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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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大哥你對我這麼好,我當然要照顧你了!"你別動,我這就去叫醫生來看你。”
“謝謝…"洪思農帶着嘆息説。
“不準説謝謝,這是你對我説過的。”雨帆回頭一笑,趕緊出門去找醫生了。
洪思農看着她小跑步的背影,又看到自己肩膀的繃帶和手臂上的石膏,他沒有為自己多想什麼,只覺得自己真的是讓她辛苦了。
這天下午,大胖和阿忠前來探望,帶來了一籃水果,對洪思農説:“阿洪,你好好修養,我們都可以給你靠的。”洪思農握了握好友的手,反過來安他們説:“你們不要擔心,跌到了只要站起來就行了。”大夥兒聊了一陣子,大胖和阿忠説要先離開,雨帆送他們走到大門外,看大胖和阿忠臉沉重,輕聲的問到:“怎麼了嗎?”阿忠起煙,心情沉重的説:“醫生説,阿洪現在沒有生命危險了,但是,他的右手…可能要復健好幾年才能完全好起來,我們這幾個朋友給他湊的錢,大概只夠付他的醫療費而已等他出院了以後,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大胖也搖搖頭説:“阿洪不喜歡欠別人,他一定會把這些錢還給我們,問題是,他現在還有貸款要還,還要做那麼久的復健,我們真為他擔心。”雨帆沉默着,她能説什麼?她對此無能為力啊!
大胖和阿忠離去之後,雨帆走進病房裏,洪思農看起來似乎也有話要對她説。
“小雨,他們都走了吧?"洪思農問。
“嗯!"雨帆做到牀旁,拿起水果削皮。
洪思農用左手從病牀拿出一包東西,吃力的想要打開來,雨帆見狀,趕緊幫忙,"這裏面是什麼?你要拿出來嗎?”洪思農稍微氣説:“裏面是我車禍那天穿的衣服,你在我的口袋裏找找看有沒有一個小袋子?”
“好。我來找。”沒多久,雨帆找出來一個白的袋子,上面沾了一點血跡,就是當天洪思農受傷所的血。
“你打開來看看。”洪思農滿懷期待地説。
“哦!"雨帆照做了,然後,她看見一條粉紅的綢帶。
“上面沒沾到血吧?"他微微擔心地問:“那天你説要的,不知道我挑的顏你喜不喜歡?”雨帆心頭一熱,眼淚就快要奪眶而出,但她強忍了下來,緊緊握住那個小紙袋,"喜歡,我喜歡,這是我看過最漂亮的粉紅綢帶。”
“那就好。”他稍稍的放心了。
“洪大哥,謝謝你,我這就把它綁起來。”她眨回淚水,把綢帶綁在馬尾上。
“小雨,我有一件事想跟你説。”
“你説。”她專注的看着他。
洪思農低下頭去,眼神黯淡,"我明白自己的狀況,就算我會好起來,也是很久很久以後的事了。”
“洪大哥,你別這麼説!"她真的不願意在聽下去。
洪思農拉開屜,拿出一張提款卡,"小雨,我一直沒問你是從哪兒來得,不過現在,我想你應該回去你原來的地方了。我不想拖累你,我會自己熬過這一關的,我這兒還有些存款,你去提點錢,就當作你回去的路費吧!”雨帆猛搖着頭,"我不走,我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你的。”洪思農伸一口氣,以嚴厲的語調説:“咖啡廳是一定要暫時關閉了,現在我沒辦法給你薪水,甚至連自己都照顧不了,你説你還能不走嗎?你就當給我少個負擔,快回去吧!”
“我知道你是故意在我,你要我自己離開,可是,我不會聽你的。”一個會為她買綢帶的男人,她怎麼還會不懂他?
洪思農躺到枕上,轉過身去,"反正我説了就是這樣,你自己看着辦吧!”
“洪大哥,你先休息吧!我明天再來看你。”雨帆默默地離開了病房,她一步一步走在回家的路上,月光,那樣清亮,夜風那樣温柔,世界還是那樣安詳的運轉着。
但她明白,她必須做出一個殘酷的選擇。
清晨,雨帆很早就醒了,她從一個很清晰的夢中醒來,夢中仍然有殷強的呼喚,一聲一聲彷彿就在她耳畔。
在那越來越強烈的呼喚聲中,她也更堅定了自己的心意。
晨光明亮,她將店裏徹底打掃一番,拿白布將桌椅都遮蓋了起來,並在店門口貼了廣告,説明即起本店不在營業。
接着,她準備了一些吃的,喝的,帶到醫院給洪思農進補。
推開房門,見洪思農仍然睡着,雨帆輕輕的打開屜,拿出他的存摺和提款卡,洪思農對她一向很放心,從沒想過防着她什麼。
然後,她走到醫院的公共電話前,投了30塊錢打了一通電話。
喂,攀宇科技你好!"一個甜美的聲音傳來。
“麻煩你,我要找易靜小姐,請告訴她,我是小貓。”當"小貓"這兩個字吐出她邊,雨帆的腿雙甚至下意識的顫抖了一下。
對方顯然有點困惑,但還是客氣的説:“請你稍等片刻。”這片刻並沒有很久,半分鐘之後,雨帆就聽到易靜嫺的聲音了,"大小姐,你到底跑到哪兒去了?把我們搞的人仰馬翻,你知不知道情況有多嚴重啊?”雨帆早料到會有這樣的反應,她只是淡淡的説:“答應我一件事,我就回去。”靜嫺毫不憂鬱的回答:“你説!天大的事情我都可以答應下來!”
“立刻存500萬到這個户頭,等我確定錢匯到了,我就搭飛機回去。”
“我已經拿好筆了!"易靜嫺沒有半分考慮。
雨帆把帳號念給她聽,並確認了一次,這時,硬幣已經快用完了,因此,她只説了最後一句話,"那麼再見。”
“你一定要回來啊…"易靜嫺的聲音消失在另一端。
掛上電話,她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告訴自己,這麼做是對的。
走出醫院,她又走進一間小文具店,她挑了一套粉紅的信紙和信封,買了一枝藍筆,又慢慢走回醫院,然後坐在長椅上寫起信來。
等她寫完信,已經過了好一陣子,於是,她有慢慢地走到提款機前,她覺到腿雙非常虛弱;她用提款卡領了5000塊錢,這跟她當處她來到屏東的時候旅費一樣的。
只是,當時的心情與現在,卻有天壤之別。
從明細表上,她看到洪思農的存款餘額已經變成了五百零七萬元。
她仔細算過了,去掉咖啡廳的貸款,大約還有300萬,這可以讓他進行三年的復健而毫無經濟壓力,那麼,她欠他的,也多多少少能還掉一些了。
這是她唯一能為他做的,再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之後。
雨帆走進病房,把信封,存摺和鑰匙放在桌上,摸了摸洪思農的雙手,無言的説了聲,"謝謝。”這雙手,曾拿巾讓她擦乾雨滴,曾在她作噩夢驚醒時給她安,曾為她細心的挑選粉紅的稠帶,那樣的情深義重,她回深深的記在心上。
然而,她轉身而去,在也沒回頭。是的,這樣對大家都好,沒有誰對不起誰,沒有誰欠了誰。
稍後,當她搭上往台北的飛機時,洪思農將會恍然醒來,發現桌上的粉紅信封,並打開這樣的一封信——洪大哥,你要我走,我就真的走了。
告訴你哦!其實我是一個有錢人家的小姐,因為跟家裏鬧反了才會跑出來,不過,現在我也該回家了,我還有個未婚夫在等我呢!
五百萬對我來説只是個小意思,我隨便買間別墅就要好幾千萬了,所以,你也別跟我客氣,就當是我送你的小小禮物吧!
我把粉紅的稠帶留給你,希望你能找到一個可愛的女孩,親手為她綁在頭髮上。
我走了,我會永遠記得你,謝謝你為我做過的一切。
或許有一天,我會帶我老公來屏東玩到時你可要泡好喝的咖啡給我們喝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