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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魔劫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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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鈺道:“卑職已查察過,白令主確已失蹤。”徐丹鳳也不由臉一變道:“古太虛,你又玩花槍!”於四娘更是怒聲叱道:“匹夫!我早就諒準你沒有誠意!”古太虛苦笑道:“看來,我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微微一頓,才正容接道:“諸位能否慢點責難,容我解釋幾句?”於四娘冷笑一聲道:“任你舌爍蓮花,也難掩飾你拖延時間,藉機將白令主暗中移往別處的罪行!”古太虛沉聲接道:“於大姊請冷靜想想,古太虛有如此做的必要麼?”白雲飛沉思着接道:“按適才所經過的情形而論,委實不像故意使詐…”古太虛截口接道:“白老聖明,古太虛可以對天起誓,方才在圍牆邊談話之前,古太虛還親自同白令主談過話。”也許於四娘也想通了,憑古太虛今宵所顯示的實力,真要硬拼的話,羣俠方面,雖未必會得灰頭土臉,但卻也沒法討得便宜。此情此景,古太虛委實沒有使詐的必要,於是她接過對方的話鋒道:“那你還不快點追查失蹤的原因!”古太虛笑道:“於大姊幾時給過我這種時間啊!”接着,又神一整道:“也好,只要於大姊相信我並非故意使詐,則一切問題都好解決。”徐丹鳳輕輕一眼道:“如果白令主又落到冷劍英手中,那問題就嚴重了。”古太虛道:“徐令主這顧慮,固然不錯,但古太虛卻認為事實上決不可能。”於四娘接向道:“你怎能如此肯定?”古太虛訕然一笑道:“於大姊,對我自己內部的事情,我還能不瞭解麼!白令主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之下,憑空失蹤,那只有一種解釋…”徐丹鳳心頭一動地截口接道:“貴部屬中有了內?”古太虛正容接道:“一言中的,徐令主不愧是一代天驕!”於四娘接道:“那你還不快去追緝!”

“於大姊説得是。”古太虛正容接道:“但我還得查問一下情況。”接着,目注獨孤鈺問道:“獨孤護法,是否查問過輪值人員?”獨孤鈺道:“回副座,卑職最初發現白令主失蹤時,立即查問輪值人員,但他們都膛目不知所對,稍後,當卑職仔細搜查,再去問他們時,四人都已畏罪而刎頸自戕。”古太虛冷哼一聲道:“想不到本教之中,還有此種膽大包天的叛徒。”於四娘注目問道:“你打算如何追緝?”古太虛目光一掃羣俠道:“諸位如果信得過我古太虛,請不妨隨我一同前往察看現場,然後再決定下一步驟。”於四娘笑道:“信不信得過是一回事,但我老婆子決定陪你一瞧現場情形。”徐丹鳳也點點頭道;“要去,咱們就一起去。”於是,這本來是水火不相容的正羣豪,在古太虛的前導下,一同步向後院,進入那圍牆內的地,古太虛並招呼獨孤鈺,帶着兩頭獒犬隨行。

白天虹所住的那間秘室,一切井然有秩,本不像發生過甚麼意外,這情形,可説是毫無跡象可尋。

子的於四娘,方自冷哼一聲,古太虛已正容説道:“於大姊先莫責難,古太虛自有辦法!”接着,扭頭吩咐獨孤鈺將兩頭獒犬帶入房間,示意其在裏面各處嗅過一遍之後,即縱之出室,大夥兒也跟蹤而出。

那兩頭獒犬,搖着巨大的尾巴,邊嗅邊走,一直走到靠後面的圍牆邊,才各自“汪”地一聲,雙雙騰身越牆而出。

徐丹鳳不由向古太虛問道:“圍牆外通往何處?”古太虛道:“徐令主暫時莫問,咱們得快點追上去。”話聲中,他已當先越牆而出,其餘正羣豪,自然也紛紛跟進。

這時,那“釋道雙妖”中的“三絕道姑”並帶了六個似人非人的怪物隨行。

申天討目注古太虛笑了笑道:“閣下還不忘帶着那些怪物同行,是否恐怕咱們來個以眾凌寡?”古太虛笑道:“雖然咱們之間的易因發生變故,而不能成,但古太虛相信徐令主一言九鼎,不致反臉無情,而出此遺人笑柄的下策,但前人説得好: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我想,徐令主也不致笑話我過於多心了吧!”徐丹鳳未置可否,但於四娘卻冷笑一聲道:“‘害人之心不可有’,虧你也還有臉皮説得出來!古本虛,你捫心自問一下,到目前為止,你已經害過了多少人?”説話之間,一行人已隨着兩頭獒犬,到達巨宅的外圍圍牆邊。

那兩頭獒犬,回頭搖了搖尾巴,再度“汪”地一聲,越牆而出,羣俠也顧不得再復鬥咀,一齊越牆跟進。

圍牆外,是一條靜僻的小巷,深夜中,更是寂靜得有如鬼域。

這一行正羣豪,雖然是跟在邊走邊嗅的兩條獒犬背後,所幸獒犬速度並不算慢,不多久,已穿越城區,到達郊外。

那兩頭獒犬,倒是非常忠於自己的職責,到達郊外之後,雖然還是邊走邊嗅!但速度可更加快了。

於四娘不由霜眉蹙道:“像這樣走法,不知要走到何時為止?”古太虛正容接道:“白大姊,只要能找到白令主,咱們多走點路,那算不了甚麼。”白雲飛點頭接道:“不錯,但願這孩子能安然無恙才好。”古太虛笑道:“這個,您可請儘管放心…”於四娘截口冷笑道:“事不關己,你當然能放心啦!”古太虛訕然一笑道:“於大姊,話不是這麼説,而且,我的話是有據的!”於四娘扭頭注目問道;“有何據?”古太虛道:“理由很簡單,那劫持白令主的人,必然有某種企圖,否則,不致費事將其劫走…”於四娘截口冷笑道:“這還用你説!沒有企圖,誰會冒險劫人!”古太虛笑道:“這就對啦!於大姊試想想如果那人對白令主有甚不利意圖,還會將一個活人劫走麼!”白雲飛輕輕一嘆道:“但願如此…”於四娘卻冷笑一聲道:“白天虹的功力,是你所封閉,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我首先不會饒你!”冷寒梅忽然一聲驚呼道:“瞧!那兩頭獒犬…”原來這時羣俠已到達一條三岔路口之間,左邊通往洛水,中間通往北邙山,右邊則系通往黃河渡口。

而那兩頭獒犬,就在三岔路口之間,往返盤旋地嗅着,併發出“嗚嗚”的低叫聲。

古太虛入目之下,不由蹙眉説道:“看來,咱們的線索中斷了?”於四娘道;“這兒是通往城區的管道,如果他們改步行而乘馬車,則獒犬嗅覺雖靈,也會無能為力了。”白雲飛在三岔路口的地面上仔細審視一遍之後,也蹙眉説道:“三條路上,都有馬車的軌跡,這情形,可委實使人作難。”冷寒梅沉思着接道:“依常情而論,他們通往洛水的成份不大,咱們不妨分兩路,循右中二道追蹤。”徐丹風接道:“江湖中事,虛虛實實,殊難預料,一般不可能的事,反而往往會成為可能,我之見,咱們寧可倍其有,而分為三路。”古太虛也附和着接道:“對!我古太虛也贊同徐令主的高見,急不如快,現在就請要貴方分配人手吧…”且説白天虹,因一身功力已被古太虛封閉,所以他在圍牆內的行動,是頗為自由的。

而古太虛方才向羣俠所説,他與羣俠見面之前,還與白天虹談過話,也是實情。

但當古太虛離去之後,白天虹因為心情苦悶,一個人信步走到假山旁邊,負手徘徊着。

也就當他心事重重,莫知所云之間,一道人影,由假山陰影中悄然落在他的身邊,揚指點向他的昏

此時的白天虹,已形同一個不諳武功的常人,對那神秘人物的欺近,別説是無法察覺,縱然是察覺出來,事實上也只有眼睜睜地任人擺佈的份了。

等他醒來時,發覺自己換了一間新的地下室,在明亮的茶油燈照耀之下,可以看出那地下室是用尺許見方的青石砌成,青石上滿布青苔,室內並有一股黴腐的氣息。

就當他舉目打量之間,只聽一個清朗的語聲,起自他的背後道:“白令主,這新居可能有點太委屈你了,你得多多包涵一點。”白天虹是側卧在一牀破棉被上,他到那語聲似曾相識,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是誰,同時他也懶得扭頭察看,只是隨口漫應道:“是麼!閣下未免太客氣了!”那清朗語聲笑道:“白令主真是豁達得很,換了一個新環境,也不查問一下。”白天虹冷冷地一笑道:“多承誇獎!”那清朗語聲接道:“也不回頭瞧瞧我是誰?”白天虹披一曬道:“對你們這些魔崽仔的狗腿子,本俠不屑瞧!”

“別瞧不起人。”那清朗語聲含笑接道:“白令主,你説得不錯,過去,我是你口中所謂‘魔崽仔的狗腿子’,但現在不是,不久的將來,我更將取代你的地位,成為寰宇共尊的鐵板令主。”白天虹冷笑道:“做你的清秋大夢!”那清朗語聲道:“白令主是不相信?”白天虹怒“呸’,一聲道:“也不撒泡,照照你的尊容!”那清朗語聲陰陰地笑道:“白令主已聽出我是誰來了?”白天虹冷笑道:“你是誰,與我何干?”那清朗語聲陰笑道:“這關係可大哩!”説着,已繞到他的面前,含笑問道:“白令主,還認識我這個老朋友麼?”原來此人竟是“南荒孤獨翁”獨孤鈺的徒弟司長勝。

白天虹入目之下,不由一楞道;“原來是你!怪不得…”話説一半,又自動停止。

司長勝笑問道:“怪不得甚麼啊?”白天虹淡淡地一笑道:“語聲有點似曾相識。”司長勝笑道;“人家都説貴人多忘事,看來這話也不盡然,因為你這位貴為鐵板令主,又身兼通天教副教主白少俠,居然也對我的語聲似曾相識…”白天虹身坐起,截口問道:“你已經離了通天教?”司長勝點首答道:“不錯!方才我等於已經説明白了。”白天虹注目問道:“你這行動是受誰的指使?”司長勝神秘地笑道;“正副教主的命令,我都不聽,你想,我會受誰的指使呢?”微微一頓,又含笑接道:“在這兒,告訴你也不要緊,那是家師的安排,懂了麼?”

“令師也來了?”

“現在還沒來。”白天虹接問道:“你們師徒離通天教,將我單獨劫持到此,究竟有何企圖?”司長勝笑道:“方才不是已經説過了麼,我要取代你的地位,當然先要將你劫持過來。”白天虹不由既好奇,又好笑地注目問道:“你打算用甚麼方法取代我的地位?”

“這事情,聽起來好像神秘。”司長勝聳聳肩膀,含笑接道;“其實,説穿了,卻也平常得很。”白天虹接問道:“白天虹能否有幸與聞?”司長勝道:“當然要説給你聽,反正家師還沒來,咱們先聊聊也好,同時,這事情也必須取得你的同意…”白天虹不由截口笑問道:“要取代我的地位,還必須取得我的同意!”

“不錯。”

“你們料準我會同意麼?”司長勝微微一笑道:“我想,你會的。”白天虹微微一哂道:“好!你説下去。”司長勝道:“這事情,説起來真是話長。”微頓話鋒,才注目接問道:“白令主該知道,家師這‘南荒孤獨翁’綽號的原因吧?”白天虹笑道:“顧名思義,這也值得討論!”司長勝含笑接道:“那麼,以家師的孤僻個,又怎會加入通天教中呢?”白天虹淡笑道:“該不是為了天生一付奴才胚吧!”

“留點口德,行麼?”司長勝正容接道;“老實告訴你:白令主,咱們師徒之所以接受通天教的邀請,其實就是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