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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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飛機要起飛了，你們快快坐好吧！”程母坐了下來。

程母的釋然反而讓美玉更加不安。

“媽，你是不是不開心？我們真的只是睡過頭了…”程美玉試圖再解釋，卻不知該如何解釋起。

蒙天樹搔搔頭，低聲問:“程媽媽有不開心嗎？看不出來呀…”程母但笑不語。她看着愣愣的大個兒，目光有着賞。

呵，也許這大個兒心細，並不像外表看來的一般心…

“沒事，坐吧。”正巧空服人員也前來提醒。

“兩位請就座，飛機即將起飛了。”兩人依安排坐在靠窗的兩個座位，扣上安全帶後，不意外地，長輩們開始議論紛紛，尤其是二阿姨的大嗓門，就算是悄悄話，在安靜的機艙內也顯得特別清楚。

“阿嬌，你有沒有丈母孃看女婿愈看愈滿意啊？”

“『素』啊，阿嬌這個女婿，真『落』耶，『矮拜』伊的孩子也真『落』哦！”

“恭喜，『當』時請喝新娘酒，『愛』通知『吻』喔！”長輩們討論得沸沸揚揚，她們可以從婚禮討論到生孩子，再討論到生幾個孩子，甚至連小孩未來的學籍問題也一起討論，如此熱鬧的場面，卻獨不聞愛湊熱鬧的程媽媽清脆的嗓音。

她但笑不語。為人母的心境本來就比較複雜，女兒要出嫁，即將離開從小長大的家，家裏少了一個人，必定會變得比較寂寞。要是美美她爹知道女兒要出嫁了，也會很捨不得，只不過女大當嫁，不能強留啊…蒙天樹握住美玉的右手，親吻着她戴着銀戒的食指，眼底的温柔濃濃密密。

“什麼時候嫁給我，寶貝？”

“這是求婚嗎？”程美玉？着眼問。

她相信這一團的阿姨、婆婆們一回到台灣，鐵定把她“在香港了一個台灣的男朋友”的消息宣傳到全部親戚鄰居都知道。

“是啊，難道求婚還要看黃道吉嗎？”蒙天樹她軟軟的頭髮。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還猶豫什麼？”程美玉推開蒙天樹的手，抱着小椅墊開始生悶氣。

蒙天樹沒想到自己一句不經意的玩笑，會惹得寶貝不開心。

“喂，生氣啦？”

“…”

“喂，不理人哦？”

“…”

“啊是怎樣？是你説『一輩子』的，可不能後悔哦！”

“…”

“喂喂，『貨物既出、概不退還』，我全被你看光光了，你可不能用完就落跑哦！”程美玉翻了一記白眼，攤開毯包裹住自己，冷冷地賞了句:“我很累，我想睡覺，你不要吵我！”蒙天樹綻開微笑。

“對對對，睡眠不足的確會心情不好，老實説，昨晚咱們是沒什麼時間睡覺！”程美玉懶得理他，耳機一戴，徹底將他氣死人的言論摒除在外。她一點都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揮拳k人，所以只能選擇睡覺，耳不聽、眼不看為淨！

“你真的想睡覺？”

“…”蒙天樹努力在經濟艙的窄小座位中尋求多一點空間，他扭啊扭地“喬”到一個舒服的姿勢，再伸手摟住寶貝的際，擁進懷裏。

“讓我抱你。”她背對着他，面對着窗户，並沒抵抗。反正抵抗也沒用！

他握住她腿上的手，牢牢地十指相扣，下巴輕擱在她的頭頂。一股悉的馨香面而來，蒙天樹陶醉地咧開了笑容。

“我愛你。”他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