,我也不妨告訴你,所謂通天教與四海鏢局,本來就是二位一體…”季東平臉一變道:“主人,慎防隔牆有耳。”柏長青笑道;“不要緊,我已默察過,這周圍十丈之內,並無竊聽的人,何況,咱們的話聲也很低。”季東平將嗓音壓得更低道:“主人果然是另有來歷?此行也是有別目的?”柏長青凜然地道:“不錯!”微頓話鋒,又沉聲接道:“現在,説你的意圖吧!”季東平不呆了一呆道“怪不得…”接着誠摯地一笑道:“主人,如果老奴存心出賣您,也就不會向您説這些了。”柏長青道;“這個,我懂得。”季東平正容接道:“主人,老奴雖然名聲不好,即也不是不分是非好歹的人。”柏長青目似冷電,聲如刀切道“那麼,如果我是站在真理正義的一邊,你是否願意跟我共同冒險!”季東平毅然點首道:“願意!不過,老奴希望先能明瞭主人的真實身份。”
“可以。”柏長青探懷取出一物,向季東平眼前一伸,淡淡一笑道;“認識麼?”季東平目光一觸之下,不住身軀一陣大震,目異彩,語不成聲地,説道:“您…您就是鐵板令主…”原來柏長青掌心託的,竟是那威震武林的鐵板令。
柏長青收回令牌,神態肅然地道:“不錯!鐵板令本系同式兩面,以往分由‘不老雙仙’掌管,現在則由我與師姊各掌一面。”季東平顯得非常動地道:“老奴能侍奉令主俠駕,那實在太榮幸了,太榮幸了…”接着,又呆了一呆道:“主人,您既有秘密任務,而老奴平的名聲又壞,您就不怕老奴暗中背叛您?”柏長青微微一笑:“你敢麼?”微頓話鋒,一挑劍眉道:“再説,對通天教的內情,我已知道一份,所以縱然你敢暗中背叛我,而又能逃出我的手腕,我也不怕,我可以公開身份,放手同他周旋!”季東平朗地道:“老奴既已存心向善,豈敢再懷異心,何況,能榮任天下共仰的鐵板令主的僕從,多少人可求都求不到哩!”柏長青注目沉聲道:“咱們之間,稱呼照舊,在我的身份未公開之前,不可再提‘令主’二字!”
“是!老奴遵命。”柏長青語氣一弛道:“好了,季老,現在繼續説您那使小可驚奇的消息吧。”季東平笑了笑道:“事情是這樣的,昨宵老奴獨自出去喝酒時,通天教的一位護法級人物跟老奴街頭,聲明奉該教教主之命,以該教一級護法之職相任,與老奴察探主人的真實來歷,以及暗中所接近的人物。”柏長青答問道:“季老是怎樣答覆那廝的?”季東平道:“當時老奴説,茲事體大,不能不多加考慮,所以且考慮三天之後再作答覆。”柏長青沉思着道:“好!三天之後,季老可告訴他,願意接受這份工作。”季東平一楞道:“主人,這…”柏長青正容接道“季老儘管放心與其虛與委蛇就是,必要時,我會供給你一些對我方無損,卻能堅定他們對你的信任的消息,明白了麼?”季東平不長吁一聲道:“老奴明白了。”微頓話鋒,又注目期待地問道:“主人,您要到何時才能公開身份?”柏長青沉思道;“這可很難説,主要是要看我在四海鏢局所收穫的情形而定怎麼,我身份的公開與否,對您很重要麼。”季東平微微一笑道;“當然很重要,主人,您可沒想到,老奴是多麼渴望着能早點在朋友們,尤其那是些曾經訕笑過我的人面前去炫耀一番。”柏長青忍不住笑道:“季老的童心還很重啊!”季東平朗地笑道:“這叫做返老還童呀…”柏長青忽然向季東平一施眼,聲調略揚地道:“嗨!季老,洛陽為我國曆史最悠久的古都,名勝古蹟之多,不勝枚舉,咱們且忙裏偷閒在前往鏢局報到之前,先暢遊三天如何?”季東平自然明白柏長青忽然揚聲岔開話題之用心,可是,憑他的功力,竟一點也沒察覺甚麼,不由暗道一聲慚愧,口中也揚聲答道;“主人有此雅興,老奴理當奉陪,而且老奴於十年之前,曾有過洛陽之行,也算得上是半個識途老馬哩!”柏長青笑道:“啊!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咱們吃過早點之後,立即出發。”
“是!
…
”半個時辰之後,柏長青主僕二人同乘一輛馬車,向城南進發,準備一探“關林”古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