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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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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尚天朝地大物博,羣國朝聖,傲視四方。

自尚祖帝開朝至今百餘年,雖偶有戰事,也可算國泰民安,但從沒有像今天這般太平、昌盛、繁榮過。

然而帶來這般傲人成就的卻不是尚家的子孫--而是跟隨尚祖帝征戰四處、被祖帝賜與“忠良世家”的應氏後人。

這要從尚朝第十五代皇帝尚玄帝殯駕天歸的時候説起,年僅七歲的皇太子韌離本應繼位登基,可就在他即位前夕,掌握重兵的護國將軍應子魏竟率兵宮,而後竟做出囚皇太子、自立為帝、發配異己、誅殺先帝生前重臣等駭人聽聞的事情來。

由於玄帝生前在位時,重用臣、寵溺椋玲妃到了不理朝政的地步,致使臣當道、朝政腐敗,加上連續幾年的天災,國庫漸漸空虛,百姓怨聲載道。大尚天朝雖外表仍然光鮮,但實則已千瘡百孔、不堪重創。

年輕的應子魏早有所悟。他明白如此下去,尚朝氣數在此便難繼續了!但臣當道,迫害忠良的事屢有發生,想見皇上一面更是難上加難。明哲保身是當朝大多數臣子惟一的奢求,他表面不動聲,似乎也是深明此理。可在他心中早已藴釀着自己的計劃,與其讓大尚這樣步向毀滅,不如能者為王,而那個最適合的人選無疑是他自己--應子魏!

恰逢宮中傳出玄帝龍體欠安、虛弱異常的消息。應子魏知道,如若聖上駕崩歸天,年幼的太子登基後無疑會成為那些臣更好縱的傀儡!到那時,天下會變得更加難以收拾!

他更堅信這是天在助他!天意如此!於是,他暗中加緊部署,終於在皇帝駕崩的第二天順利地實施了自己的計劃。就在他準備登基為帝的那天,他年邁的父親在他面前以自刎向先帝謝罪,彌留之際讓他承諾:善待皇上骨血至親;永不殺尚氏一脈;永不改朝換代。

他悲痛絕地答應了父親。之後,他果真沒有改朝換代--大尚天朝仍巍峨屹立;他善待了尚氏一脈--把他們囚在京城某處,至少生活依舊奢華無憂,只是沒有自由;他更不願殺任何一個尚氏子孫--只要他們不挑釁他的權力!

宮之事一出,大尚天朝舉國上下一片譁然。奪權篡位、宮叛主本就是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罪孽。更何況做出此事的竟是被譽為“忠良世家”的應家人!

一時間,上至朝野,下至民間,聲辭嚴厲的討伐不絕於耳,甚至有武官從戍守的邊關調兵遣將,要親自回京城質問應子魏為何如此這般狼子野心。

大尚天朝內亂四起,一直對尚朝居心叵測的鄰國大椋、大敕更是乘機蠢蠢動,一時間,尚朝內憂外患。

初登皇位的尚隆帝應子魏果斷地派出身邊數位親信大將平息內亂,然後自己御駕親征、一舉打敗大椋、大敕,致使兩國元氣大傷。

自此,尚隆帝又頒佈了一系列利國利民的法令,啓用了一批賢人智士,大尚天朝才漸漸開始恢復了生機。

天下本無主,只要當朝者對應民心,順應民意,自會受到百姓的擁戴。慢慢地,過上安然太平子的老百姓便漸漸地忘記了宮、忘記了篡位、忘記了曾經輝煌過的尚氏一脈,他們只知道當今的皇帝寬厚仁義、睿智驍勇、體察民情。況且,大尚天朝仍是大尚天朝不是嗎?!

尚隆帝是個還不錯的皇帝啊!

*****

頤州城是大尚天朝的咽喉要地、守備重地,更近鄰大椋、敕兩國,一向被尚隆帝派以最信任的重臣把守。説他戒備縝密、固若金湯絕不為過。

當年曾是尚隆帝至好友的衞國將軍越安籌辭官後,衞國將軍封號未變。隆帝欽賜衞國將軍府於頤州城,但與其説是讓他遠離京城官場;安心度,倒不如説是借頤州城森嚴的守備將他監視囚於此--尚隆帝下旨:衞國將軍越安籌與其家人子女有生之年將不得出頤州寸步。當年,越安籌因不贊成尚隆帝的宮篡位,拒絕參與他當初的計劃。可是後來,尚隆帝在內憂外患時,越安籌卻毅然助他平定了內亂。正當尚隆帝打算重用他時,卻聽説就在宮計劃實施前幾天,越安籌曾與椋玲妃身邊親信過往甚密。而與此同時,越安籌又向他提出辭官,這更加重了他的懷疑,莫非他如此信任的好友與尚氏一脈、尤其與曾是大椋國長公主的椋玲妃有不可告人的陰謀?!雖然後來暗中調查越安籌的人一無所獲。但是,傾及天下的權力卻讓尚隆帝再也沒法信任曾過心、過命的至了。

他同意越安籌辭官,但卻不放心越安籌留在京城與尚氏一脈再有瓜葛,於是降旨將他遠遠地囚守在頤州城,命每一任親信守將嚴加看管越安籌及他的家人,這一囚就是十九年。

十九年後,越安籌病重期間,他自知自己不久於人世。於是,他擬書尚隆帝,希望能念在當年生死至的情分以及如今自己大限將至,以換回家人子女的自由。

豪放的越安籌一向熱愛自由,十九年的軟對他來説已是極限。他不願讓子女因為他而永世生活在頤州城,外面的廣闊天地本是他們應擁有的。

但他沒想到的是,尚隆帝收到他的書信後,卻命人快馬加鞭趕到他的病榻前,宣讀聖諭:衞國將軍越安籌曾離經叛國,今雖天命已近,仍難平國心。故命其及親眷死後,屍骨仍囚於頤州,其子女仍不得出頤州寸步--永生永世!欽此!

隨着宣讀聖諭官員毫無情的陰狠字句結束,越安籌的眼神由希望到絕望,再由絕望到空--他就這樣帶着遺憾,飲恨黃泉…

越安籌去世時,年僅十六歲的小女兒織初就在他的身邊。她不能相信眼前所見是真的--爹的眼睛明明是睜着的,她覺得爹爹還看得到她!

她撲過去,輕喚爹爹。可是爹爹的手並未像往常一樣慈愛地撫向她的頭頂,只是冰冷地垂着。她不信疼她的爹從此後再不會教她識字讀書,教她騎馬追風,告訴她頤州城外的世界是如何寬闊廣博…爹真的不管她、不要她了!真的舍下娘和哥哥!真的就這樣走了!

她起身,拼命地抑制着眼中的淚迸出,冰冷地瞪視皇帝派來的官員以及官員手中那份走爹爹的聖諭。

“滾!你從這裏滾出去!”可那官員仍僵冷地站立在原地。他到底想怎樣?!還要她全家三呼萬歲、跪地謝恩嗎?!

“越小姐,聖上有旨,命小人親自監驗直至衞國將軍入士為終。”那人毫無表情地僵然回道。

娘聽到這番話,就再也控制不住地暈死了過去,從此一病不起,不久就隨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