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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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先生，我恐怕不能為你們服務，半小時後我還有一位預約的客人。”謝口水比細菌多的徐太太，幫她逃過一劫。不過她高興得太早了。

“取消它。”沒有二話。

“不行，無故取消預約有損本店的商譽，再説我們水漾多得是一專業人才，譬如這位強尼先生保證包君滿意。”擺什麼臭臉，誰理你！

為求身，季雙月沒道義地拖來從身後走過的強尼，強力推薦他吹、染、燙的技術，還不忘吹噓他得過幾面國際大賽的金牌。

不明就裏的強尼被她搞得一頭霧水，十分納悶一向搶錢搶得兇的好姊妹怎會放過賺錢機會，還反常得厲害，拉着他不讓他走要把客人讓給他。

“本人非常榮幸能為兩位效勞…”通行無阻的笑臉忽地凝住，一股強力硬是將他推開。

雖説他的靈魂是女人，可身子卻是貨真價實的男兒，再加上學過幾年武術，一般人的力氣本推不動他，他忍不住啊現訝異的神。

“青花瓷。”一聽到“青花瓷”三個字，季雙月的眼皮跳了一下。

“五百六十萬。”再聽到這個數字，她的嘴角歪了歪，無力的下垂。

“只要你今天的服務令我滿意，你欠我的一筆勾銷。”這麼大的餌，不愁魚兒不上勾。

“真的劉”她由驚轉喜，笑得下巴都快掉了。

“君子一言―”她馬上接道:“駟馬難追。”不用賠耶―必泛筆易怎麼算都划算，還能賺他一筆修腳踏車費，買條新。

其實季雙月一眼就認出他就是和自己狹路相逢的男子，再瞧見他刻意在她眼前晃動自己的名片，她當然是裝傻地當作從不相識，把他當尋常客人招呼。可惜一提到錢就破功了，她就是沒辦法忍得住誘惑，人家拿了一胡蘿蔔在那晃呀晃，不論腿短腿長，都定會跳上去一咬。唉！家裏什麼都缺嘛！柴、鹽、油、米、醬、醋、茶樣樣漲價，而債務從不縮水，她何苦死守尊嚴，不肯為五斗米折又能換來什麼好處？

“美麗的小姐，我先為你洗頭。”利落的、洗按，季雙月技巧純地先讓客人到舒暢，繼而按摩頭皮、沖洗，一氣呵成。

而後是卸妝，將凱瑟琳原本厚厚的一層粉輕輕散，洗淨，修眉後淡淡地拍了點化妝水，滋潤乾燥的皮膚，抹上一層保濕和抗皺霜。

重頭戲來了。

利剪卡嗓，她毫不遲疑地將凱瑟琳一頭美麗長髮剪至肩齊，以細卷卷成一個個髮捲，上葯水，拉來烘發器往她頭上一罩。

趁這時間，她開始修剪指甲。

“別留太長，儘量短一點，我不想她像只野貓，老抓傷我的背。”女人在牀上的狂野是可以被容許，然而可不是留下私人記號，警告其它女人―此人為我所有。季雙月動作頓了一下，將修尖的長指甲剪掉一半。

“是的，先生。”

“不要用太鮮豔像血的顏，還有我討厭黃。”紅和黃是他記憶中的兩抹殘影。

“是的，先生。”那用綠和藍，主為紫。

“繪上花草鳥獸，每片指甲再鑲上幾顆粉紅鑽。”粉的珠蕊向來能引發男人的慾望。

“鑽石？”季雙月眼角了。

“麒麟，就畫頭祥獸吧！”墨綠更能張顯神獸的狂猛之氣。

“先生，花、蝴蝶、鳳凰，甚至是蠍子都成，就是沒有女人會在彩繪指甲上畫麒麟。”未免太強人所難了，畫米其林寶寶還勉強可以做到。

似乎沒聽見她的話的關天雲，頭也不抬地繼續看着財經雜誌。

“記得腳皮要刮乾淨，趾縫皮全修掉，我不希望在上牀時還看到一雙醜腳。”

“先生，你不需要把最後一句告訴我。”幹麼，歡參觀嗎？

“我姓關，關天雲。”他倨傲地揚起，以施恩的眼神輕瞟。面對他狀若皇太子高高在上的姿態，為了錢什麼都能忍的季雙月繃緊神經，極力控制快描的嘴角。

“關先生，如果你要粉紅鑽要自備哦，只要你拿來，我馬上貼上。”必天雲看了她一眼，冷笑。

“標榜顧客至上的知名旗艦居然連顆小鑽也沒有，你們的服務質量在哪裏？”忍住、忍住，不要衝動，禽獸類生物通常缺少人。

“我們什麼都有，就是不賣珠寶。”可惡，他果然是來找碴的。

“那表示你們的水平還不夠一，需要好好反省，有些服務人員的素養需要再加強。”他挑明地看着她，要她有自知之明。

“你…”忍不下去的季雙月高舉修腳的剪刀，很想朝那張可恨的臉劃下去。

虛張聲勢！她壓沒膽行兇，舉起的剪刀在手中握緊又放下，對上他那雙嘲的黑瞳忽然抿嘴，惱在心裏發火，咒罵如連珠炮。

此時，烘發器設定的時間到，叮的一聲，她硬下滿腹的怨氣為凱瑟琳取下發卷，稍微調整一下發型再烘一次，然後去洗淨髮上葯水再吹出令人滿意的造型。不愧靠這行吃飯的校校者，在季雙月巧手的修剪下，原本風情萬種的大波松發，搖身一變成了小女生的自然松，柔媚中帶了點嬌滴滴的秀氣，不過份捲曲，像只惹人憐愛的小博美。

彩妝上更是用大膽，蘋果綠眼影修飾眼形，沾了點亮粉輕輕暈開，臉頰部位則刷以珍珠光澤粉，營造出白裏透紅的粉，彷佛是自然膚，讓人幾乎看不出有上妝。

而潤澤水亮的一抹，豐厚瓣立即展現玫瑰般澤，水水的宛如愛笑的女學生，充滿動人的朝氣。

活的校園美女，清純明豔，大功告成。

“關先生，請你驗收。”她不信他還能挑得出病。

“嗯。”儘管挑剔的關天雲也不得不佩服她的確有一套，但是―“沒有女學生的氣質，還是失敗。”季雙月一聽，氣得噴火。

“氣質是靠後天培養，你的眼光太爛關我什麼事？只重實用不重內涵，你怎麼能要求我把豹子變成可愛動物？我又不是神。”

“眼光太爛？”攬鏡自照，驚訝自己也能有別於豔麗風情的凱瑟琳倏地轉過頭，臉難看的瞪着改變她的女人。

“女人的內涵確實不重要，只要能在牀上取悦我就好。”温暖的體不過是一種娛樂，向來他最不缺的便是投懷送抱的女人。

他的女人很多，但沒有一個特別受他喜愛，在他眼中她們只有一個功用―滿足慾望。

“你説我沒內涵―”怒光一，有口難言的季雙月只好轉瞪陷害她的男人。

“關先生，你太惡劣了。”他勾一笑，狀似愉快地説道:“還有更惡劣的下文，你要不要聽？”

“你…”她馬上掩耳，不想知道他還想怎麼整她。

具有壓迫的高大身軀走到她眼前，低下頭在她耳邊輕語幾句。

“我説能讓我滿意才一筆勾銷，可惜差那麼點點味道，你準備籌錢吧！我知道你在哪裏工作。”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季雙月驚得瞠大眼，一口氣梗在喉間吐不出來，瞬間石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