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不是杞人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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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幾章，又覺得不對，刪改了一整天。把我鬱悶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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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祖詫異莫名，道:“各峯怕一個弟子？”心説若是各峯墮落到這等地步的話，早就被主峯一脈給廢掉，好像廢掉當年宗長空的見孝峯一樣。

宋慎行心中一嘆，實在一言難盡，只有從頭説起:“老祖，各峯怕的是談未然的未來！”一名弟子的未來。陳老祖凝眉，若有所思，總有關竅想不通。

宋慎行凝聲道來:“談未然去年入門，至今只得一年。一年當中，已和見勇峯和見禮峯結下過節。”陳老祖不以為意道:“見禮峯素來心比天高，總見不得旁人比他們更強更出風頭。各峯的出弟子哪一個和見禮峯沒有過節。”

“老祖，您有所不知，此過節非同尋常。”宋慎行稍沉，將見勇峯之事一説，也沒有多説談未然和見禮峯。

見禮峯處處看人不順眼，有事沒事三杆子，是有傳統的。不同的是，見勇峯是好勇鬥狠，跟誰都能鬥一鬥。見禮峯那幫人，是看不起普通弟子的，只有出弟子才會被敵視。

顏冰之死，老祖本不知。宋慎行又以為是老祖所殺，一個殘害弟子的支脈護法而已，殺了就殺了，也從沒想起問是否老祖所殺。

此事真相，從此淹沒。

宋慎行大概一説，見勇峯之事，歸結底就是見勇峯因建立支脈之事帶來的挑釁，引發談未然代表見峯的反擊。

陳老祖恍然之餘，驚喜集:“好，他入門半年，就有心為師門分憂，並敢於出手。這等心，正是宗門所需的一等一的弟子！能忠於師門，才能忠於宗門啊。”老祖不由話音一頓，皺眉道:“不過，他居然面臨數十名弟子，也敢於毫不猶豫的下殺手。”回憶今大比見聞，陳老祖默然半晌，嘆道:“殺心重！”宋慎行沉聲道:“不錯，弟子從他入門當，意志堅定，有六十六刻度經脈，就已動過收徒之念。後來，他表現愈發的出，弟子就愈是迫不及待。尤其今…”年紀輕輕，就能橫掃同境界，乃至抗衡擊敗觀微四強。尤其這四強，本就是宗門的傑出弟子，談未然的表現就愈是令人怦然心動。

凝練七成拳意五成劍意，是天賦戰體，善於戰鬥。心志堅忍不拔，意志堅定，經脈出，外加種種出表現。誰能不動心？

宋慎行搖頭，不滿道:“今，各峯首座聯袂為難他，便是因此。殺心重，出手狠，敵視見禮峯見勇峯，此乃最大難處。”陳老祖一念轉動，已想透徹，沉良久道:“那見峯首座，指定談未然為下一代首座，分明不願拱手相讓！”一個如此傑出的弟子，興許就是下一個宗長空，誰捨得讓？宋慎行苦笑。

老祖沉不語。他本想收談未然入主峯一脈，冠在宗主名下，劃拉在自己身邊，由自己來親自教導。

再狠心花費在小秘境上，以談未然資質悟，百年之後必有所成。屆時，主峯有一名雄霸宗門的超級強者坐鎮，重振主峯一脈，乃至重振宗門聲威，本不在話下。

“宗門朽敗，若能重振，隱脈必無理由啓動。”宋慎行承認當前最大隱憂之一。

一旦隱脈發動，先不説宗門若干人等能否活下來。行天宗終結在他這個宗主手上，他就是道統罪人，此乃他一直在極力避免的。

老祖沉一會，緩緩道:“談未然落入見峯，是費。以他的資質與悟，本該成為主峯和宗門的未來！”

“事不宜遲，遲則生變。立刻請出奪傳令！”奪傳令，是奪取各支脈的出弟子入主峯一脈，以此壯大捍衞宗主一脈的傳承和威嚴，令主峯一脈的底藴和實力始終能獨佔鰲頭。

宋慎行出笑臉，老祖的意思和他是一致的。一旦奪傳令一出，就由不得許道寧不同意了。老祖和宋慎行以為手到拿來，然而卻忽略了一件事！

談未然的個人意願！

…

許道寧帶着談未然一道，重新落回見知峯。

大比仍在繼續，輪到是御氣境的比試了。此時，下邊人山人海，熱鬧非凡，見知峯上的談未然等人心不在焉，心思早不在大比上了。

許道寧轉臉看了一眼眾弟子，放出一道青氣息，隔絕外部聲音，淡道:“想問就問。”談未然心中疑竇無數，千頭萬緒不知從何問起，只好挑了一點問道:“原來，大光明劍有這麼多麻煩。為何當老祖非但不阻止弟子，反而賜予一縷劍意？”許道寧冷哼道:“大光明劍另有奧妙，沒有主動傳授，你是絕參悟不出劍意的。”談未然和唐昕雲等恍然大悟，難怪會這麼慷慨呢。

老祖坑我。談未然一念貫通，已猜出老祖當坐視他參悟大光明劍，最後賜予一縷劍意，無非就是為把他搶奪去主峯一脈而打埋伏。

談未然豁然道:“弟子仍舊費解，為何…”見莫飛鵲等人此時紛紛回來，他努嘴道:“為何他們要蓄意針對弟子？各大首座的身份也太不值錢了吧。”許道寧沒直接回答，回頭道:“大鵬，你先説。”周大鵬抓頭皮道:“弟子聽説，各峯多年來積怨重重，各峯很難聯手。今次，各峯首座聯袂為難小師弟，肯定別有居心，肯定事關重大。弟子只看出這些。”許道寧目光掃來，柳乘風理直氣壯道:“弟子和大鵬的意思一樣。”許道寧恨鐵不成鋼的怒視一眼，斥責道:“乘風，專注修煉是好，可不愛動腦筋，難免有被人算計的時候。”柳乘風笑嘻嘻，許道寧也無可奈何。

“弟子認為，幾大首座聯袂，似乎是怕…”唐昕雲和孫成憲閲歷較多，互相看一眼，不太肯定道:“似乎害怕小師弟的未來？”我的未來？談未然皺眉，典型的當局者。

周大鵬年僅十六，又出身貧寒，能看出少許已不錯。柳乘風很聰明，只是專注修煉，從來不愛琢磨別人的心思。

孫成憲四十多歲了，又是新興家族族長，閲歷較廣。只是常年不在宗門，所知信息有限，影響判斷。唐昕雲是五弟子當中和各峯接觸最頻繁的，也不缺頭腦和判斷。

許道寧滿意各弟子的表現，凝住神道:“你們都不錯，各峯聯袂，是害怕你小師弟成為見峯下一任首座。”

“啊！”從談未然到唐昕雲，最後是周大鵬無不把嘴巴長大成圓形，也唯有孫成憲隱約心裏有數。

也無怪眾人沒想到，都年輕，都沒考慮過未來的首座之位。再者，許道寧擔任首座才六十餘年，還早着呢。

許道寧眺望天空，語氣悠悠道:“各峯最怕未然轉入主峯一脈，成為下一任宗主！”

“今聯袂相爭，爭的就是各峯的未來！”主峯一旦強勢，收回各支脈權利，乃至剝奪支脈，就是必定的。

所有人都同情宗長空。然而，宗門至今唯有定論，主要是因為當年的宗主打壓見孝峯，手段是卑鄙無恥的，可放在宗門的立場，並沒有錯。

談未然以今所表現的驚人武道天賦，必是下一代核心，未必不是下一個宗長空。以他殺心之重，翌一旦登上見峯首座之位，就是見禮峯見勇峯的災難。

若轉入主峯一脈，將來若成宗主，對各峯來説就是更大的災難。

談未然種種表現愈好，就愈令人忌憚。他才多大，就有這等表現，加上殺心重，出手無情，將來各峯還有活路嗎？

許道寧一點，眾人就豁然想通，並無爭奪首座之意，不無調侃道:“老幺，你才一點點大小，就令各峯忌憚你的未來了。”談未然翻白眼，一番反駁言辭在喉頭轉悠，到底沒能説出來。天知地知，他知。

各峯絕不是杞人憂天。

談未然的言又止和沉默，落入許道寧眼中，分明就是默認。

許道寧充滿複雜的目光環顧宗門一眼，悵然若失，心想也許那件事，最適合的人選莫過於年紀輕輕就心狠手辣的小徒弟了。

偶有所，抬頭一眼望去，一道光芒從後峯的方向飛掠而下，落在見知峯，赫然是一名中年女子。

此女子來意不善，燃燒怒火的目光一轉，鎖定談未然，殺機:“是你害死顏冰！”話音未落，就挾怒而至。

一招轟擊過來，排山倒海一般，厲喝道:“老身今定要好好教訓你一頓！”許道寧晃身一招將這中年婦女給攔截下來，臉微沉道:“林長老，你身為長老，須當潔身自愛，莫要聽信他人挑唆，做出遺憾終生的事！”林長老怨恨目光一閃，冰冷道:“我倒是誰敢庇佑這混賬東西，原來是見峯首座。我只問你，顏冰是否因他而死，他是否因此而受罰。”許道寧彈指淡然道:“是又如何！”林長老冷厲尖嘯道:“那就無謂多説，顏冰是我親自調*教的，因他而死，今老身必定是要教訓他的。許首座，你給我讓開！”説着，轟隆一招劍氣橫斬而至。

許道寧伸手一截，手就把劍氣消弭掉。這林長老盛怒之下再次出手，怒聲道:“許首座，你今若一心一意非要護短，那就怨不得老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