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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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堡位於京城郊外約一里處。十年前,由一家小鏢局發跡,別家鏢行不敢接的生意,他們做;盜匪猖獗的路線,他們走。劫匪碰上他們都只有棄甲投降的份,所以兇狠的名聲不脛而走,不到一年,就沒人敢輕捋虎鬚。因而短短十年,便擴展成今這番局面。
他們的生意以鏢局、銀樓、酒樓及運貨為主,淮河以北的各行各業幾乎都與他們有生意來往。憑喬堡的實力,若要併其他行業可説是輕而易舉,但他們聰明地不這麼做,他們深知物極必反的道理,若是佔盡所有利益,不僅容易招人怨怒,也容易招致官府疑心。更何況手上現有的生意就已經忙不完了,別行的生意要得到他們的青睞,還要看喬堡的三位當家有沒有這個興致。
除此之外,喬堡還擁有身手一的護衞隊,都由三位當家親自訓練。他們的實力連官府都眼紅,有時追緝不到案的江洋大盜還得拜託他們代為動手捉拿。
此刻,喬堡的大廳里正坐着三名覺得子非常枯燥乏味的頎長男子。
坐在首位的喬拓狀甚優閒地放下手中的書,懶懶地伸直長腿,對正在下棋廝殺的兩個師弟説:“明天到洛陽的鏢由庭毅來押。”蕭雲坡聞言,猛然跳起來。
“大哥,這怎麼行?我們早就説好,明天的鏢由我來押,你跟他,”他指指笑開了臉的金庭毅,“負責和城裏那些商行老闆周旋。
怎麼這會兒卻變卦了?”
“雲坡,”喬拓就知道他這個久未出去活動筋骨的師弟肯定會抗議,劍眉往上一挑説:“這也不能怪我,誰教那些老闆們這次特別指名,要求由你去核帳。”蕭雲坡心裏發急,他渴望出去走走已經好久了。
“我不管。這趟押鏢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誰教你最會跟他們鬼混。”金庭毅冰冷的語調掩不住一私竊喜,他又賺到一次了。
蕭雲坡怪叫一聲,揮他一拳,“什麼鬼混,還不是因為你老擺一張臭臉給他們看,他們才會老是要我去。”金庭毅伸手擋下他的拳頭,冷哼一聲,轉頭不理會,兀自喝他的茶。
明天是喬堡與城裏的各家商行結算本季費用及紅利的子,每年到了這個時候,他們三人都寧可出門押鏢,也不願待在喬堡面對那些堆積如小山的帳冊。
而城裏那些商行的老闆每次都盼着對帳的對象是蕭雲坡,因為只要有喬拓在場,他們都會不自覺地冷汗直;若是金庭毅在場,那更慘,簡直像是在公堂上受審。
這次他們一得知對帳的對象竟然是喬拓和金庭毅,全都大驚失,立刻火燒**地敦請和喬堡好的客説項,千拜託萬拜託一定要請“白麪閻羅”出面核帳。
“好了,雲坡,這次就讓庭毅押鏢,你留下,省得那些大老闆暴斃身亡。”喬拓按下心中的不耐,淡淡地開口。要不是他身為堡主,必須坐鎮指揮,否則他也真想押這趟鏢,最好還有些不長眼的賊匪來搶鏢,好讓他伸展筋骨。近來的子實在平淡得讓他懷疑自己是否還活着。
蕭雲坡一聽喬拓的語氣,就知道事情已成定局。凡是喬拓已經決定的事,一向不容人質疑,跟他爭辯無用。他重重地往下一坐,咕噥地抱怨:“大哥,你也公平一點,每次都讓這小子佔便宜,把這種苦差事丟給我。”
“什麼便宜?押鏢可是要風餐宿的。”金庭毅冷然地説。
蕭雲坡氣得臉紅脖子,“要不然你跟我換。”
“當然好,只要你先去説服那些商行老闆。”蕭雲坡氣得一口氣差點不上來。他發誓這次一定不會輕饒那些人,害他損失一次出門透氣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金庭毅和幾個幹的鏢師押着鏢車出喬堡而去。
喬拓和唉聲嘆氣的蕭雲坡則待在堡裏和商行老闆們核帳。
直到月兒上樹梢時,他們才拱手送客。
“沒事的話,”蕭雲坡發酸的手臂,打個呵欠,“我要去睡了。”
“沒事了,快去睡吧。我可擔不起使你容貌受損的罪名,到時候怎麼向城內那些千金小姐代!”喬拓半挑着眉,斜睨着他。
蕭雲坡的英俊面貌一向是城裏待字閨中的姑娘們目光追逐的對象,大膽一點的還時常等在他必經的路上,來上一場不期而遇,只為讓他注意到她們的存在。
“饒了我吧!”蕭雲坡一臉嫌惡地撇嘴,“上回進城,她們只差沒動手剝我衣服,全沒個姑娘家的規矩。”他又打了個呵欠,“你還不睡嗎?”
“你先去睡吧,我還有事要處理。”喬拓朝他的書房走去。
蕭雲坡皺眉看着大師兄冷傲的背影。每年到了這個時候,喬拓總會像是沒有七情六慾一樣,成天都板着臉,只知工作。他很清楚都是因為七年前李媚情自殺的那件事。
外傳她是為了不願嫁給喬拓才自盡的,但是他看過她注視師兄的愛慕眼光,她本沒有尋死的理由。至今他仍覺得事有蹊蹺,但是大師兄不願談,他也不忍他掀開傷口。
不過從那時起,他敬愛的大師兄臉上失去了以往豪邁朗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譏誚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