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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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快點。”殷殷坐在馴馬師身前,策動雪球,向前奔馳。
“我不行。”紀亞抓住馬鬃,打死不放手,明明曉得世泱的御馬術很高段,她還是連連喊叫。
“停下來、停下來,我快暈車了。”上顛下顛,她又叫又笑,嗓子喊出半啞。
“放心,你沒搭車,暈不了車。”世泱在她身後説。
風面,盪開他的聲音。
“你説什麼?”她大聲問。
“你沒坐車,不、會、暈、車。”他趴下身,湊在她耳邊答,暖暖氣息噴上,噴出她滿頰緋紅,他的長手臂像披風,將她包裹。
“我會暈馬。”她難掩赧顏。
暈馬?新鮮詞彙,世泱拉過繮繩,放緩速度,任馬自由行。
慢慢地,她鬆開手,緩緩地,她直
背,靠到他身前,他環住她的
,一樣包裹起她的安全。
“騎馬真刺。”滿足喟嘆,她見識了另一種生活,那是全然的貴族、全然的神仙
子。
“還可以更刺一些,只可惜你會暈馬。”他取笑她。
聽見她的嘆息,看見她眼簾上的笑意,多容易滿足的女人,一朵花、一枝草、一趟馬上奔馳,都能教她雀躍不已,他不理解,同樣基因怎造就出截然不同的個?
“我會慢慢適應。”她對自己有信心。
“你沒騎過馬?”
“有啊!”她笑笑,把拂在頰邊的散發攏到耳後。
“有還那麼害怕?”
“我玩過騎馬打仗。”都是“馬”了吧?
玩他?世泱彈指敲上她的後腦勺。
“家庭暴力。”捂住後腦勺,她的笑映入他瞳仁,她的笑和巧菱一樣燦爛卻少了美豔,她不太懂得誘惑男人,卻成功誘惑他的心。
“你不像女人。”
“我本來就不像女人,對男生和女生的分野,是到國中後,我才有了淺認知。”
“往下説。”他喜歡聽她細説從前,喜歡看她聊起父親時,那種崇拜敬愛的眼神,他知道,有一天,他的殷殷對人説起父親,也會使用這樣的眼神。
“知道自己和男生不同,我對父親發了頓脾氣。”説到這裏,她忍不住笑彎。
“關你父親什麼事?”他不苟同,放開繮繩,臉靠上她的臉,她軟軟的身子貼入他前,他享受起她髮梢上淡淡的薰衣草香。
“我很野,上山下海、耕田拔果,不管到哪裏,都跟着父親。我的玩伴是堂兄弟、是男同學,不是堂姐妹或班上女生。我玩紙牌、打陀螺、騎馬打仗,都是野遊戲。
堂姐妹們幫嬸嬸曬蘿蔔乾的時候,我扛着鋤頭和爸爸進竹林;她們過年穿新衣新鞋、提燈籠時,我不畏寒冬,捲起褲管和堂哥到溪邊撈蛤蜊。”
“不錯的童年。”再縮縮手臂,他愛上兩人的零距離。
“我曬得像非洲黑人,老師問我是不是原住民,嬸嬸還買來旁氏冷霜給我敷臉。”給十歲小女生敷臉,這種事只有嬸嬸做得出來。
“你現在白得近乎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