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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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他先開口。
她愣愣的點頭“嗯…嗯,你也早。”她赧然的低下頭。
昨天兩人在生離死別、存亡關頭説了些不三不四的話;誰知命不該絕!如今想來,真是尷尬。虧拉德薩還落落大方,像個沒事人。
“還痛嗎?”他起身關切的問。
“有些,昨天啊…真是…真是謝謝你。”她不好意思的轉過頭,眼神胡亂瞟。
拉德薩慎重的對她説道:“對我,你永遠不用説謝謝,這是我身為子民應該做的,公主。”一聲“公主”擊潰她的好心情,君年憤怒的質問:“你幹什麼突然生疏起來?”他明顯的特意拉開他們之間的距離,讓昨天好不容易靠近的心又彈開來。
拉德薩不為所動,仍舊正的看着她“讓我為你檢查傷口。”她費盡力量,生氣的吼:“不用!我不是你的公主。”動作過大的後果,是扯動傷口,她疼得哀叫。
“你別亂動。”他緊張的抱住她的身體。
她揮開他“我高興,這是我的身體,不用你管。”她又羞又怒。這臭男人,昨晚還願意為她生、為她死,淨説些觸動心絃的話,害她動得要命;哪知一起牀,見她復元有望,又擺出臣下的嘴臉,説的是復興大業、為國為民的話。
他蹙眉,神情憂鬱的開口“不要讓我難為。”杜君年氣得七竅生煙,五臟六腑悶燒“裝什麼委屈?只會擺酷。”她不甘心的撇開瞼,眼不見為淨,心裏很嘔。
要是她沒受傷,一定火箭似的衝出去,無奈帶傷,整個人像嬰兒般虛弱無助,還發不了飄,這下還得拜託他。真是“坐困愁城”最好的寫照。
“那我們現在要幹嘛?”她賭氣的問。
“等你好些我們再出發。”此地是最佳卻也是最危險的藏身處,這些巖可以躲避一時,卻不是長久之法。
他要提防追兵的到來,也遲疑着計劃是否要進行?
讓她受傷,瀕臨死亡並不在這計劃中,他原意是要她多瞭解他們的文化,參與平民生活,順便要她嘗試着回憶過去。
現在他只能隨機應變,以保護她的安全為前提,先離開這是非之地:“還要多久才會到達?”杜君年仰起頭問着身後的男人,她已經乾渴得説不出話來。幾下來,他們的食糧吃得差不多,連水都是隻能潤潤,不能暢快飲用。
“忍耐,快到時我自然會告訴你,説話只會耗損體力。”拉德薩屹立不搖的往前走,汗水自額前滑下,潤濕了古銅的肌膚。
杜君年眯着眼,遙望遠方的地平線,哀聲嘆氣。
事實上,她沒資格抱怨,因為起碼她坐在馬上,而不是像他在沙漠上行走。因為怕耗損馬兒體力,所以他們上午是雙人騎馬奔馳,下午就她坐馬、他牽引着。
她已經快支持不住,這種天殺的鬼地方。她真想大吼,但是力量告罄,只能頹然的倒趴在馬背上。
“今晚就在那地方休息吧。”他指着遙遠的山丘。
又是這種沙漠,頭一天的簡陋巖簡直是天賜的禮物,接連幾天他們都只能宿沙地。晚上風寒地凍,他們就相擁窩在馬匹的腳下,讓黑馬抵擋風沙。
睡前他會仔細檢查她腹部的傷口,頭幾次要袒腹給他看,君年還扭扭捏捏的,現在倒是很習慣。
“嘶…”她忍着疼。
拉德薩謹慎、儘量不動到傷口的幫她上葯,然而眉宇間卻佈滿濃濃的憂鬱。
“又怎麼了?我可是沒亂動。”
“不是你的錯,是環境差、氣候惡劣,又缺乏醫葯和營養的食物,所以傷口才會復元得比較慢。”在這麼耗下去,對君年是大大不利。
“我好想吃蛋炒飯。”她皺着臉訴苦。
“等到達目的地,一定讓你吃個夠。”他耐心的安撫她,讓她安穩的躺在他身邊,以手臂當她的枕頭。
“你只會騙我,説不定我們永遠也到不了。”她扁着嘴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