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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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習坤為了周習盛與本人好的事情擔心了好幾天。可過了沒多久中村找到他發了一頓關於周習盛的牢騷以後。他就安心多了。
原來,那夜,經過幾番安排。周習盛終於帶着姐妹花去了租界的旅館,卻因為喝醉了酒,呼呼大睡了一個晚上。最後姐妹花被原封不動地送還給了村中先生。兩姐妹花對自己的姿頗有自信,因為沒有哪個男子不被她們的美貌所折服的。所以這樣的“全身而退”對她們來説簡直是羞辱,而且有負了村中先生的重託。還沒等指責,她們便在村中先生面前委屈地哭哭噠噠起來。村中先生相當的無奈,便找來周習坤諮詢,想問問周習盛對於合作是個什麼態度,或是要什麼條件。
周習坤知道大哥是個千杯不醉的酒量,本不可能因為喝醉酒而動不了女人。他故意着麼一提,村中果然有了些脾氣。不過他事先就有這個準備,知道這種事不是那麼容易能成的。先來軟的,軟的給足了,再上硬的。經過上次的宴會,他看得出來周習盛對周習坤頗為在意,便要周習坤到他大哥身上下功夫。村中忽然這麼一提點,周習坤忽然有了主意。雖然他對本人沒有什麼好。不過既然能借他們之手對付周習盛,他又何樂而不為。
而且就此事上,周習盛是相當的配合。還不等周習坤去挑撥離間。租界內關押着周習盛手下那幾個士兵的巡捕房居然突然發生了大火,那幾個士兵連同關押着的其他人和幾個巡捕都被活活當柴火子給燒了,最後連模樣都辨認不出來。
這下等於是燒了攥在本人手裏的把柄,同時用行動斷然拒絕了本人的示好。這下直把村中恨得個咬牙切齒。他很想直接去找周習盛算賬,可對方乾淨利落,沒有留下任何的證據,縱火犯更是不知道從何抓起了。
“周先生,周師長這次是不是做得太過分了?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想讓他成為朋友的。”這天,村中又找來了周習坤頗為憤慨地説。
周習坤非常滿意周習盛這個態度,他在心底一笑,面上出沉思般模樣道:“我也沒料到他會這樣,實在是太不通情達理了。”
“這次事情影響非常不好,就連我也要被追究責任。”村中這是在試探周習坤的態度。因為到底他們是兄弟,可兄弟之間關係也有個親疏。看周習盛那晚的表現,是非常在意他這個弟弟的。
“我代替我大哥説一聲抱歉了。只是我大哥向來固執,本就不把我的話放在眼裏。”周習坤説道。
“哦?我還以為你們兄弟關係很好呢。”村中微微出驚訝道。
“中國人有一句話‘道不同不相為謀’,我想我與他就是這樣。”周習坤笑道。
村中蹙起眉頭摸了一下下頜:“這樣。實話説,這件事我必須給出一個代。”
“您的意思是想…?”周習坤狹了眼眸問道。
村中笑了笑卻不再繼續説下去,而是拍了拍周習坤的肩膀,然後説道:“周先生,您是我們的朋友,這一點無論如何不會改變的。”周習坤低垂下眼,笑揚了角。他知道本人對他也不會信任,不過他們之間本就不存在這種關係,相互可以利用也就罷了。
臨近末,周習盛在上海銷聲匿跡了。據説是與本人的關係,他被叫回了南京述職。這次雖然沒讓本人逮着把柄,但是也近暴了動向,防禦建設這事政府不會讓他再手。這對周習坤來説無疑是個好消息,總算是讓大哥吃到些了苦頭。另外一方面有了本人的幫助,他不用再去趟法租界那攤子渾水。他把生意陸陸續續轉移到了租界。除了鴉片,又開起了銀行,再把資金投入到公債。此時的周習坤與以前的周七少爺已經不可同而語。
而蘇家絲廠的生意正受到東洋貨的衝擊,特別是在美國市場上,價高的中國貨少有人問津。貨銷售不出去,又有太多的工人需要發工資,讓白聞生也一度犯起了愁,他不得不找周習坤的銀行借錢週轉。果然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蘇家的工廠現在是依賴着周習坤得以繼續運轉。可白聞生對於周習坤與本人好的行為難以容忍,於是兩人之間的矛盾爭吵時有發生。從爭執到沉默,周習坤不得不費盡心力去討好他,可是心力總有消退的時候,而且他並不覺得自己有錯,白聞生現在明明是要靠着自己的,憑什麼對自己生氣板臉?這個時候周習坤都會到杜小明那換個心情。
杜小明是個温柔的人,而且沒有白聞生的主見,順從如同只綿羊。就像一顆糖放嘴裏甜滋滋的,心坎都要被融化了。但吃多了又難免會發膩並且牙疼。這以後他再回來看到白聞生,又覺得是見到了一塊稀罕寶貝。白聞生再説什麼,周習坤都會無條件地答應。可和好如初後沒幾天,周習坤像是在喪失的錢財裏痛得回過神來,於是兩個人又會因為同樣的問題而僵直起來。當然這些都是掩人耳目地進行。偷偷地爭吵而又偷偷的和好。在蘇時瑛臨盆在即,周習坤不能在這個時候帶給她情緒波動。
時光易逝,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周習盛那全然沒了動靜,直到有一天周習坤接到了一個南京來的電話。周習盛的母親,也就是周老爺的大太太去世了。周習坤並不驚訝也不悲痛,畢竟他和那人並無情。可到了第二天,周習盛的車卻開到了蘇公館的門口,他是來接周習坤回老家辦喪事的。周習坤不能讓人覺得自己不孝,所以不得已只能上了周習盛的車。
周習坤每次見到周習盛心裏必然都會全副武裝,像是隨時準備應對一場大戰。尤其這一次周習盛吃了虧,肯定不會輕易放過自己。可週習盛並未一見到他就是一場暴怒,而是冷着臉一言不發地坐在車裏,配上他那一身黑的褂子就像一尊鐵面佛。周習坤覺到那人寒氣人,所以小心翼翼地貼着車門坐着,恨不得掛到車外頭似的。
這是已經是末,氣温舒適宜人,道路兩夾花柳成行。暖風一吹,柳絮紛飛如雪,好一派風光。周習坤雖然一直眼盯着窗外卻沒有看風景的心思。這樣的沉默維持了一路,周習坤忐忑不安,覺身邊放了一顆炸彈。可想來想去,又覺得哪不對,自己怕他做什麼!?想於此,他不由得忽然哼笑了一聲。
可剛笑出聲,他便和周習盛的目光對接了上。意識到自己的失誤後,他連忙轉過了頭,以後腦勺對着人。
周習坤的心思就像着車子,顛顛簸簸。後來下了車,換了船,沿着水道鑽過了一個又一個橋。這裏早已經遠離了大上海的繁華與喧囂,面來的風都是樸質而充滿生活味兒的。黑瓦白牆的房子而一道道綠水和石橋將它們串聯起來,雞鳴狗盜,炊煙縷縷。這裏是梧鄉,周家老宅的所在。
下了船以後,沉默的兄弟兩個一直步行。這個地方几十年幾百年不變,一水一石都是曾經的模樣。兩兄弟對這裏是再悉不過,只是這兩人現在都沒有追憶往昔的心情。
周老爺兒女眾多,雖然有的還沒有養大就夭折了,現在長成了的也有四個兒子,三個女兒,他們早都離開了這小地方。而現在除了周習盛和周習坤,竟然沒有一個人回來。周家老宅如今在暮裏顯得悲悲慼慼凋敝不堪。唯有管家老張帶着瓜皮帽站在周家大門兩頭石獅之間,盼顧張望着。一看到大少爺的影子,便一手提着袍子一邊邁着八字腿急忙奔了過去。不等大少爺回來,他是不敢擅做任何主張的。
“大少爺,您,您可算回來了!夫人走得急啊,可就閉眼前她還唸叨您呢。”老張一開口便用袖子抹起了眼淚。
周習盛沒有動容之,皺眉道:“不急着哭。先帶我去看看她。”
“是咧。誒,七少爺您也回來了。”老張目光看向周習盛身後的周習坤,語氣似乎有些驚訝。
周習坤望着他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接話。自己和大太太水火不容是出了名的,所以自己出現在這裏是有點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