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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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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全世界的倒數聲中,人們送走了一九九七年。

新的年度對屈仁來説,除了長一歲外,其他方面是一點長進也沒有,生活過得愈來愈糟,身世之痛嚴重地打亂她原有的生活序,她整個人明顯地有些消沉。

放學鐘聲一響,她無打采地背起包包,機械化地舉腿往外走。只是,才走了兩步,唐荷與孫子倩便堵住她的去路。

“小仁,走!我們到體育館去看球賽。”唐荷剝了塊糖進嘴裏:“大頭成已經到球場幫我們位子了。”元旦過後、學期結束前,學校最大的一項活動便是由華聯會所主辦的男排大賽,由畢業生所組成的聯隊與一、二年級學生所組成的聯隊進行對抗,而為了達到良好的示範效果,以不耽誤畢業班同學的學業為前提,參加者有個資格限定,其學業成績必須是全排行榜中的前三十名成員。

由於有如明星般優秀的同學進行對抗,球賽當具有可看,因此每年總引不少人觀賞,儼然已成為北道高中一年一度的盛事之一。

唐荷原以為自己的提議會得到屈仁熱切的回應,因為球類運動一向是屈仁最大的興趣。沒想到她屈大小姐的眼連抬也沒抬,只丟下一句“沒興趣”後便徑自往前走,惹得一旁的孫子倩與唐荷訝異地瞪眼相對。

“喂!”孫子倩追了上去,抓住了屈仁包包的揹帶:“小仁,你最近是吃錯什麼葯了?怪里怪氣的。”

“對啊!我也覺得你最近好怪喔!”唐荷追了上來附和道。

“到底怎麼回事?”

“我哪有?”屈仁心虛地迴避她們關心的眼神“我好得很!”

“才怪!”孫子倩扯着她的包包,不顧她的掙扎,一路把她拉到教室外的水塘邊才放開她。

“孫子,你幹嘛啦?”屈仁拉好已鬆的揹帶,面有愠地瞪着孫子倩。

“沒幹嗎!只想要你從水塘中看看自己,你不覺得你長得愈來愈像屈原了嗎?”屈仁沒好氣地道:“這又幹屈原什麼事?”唐荷同樣不解,睜着一雙疑惑的眼望着孫子倩。

“你不覺得你這副憂國憂民的樣子,與屈先生當年懷才不遇跳汨羅江的樣子很像嗎?我看你應該改個名字了!”聽懂孫子情的諷刺後,唐荷忍不住哈哈地笑了出來,屈仁則是白了孫子倩一眼。

“説真的,小仁,你到底怎麼回事?有話你?*黨隼綽錚∥腋鎰鈾淙徊灰歡芄話鍔夏悖麼躋材芴婺惴鍾淺鮒饕獍。碧坪芍棺×誦Γ檔饋?br>“沒錯!”孫子倩試探地問:“是不是林泰宇去煩你了?”面對兩人關懷的眼神,屈仁當下些動,也有股衝動想把內心的秘密全盤説出,但自尊戰勝了衝動,她只是幽幽地嘆了口氣。

“謝謝你們的好意,我真的沒什麼,只是有些煩、有些悶罷了,你們不用為我擔心。”

“煩?悶?”唐荷擠眉眼地道:“小仁,你的大姨媽是不是快來了?據專家研究,女人經期前會有一段憂磅期。”

“你這隻大肥鵝,胡説些什麼!”屈仁白了她一眼。

“你真的沒事?”孫子倩審視着她。

屈仁最怕孫子倩那雙丹鳳眼了,彷彿只要那細長的鳳眼一掃,所有的人在她面前全部無所遁形。但屈仁還是勇敢地視她的眼,真誠地道:“真的沒事!”

“沒事就好。不管你遇到什麼困難,不要忘記,我跟唐荷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謝謝!”她有些動,真的!有友如此,夫復何求!

“哎呀!謝什麼呢?聽得我怪彆扭的。”唐荷催促地推着兩人。

“走啦!走啦!球賽都開始好久了,再不走就看不到了,快走啦!”説實話,屈仁今天真的沒有看球的心情,但又不想掃興。唉!她在心中告訴自己,或許看場球可以轉換一下心情,她實在討厭自怨自艾的自己。

~~~黑壓壓的人幾乎快擠符合國際標準的體育館。三人好不容易找到大頭成,沒想到他居然見忘友,見她們久久不來,竟把位子讓給了幾個一年級的漂亮學妹。沒辦法!她們三人只好擠在人羣中,有一搭沒一搭地看着。不過這就苦了身高不到一五五的唐荷,她頭扭來擺去,就是看不到球場與球員,只看到一顆排球在高空被拋來拋去。

“怎麼樣?怎麼樣?現在比分多少?三年級輸還是贏?”唐荷着急地問着身旁的孫子倩。

專注於球賽的孫子倩不耐煩地道:“你不會自己看啊!”回答了無數次同樣的問題,她已經被問煩了。

碰了一鼻子灰的唐荷怨恨地瞟了孫子倩一眼,嘴裏嘟噥了幾句。臭孫子!我要是看得到還用問你啊?欺負我身高矮。雖然心裏十分不滿,唐荷也閉嘴不敢再問。

屈仁本來是不太專心地看着球,突然一個高躍殺球的帥氣身影引了她的注意,她定神一看,躍起殺球之人赫然是米家四少米天冷,這讓她驚訝地睜大了雙眼。她不知道米天冷也參加了這場比賽,更不知道除了籃球,原來米天冷的排球也打得這麼好,她實在太訝異了!

又一個成功的高壓殺博得了在場人羣的滿堂彩,響亮的掌聲把屈仁的注意力完全拉回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