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6章誤會加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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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身材苗條,皮膚白皙,一頭烏黑的頭髮垂肩,是一個般般入畫,皎若秋月的美女!
她不是申薇。
但我很快也認出了她,正是我的同桌納蘭若美。
我怔了一下,因為我很驚訝,她怎麼會來我家裏?
她反倒是很平靜,打量了我一眼:“你住在這裏?”我點點頭:“嗯,我住在這裏。”説着,我便走向飲水機,不管怎樣,來者便是客,我準備倒一杯水給她。
然而,杯子還沒有接滿,她卻説了一句讓我愕然的話:“你今晚從這裏搬走吧。”我用一種懷疑的神看着她:“搬走?”
“這套房子房租已經到期,不打算再租了。”納蘭若美語氣平靜的説道。
她這話無疑讓我心裏猛然沉落,到這裏我也隱隱明白了,我現在住的這套房子應該是我爸當時租下來的。
不過,我還是有些困惑,納蘭若美是這套房子的房東?可她現在只不過是一個高中生,這怎麼可能?
估計,房東應該是她父母吧,她是來替父母收房租的。
想到這裏,我急忙歉意的説了一句:“真不好意思,我爸暫時不在,我也不知道房租的事兒,這樣吧,你先寬限我幾天,過幾天我籌到錢把欠的房租一塊兒都上。”想到在學校里納蘭若美曾提醒過我讓我提防張亮,我覺她是一個通情達理的女孩,至少是一個善良的女孩,現在這種情況,她應該會答應我。
然而,出乎我預料的是,她環視了一眼房子,沒有任何表情的又説:“不是房租的事兒,是這套房子不租了,你還是今晚搬走吧。”這話,她在學校裏留給我的好印象傾然間蕩然無存了,同時,心裏也升起一股氣愠的情緒:“我説同學,你這也太不近人情了吧,這房租的事兒我壓兒就不知道,再説了,你今晚就冷不丁的讓我搬出去,我本就沒有提前準備,你讓我搬到哪裏去?我現在身上還有傷,你想讓我死在外面嗎?”
“這些和我無關,反正,這房子從今天開始不租了。”納蘭若美坐在了沙發上,依然很平靜的神。
這套房子是她家的,她不租了,按照常理,我自當儘快的搬出去,可我很看不慣她這種不近人情的態度,最重要的,我還想從這裏等我的爸爸回來,等姐姐回來,房間裏有姐姐的東西,有我的寄託。我若是連姐姐的這些東西都守護不住,我還能做什麼?
我帶着情緒向姐姐的卧室走去:“我暫時不能搬走,房租我會一分不少的給你。”進了屋,我便關上了卧室的門,仰面躺在了牀上。
看着天花板,想到自己第一天去學校就被打,就被羞辱,甚至,住的地方也充滿了無情的冰冷,被人驅逐,我的眼睛情不自的濕了…
這個社會終究還是太現實,沒有所謂的人情味。
不管怎樣,在爸爸沒有返回,在姐姐沒有回來取她的東西之前,我是不會搬離這裏的,我要守護住這個家,守護住僅有的那點温暖…
在我想着這些時,房門突然打開了,納蘭若美又一次冷冰冰的站在了我的面前:“天黑之前,你必須搬出去,不然,我就報警了!”我當即就發怒起來,猛然從牀上站了起來:“你報吧!讓警察抓我吧!實在不行再判我個罪,讓我從監獄裏蹲上幾年!我就不懂了,我從鄉下來城裏,招你們惹你們了?你們都這樣擠兑我?!”我情緒爆發的很突然,納蘭若美似乎受沒有料到,當即怔住了,過了片刻,她才反應過來,但依然沒有表情:“今晚你可以再住一晚,但明天你必須搬走!”説完,她便走出房間離開了。
就在這時,我手機突然響了,我看了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沒有接,但鈴聲停止後,手機又響起來,依然是方才那號,我不耐煩的抓起手機:“你誰啊!”
“小衝,是我,你快來附院,我現在在醫院裏…”我很快分辨出了這個聲音,正是申欣,我來到寧南市讓姐姐誤會就是因為她。
一聽到她的聲音,我頓時更來了氣:“你在醫院關我事!上次你不是説要離開寧南市麼?怎麼去了醫院?鬼知道你又在耍什麼花招!”
“我…真的在醫院,就在附院,醫生説我得了…艾滋病,我猜可能是你傳染我的…醫生説,現在需要確定一下傳染源,你能來醫院一下嗎?我現在很怕…”一聽這話,我心裏咯噔一跳,這樣一個讓人聞之膽寒的傳染病足以讓任何人恐懼。
“賤貨,你少往我身上推,你和哪個男人鬼混過,你心裏不清楚嗎?你得了這種病不去找和你鬼混的男人,找我做什麼?!”我氣急敗壞的在電話裏吼道。
“我沒有上過任何男人的牀,只有那晚和你…”
“一隻被萬人騎過的雞天天説她是女處,你信嗎?我告訴你,申欣,你少蒙我!”
“我沒有蒙你,我説的是真的,你來一下醫院好嗎,我現在真的很怕…”申欣似乎哭了,一副哀求的語氣。
“和那些不三不四的男人鬼混時,你怎麼不怕?”我並沒有憐憫她,反倒是越來越生氣。
“我説了,我從來沒有和任何男人發生過關係,只有那晚和你可能發生過…”
“和我可能發生過?”我對着手機怒吼一聲“你認真回答我,到底發生還是沒有發生?我要你肯定的回答!”那晚我總覺像被下了藥,自己做了什麼本記不清楚,只能追問她。
“正是因為不能完全肯定,我才給你打這個電話,讓你來醫院做檢查確認一下,我現在很怕,你來醫院好嗎,我現在真的很無助…”申欣的泣聲又加重了幾分。
“草!”我罵了一句話,掛掉了電話。
在房間裏來回的走了幾步,心裏越來越紛雜,先不説申欣説的沒有上過其它男人的牀是不是實話,她現在若是真的得了這種病,肯定很恐懼,很無助。
不管她過去是一個怎樣的女人,在這個城市裏除了我爸媽,她就只有姐姐一個親人了,她和姐姐相處的不好,在這種無助的情況下,想到我也在情理之中,短暫的一想後,我決定還是去一趟醫院。
我想好了,她現在情緒很失落,見到她時,我儘可能的説些安她的話,不再刺她。
正如我所料,去了醫院做了檢查,我身體一切正常。
醫生説,這種病有一個潛伏期,我不能確定是否與申欣發生過關係,醫生也無法排除我被傳染的可能,他讓我過些時間再去醫院檢查一次。不管怎樣,這件事已經顯然,申欣得這種病並不是我傳染給的她,而我反倒有可能被動的成為受害者。
“我説過,不可能是我傳染給你的這種病,你還是想想其它的男人吧,現在醫學這麼發達了,找到那個男人,確定了傳染源,興許你還有治,別哭了,我這個可能的受害者還沒有抱怨呢,豁達面對吧。”我説這些其實特別心不由衷,因為誰都知道這是一種不治之症,我只不過想不出更好安申欣的話,才這樣説。
申欣蹲在地上,身子瑟瑟抖動,哭泣着説:“可是我…我本就沒有跟另外的男人發生過關係…”聽她這樣説,我又想對她咆哮,但想到我來醫院時的初衷是安她,便把心裏翻湧的怒火慢慢壓制下去,拍了拍她的肩頭:“好了,別多想了,攤上這種事,想開一點吧,來醫院的時候,我看到前面有個公園很漂亮,我陪你走走吧。”申欣伸手抹了一下臉頰的淚痕,從地上站起來,對我點點頭。
看到她悽傷的淚臉,我突兀的對她有了些同情,拋開她的人品以及作風,現在她是一個受傷的女人,失落,痛楚,悽,紛至沓來,的確讓人憐憫…
正是我的內心被她渲染了失落的情緒,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對她説什麼了,安的話也一個字説不出,只是陪在她身邊慢慢的向前面走着…
就在我和申欣順着公園的小徑沒有任何言語的默默往前面走着時,一個人影擋在了我的面前。
我心裏一驚,因為這個人正是我的姐姐——申薇!
看到我和申欣在一起散步,申薇的臉頓時變的難看起來。
我知道她肯定又誤會了,急忙向前一步,對她解釋:“姐姐——”申薇帶着怒瞪了我一眼,甚至連一個“滾”字都懶得對我説,便疾步走開,沒有給我任何解釋的機會。
看到她離開,申欣很歉意的看着我:“對不起,小衝,我又給你添誤會了…”雖然我心裏很沉悶,很壓抑,但還是對申欣擠出一絲笑:“沒事的,以後找到機會再跟她解釋就是了,走吧,我陪你再去前面走走。”誤會可以隨着時間慢慢解開,但得的病卻只能隨着時間慢慢加重,這個世界還能給這樣一個病人多少温暖?在這有限的時間裏,我不想再澆滅她僅有的一點温暖…
這晚,我一直陪着申欣在公園裏待到很晚才回去,雖然前前後後我並沒有對她説多少話,只是陪着她散步。
臨走的時候,她問我第二天可不可以再陪陪她,我沒有拒絕,對她點了點頭。
就這樣,我又陪了申欣一天,第三天才去了學校。
剛踏進教室坐在自己的位置,張亮就和幾個人圍攏過來:“呦,這不是鄉下來的小麼?不對,應該叫小龜孫更準確!”我憤然站起身:“你説誰是小龜孫!”
“怎麼了,你不是小龜孫,昨天怎麼縮在家裏沒有來學校?你是怕我表哥打你不敢來了吧?呵呵,我就知道你是慫,沒有膽子來!”張亮一提他的表哥便一臉神氣。
姐姐對我説過,不讓我在學校招惹是非,更不要打架,我雖然憤怒但還是隱忍了下來,從張亮的臉上移開視線,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昨天沒有來,是因為我有事,並不是怕你們。”
“我草,真他媽能裝,兄弟們,給我幹。死他!”説着,張亮從桌裏掏出一手臂長短的木狠狠的在我的後背上。
其它人也一擁而上,對我拳打腳踢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