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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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刺眼的車燈自遠處向,屈仁慘然的一笑,毫不畏懼的向那道強光。
“不!”米天冷在悉她的意圖時,發出一道徹心扉吼叫聲。他奮力狂奔,想阻止一切,本抵不過車行的速度。
結果,就如同電影中的慢動作一樣,在尖鋭的煞車聲起時,一切好像定格住了。只見屈仁的身子彷彿像一隻斷了線的風箏般緩緩地揚起,爾後降落在不斷飄搖的風雨中。
~~~凌晨時,醫院的長廊再度擠滿了屈米兩家,不同的是,眾人由上次的加護病房外轉到了手術房外,大家焦急的目光直盯着前方手術房的燈,而時間就在難捱的氣氛中一分一秒地逝了。
米天冷一瞬也不瞬地直盯着前方的,他不知道自己維持着同樣的姿勢有多久了?有三個小時了吧,頭一次,他發現時間竟是如此地難熬。
“請問,你們是屈仁小姐的家人嗎?”突然傳來的聲音令人震動了一下。
屈廉疑惑地點點頭。
“請問你是…”
“我姓張,剛剛我曾經打過電話到府上,應該是屈太太接的吧!她告訴我屈小姐出了車禍。”為了不讓母親在漫長的等待中受煎熬,屈義堅持她留在家,由屈愛與天寒陪她在家中等消息。
張先生按着道:“對不起!我當時應該堅持送她回去,要不然她也不會發生這種事!”他語中有着無限的悔恨。
他的話令人詫異地抬起頭。
“到底怎麼回事?”屈廉迫不及待地追問。
張先生的臉馬上黯了下來,他垂下眼説:“今天下午…不!應該算是昨天下午,我兒子被一輛該死的計程車,要不是屈仁小姐見義勇為的馬上將我兒子送醫院急救,後果恐怕將不堪設想。”他停了一下,接着説:“我應該堅持送她回家,這麼大的風,視線又不好,她一個女孩子家…”強烈的自責令他語帶哽咽。
聞言,大家都呆愣了半晌,尤其是屈父,他一下子彷彿老了好幾歲,臉上有着悔不當切的自責。他竟然不分青皂白地打了她,天哪!他到底對那孩子做些什麼?
望着屈父,米天冷嘴嚅動,終究沒有説什麼。
手術進行了近八個小時才結束,大家紅着眼等待醫生説明屈仁的情況。
“老陳,怎麼樣?”屈平良抖顫着聲音問好友。
陳醫生的眼裏滿是疲憊,他抱歉地望了老友一眼…“老屈,我盡力了!那孩子傷得太重,我…你們要有心裏準備。”話一出,眾人的臉迅速地轉為死灰,米天冷神情木然地倒退了數步。
“老陳…”屈平良情緒動地握住陳醫生的手:“請你救救她,拜託你救救她!”陳醫生重重地嘆了口“現在只能盡人事,聽天命,要看她自己的求生意志了!”~~~兩天來,經歷過數次手術的屈仁依然沒有好轉的跡象,情形每況愈下。
方蘭在得知情況後,堅持到醫院看屈仁,在探視過躺在加護病房中包裏着白紗布、沒有一點生氣的屈仁後,她早已泣不成聲,只是不斷地重複着“對不起”三個字,令人聞之鼻酸。
此後,眾人齊聚在手術房外的長廊,把希望寄託在這一次重要的手術上。
方君倚着牆,手中緊緊地握着一本小冊子,似乎在猶豫着該不該開口。
半晌,她終於聽到自己的聲音無力地道:“小仁她…九個月前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眾人為之一驚,方蘭更是呆怔了半晌。
“她在這個家所受到的待遇,讓她老早就懷疑了。”説了這麼一句話,她來到方蘭面前,悽然地道:“大姐,你捫心自問,當你要求小仁把天冷讓給小愛的時候,你有沒有正視過她的受?你知不知道,那時她的心在滴血啊!可是,為了你、為了小愛,也為了這個家,她忍着淚自己做到了。”屈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耳裏所聽到的。母親竟然因為她求過小仁?她悲憤地搖頭,似乎想把這一切驅逐出腦海中。
而在方君的視下,方蘭眼中好不容易暫歇的淚,再度湧了上來。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兩天來未曾合過眼的米天冷緊緊地抱住自己的頭。他早該相信她,連他都不相信她的,這世上還有誰可以相信她?
“我決定了。”方君了鼻,哽咽地道:“如果小仁還有…如果她還能有機會的,我決定領養她,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她再委屈自己度過下半生。”她走到米天冷麪前,把手中的冊子遞給他:“這是小仁的記,我在她房間屜找到的,或許…你應該看一看。”她憂傷地看了他一眼,往旁邊退了開去。
米天冷顫着手接過記本。才翻開了第一頁,一張紙便掉了出來,上面龍飛鳳舞的幾行字躍人眼簾…
生命是無法追尋與要求的而悲歡離合卻組成了這樣的人生似乎就是這樣任誰也無法改變任誰也無法強求這悲離人生的最末結局他緊緊地捏住了紙,心痛的緩緩地落了下來,原來她一活直在樣的無奈之中,她早就認命,不是嗎?自己竟然還該死的誤會她…
天啊!他到底犯下多大的錯誤?望着手術房緊閉的大門,他的心頭不斷地吶喊着,你一定要醒來!一定要給我一個彌補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