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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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象徵人物?”
“當然是金眼使者囉!王族是因為代代能生下金眼王儲才能居於領袖地位、穩住柄家,也才能以此為號召。”什麼時代了還崇信這種怪力亂神之説?她真想敲昏這些人的腦袋,教他們清醒點。杜君年在心裏頭冷嗤,卻不敢自冒犯,畢竟這是他國傳説,而且那傻瓜就是她。
就不信王族真能代代生出那種與眾不同的“畸形兒”
“一定要金眼?黑眼、白眼、綠眼、鬥雞眼也都不行。”
“不行,這是支持我們國家的命脈。”
“即使有非常優秀、具前瞻、好得一塌胡塗的人,就因為他沒有你們説的那種金眼,他也沒資格領導你們。””沒錯。”阿亞緊握雙拳,雙眼雪亮,一副忠貞愛國的進志土模樣。令她想發笑。
瞧人家如此認真,地也不好出言譏諷:真是倒黴斃了。真沒想到台灣一名沒沒無聞的小女子,在這裏竟有撼動一個大國家的本錢。
既然如此,他們當然不會放過她羅!君年沒打彩的爬回被窩裏,她還能怎樣呢?睡吧!焦急是沒路用的,還是補足體力,好應付明天更艱辛的路途。
不過假如她犧牲自己的幸福,國家就能停止紛爭,六族融合、世界大同,哇!那她豈不是有資格得諾貝爾和平獎?
神經病!她難道忘掉那男人是怎麼對付她們母女的?怎麼可以忘掉這些小私小仇?她向來有仇必報,怎麼可以奉行以德報怨?她只是一個很自私的凡人。
不幹!還是早點睡覺再説吧。她很輕易的就把煩人的事丟到腦後,進入夢鄉。
“喂!起牀!要準備拔營囉!”阿亞搖晃君年疲憊的身體:杜君年以手遮眼,用着睡眠不足的聲音呻道:“天亮啦?又要行軍?”天啊!誰給她的腦袋補一槍,讓她提早進入極樂世界,羽化成仙吧!
阿亞取笑道:“真搞不清楚,你不坐便捷的飛機、車子之類,偏偏要跟我們穿越酷熱沙漠,試悽又不安全。你們這些外國女子都是這麼瘋狂,二十幾年前也有一位東方女子,帶着小女兒非要跟着我們疲於奔命不可。”
“二十幾年前?!”這下她真的嚇醒了,她瞧向阿亞正值壯年的黝黑麪孔,看不出他的實際年齡。不會那麼巧吧!她記得拉德薩告訴過她,母親要報復父親時,曾經狠下心,帶着年幼的她穿越沙漠。雖然她已不復記憶,不過她還是試探的問:“阿亞,那個婦人是不是跟我長得很像?”阿亞收拾器具,打包行李,順便瞄了她一眼,沒好氣的回道:“你當我是神呀?二十幾年前的事,我哪會記得?”
“喔!”哪會有那麼巧的事,她放棄的起身收拾睡袋,喝了口珍貴的水,繼續神遊太虛;阿亞還在叨唸着“那時我還是個年輕小夥子,剛入行,做的也是正經事,不像現在,亂七八糟的束西都在運送。不過依稀還記得那婦女一臉哀怨,不説半句話,倒是小女孩活潑好動。”杜君年動作霎時放慢.悽楚的想,不管是不是母親,至少她現在已經不用悲傷,如果人死了還要受這種思念之苦的折磨,那真是地獄。
整理完後,商旅領導人吆喝一聲,全部駱駝又站起四隻腳,揹負旅人行李,無半句怨言的往天涯的盡頭踏去,留下一行行腳印,任風沙覆蓋。
身心經過極端的摧折後,總能在疲憊中體會到幸福的滋味是甜美得令人想落淚。
幾天下來,杜君年已學會沉默的美德,更是時常沉浸於渾沌未明的問題中,包括她的身世、母親的悲苦。但是這仍舊不能改變她想回家擁有自己的念頭。
當人累到某一個程度時,腦袋全都空蕩蕩的,榨不出任何一絲力氣去回想抱怨。
她聽着他們聊以前輝煌的部落子、英雄事蹟,伴着古老而幽揚的駝鈴聲入睡,那聲音彷彿有魔力般,低沉而温柔,輕輕的把她搖晃至夢鄉。
這是很難得的經驗,她終生難忘自己曾經當了—次艱苦貧困但自得其樂的遊牧人。
阿亞圍在火堆旁問她:“你到底是誰?”她撐着疲倦的眼皮,茫然的看着跳動的火星“問得好,我也很旁徨,我到底是誰?該去哪裏?”這是目前困擾她的唯一問題,也是永遠解不開的問題。
她不口説出中文“一勾明月天上掛,無數星子璀璨閃,誰能開解心中愁?”阿亞識得人生百態“夜深沉了,睡啊!”他體貼的幫她收攏睡袋,對她的話似懂非懂的,不再言語。
沙丘的另一端,一列黑勁旅奔馳,他們身着黑掛袍,個個武裝戒備,訓練有素。萬馬奔騰,夾帶着陣陣沙塵,揚起的沙暴遮蔽了太陽。
他們駐立在沙丘的上方,帶頭劣謨者騎着高大的黑馬,傲視羣倫,狂風把他的披肩吹揚上天,發出布拍打的聲響,他僅出鋭利的眼睛直直注視着即將前來的商隊。
“不要抵抗,千萬不要抵抗,讓他們搜就是。”領導商隊的人是位肥胖的中年人:他機警的注意到前方黑壓壓的隊伍,低聲傳喚下去,要手下別反抗。
他們不過是不法的商人,運些違品胡口,犯不着跟這隻猛虎對抗,要搜刮就{上他們搜刮,千萬別賠上命。
隊伍氣氛低,人人竊竊私語,杜君年抬起頭來觀望,不明所以“發生什麼事?”阿亞安撫她的不安“我之前不是説過拉德薩將軍要尋人嗎?喏。不就來子?”拉德薩追來了?!她駭然的縮短頸子,拚命往裏頭躲。
“拉德薩將軍以前是沙漠游擊隊出身,從基層鍛鏈起,他帶隊掃蕩不少罪惡犯行,不法之徒聞風喪膽,行事嚴厲了些,不過沙漠也才於淨些。”杜君年錯愕的盯着阿亞,用中文喃喃自語:“拜託,不要雪上加霜好不好?他在明,你們在暗。他正,你們好歹也是小,表面上還是敵對。不要拚命稱讚他的厲害,反抗一下嘛!傍壞人留點尊嚴,不要束手就擒,馬上就放棄。”不成,她已經看見黑隊伍節節近,氣勢磅磚,而他們的領導還高舉雙手,涎着笑像哈巴狗的湊過去,太沒志氣了。
不要.她絕對不要回去,她寧願失在這片荒漠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