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絕情絕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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擄劫頭,好痛!
微睜開眼睛,她試圖支撐起痠疼的身子,卻渾身乏力,頹敗地跌回一片柔軟中。
“這是哪?”就連聲音都虛弱得可憐,她一驚,急忙暗暗運氣,卻發現丹田中虛空無物,再也提不起半絲內力。
拉緊牀被,她吃力地爬起來,發現自己竟處在一間富麗堂皇的房間內。
豪華的緻擺設令她困惑,摸着身上柔軟如絲的繡花錦絲貼身褻衣,她又嚇了一大跳——她原來的布衣服不見了,連褻衣也被換過了!
她想哭卻哭不出來,蜷縮了身子,陣陣寒意襲上心頭,已不敢再往下胡思亂想。
半圓拱的窗前,紫檀架上擺了具瑤琴,琴旁供着香爐,焚燒的檀香撲鼻,香煙嫋嫋繞繞…
“嘎吱——”門扉輕輕推開,一個身着合半臂,白長裙,形容纖巧嫋娜的少女,笑靨如花地走了進來。
“姑娘,你醒啦。奴婢叫人侍侯你梳洗整裝,好麼?”聲音柔柔膩膩的,十分動聽。
李悦心中警鈴大作,戒備凌厲的眼神足以殺死眼前這個婢女。
“奴婢叫淼橘,是主上特意撥來南鳳閣侍侯姑娘的。姑娘以後有什麼需要,只管吩咐奴婢去做!”她含笑欠了欠身子,眼珠兒滴溜靈活地直視李悦,鵝蛋臉上自然上翹的小菱格外引人。
“這是哪兒?”李悦雖然武功盡失,但高貴迫人的氣勢仍在。
淼橘一邊手腳麻利地扶她下牀,一邊伶俐地回答:“這裏當然就是南鳳閣啦!”南鳳閣,鬼才知道南鳳閣是什麼地方,她説了等於沒説。
淼橘擊掌三聲,從開的門中穿入一隊妙齡少女,手捧香巾、繡帕、漱盂、銀盆…魚貫而入。八名少女齊整整地站在牀榻前,曲膝躬身,異口同聲喊道:“奴婢們給姑娘請安!”見李悦狐疑之越來越濃,淼橘忙笑着解釋:“她們八個人是南鳳閣的侍女,也是專屬於姑娘差遣的丫鬟。”一轉身,她馬上厲聲高喝:“都愣着幹嘛,還不快過來服侍姑娘梳洗!”
“是——”八名侍女趕忙戰戰兢兢,小心翼翼地輪番上陣。
李悦被動地任由她們擺佈。更衣、梳洗、上妝…大約了半個多時辰,淼橘才將她們打發出門。
“姑娘,你瞧瞧可有什麼地方不滿意?”白的小手遞過一面緻的菱花銅鏡,李悦意興闌珊地瞄了眼。
鏡中的人兒一副豔麗裝扮,顯得萬分清媚動人,簡直一點也不像平時的自己了,即使在棲鳳閣時她都未如此盛裝打扮過。
撫了撫柔軟滑的橘紅絲綢長裙,她嘆口氣:“太豔了…”
“哪裏啊,姑娘這樣最美了。嘻,就連淼橘見了都忍不住要口水啦!”放下菱花鏡,替她扶正珠釵,她又故意酸溜溜地説“主上要是見了姑娘現在這副傾城容貌,南鳳閣必定會夜夜笙歌,恩寵無限了!”李悦的心突地漏跳了一拍,她不安地動了下身體,喃喃:“這…主上,他是什麼人?”
“我們主上啊,自然是位魅力無窮,讓人動心的男人啦!”小丫頭果然明,李悦清楚,想從她口中套出一絲口風,簡直比登天還難。
“淼橘姐姐,淼橘姐姐——你在麼?”樓下傳來嬌柔的呼喚。
淼橘趕緊應了聲,跑到閣樓平台上,從護欄杆上往下探頭高喊:“是羽幽妹妹嗎?你找我有什麼事?”
“淼橘姐姐,主上把那顆南海夜明珠賜給了北雁夫人,我找不着東西擱哪,所以來問問姐姐!”李悦也趨步至平台,她發現原來自己所處的是幢二層舍小閣,四周翠竹森森,栽滿了湘妃竹,土地上蒼苔佈滿,門前一道羊腸曲徑,鵝卵石子鋪成。正中站了位遍身粉紅綾羅的少女,半仰着一張清純的小臉。當她看見盛裝的李悦時,眼睛不由一亮,張嘴甜甜地叫:“這位想必就是新來的南鳳夫人了吧!奴婢羽幽,拜見南鳳夫人!”南鳳夫人?李悦貴為公主,對這各類冠冕堂皇的稱呼,是最清楚,也是最不過的了。一聽什麼南鳳夫人,身子一晃,險些暈厥過去。
淼橘眼明手快地扶住她,試圖掩飾:“羽幽,你胡言亂語些什麼呀!”
“你…你走開!”李悦功力盡失,體力大大不如往,嬴弱的身體已失去了基本的抵禦力。她心中悲苦,搖搖墜地掙淼橘的扶持,冷道“你也不用假惺惺地百般討好我。回去告訴你們主上,別以為你們將我擄了來,就可以對我為所為。若想乘機玷污我的名節,我寧死不從!”淼橘手足無措,李悦不讓她近身,她也不敢貿然靠近,只得小聲賠笑:“姑娘,你怎可誤會奴婢的一番好意呀。我們主上真的是百年難見的美男子,大丈夫,多少美豔女子爭相投懷送抱,只為博主上愛恩寵。姑娘,你現在雖如此剛烈,等見了我們主上啊,就絕不會再如此想了…”
“賤婢,住口!你們當真不知廉恥到了極點!”李悦見淼橘既然毫不知恥地説出這樣骨的話,氣得面發白,渾身顫抖。
“淼橘姐姐,跟她羅嗦些什麼嘛,”羽幽不知什麼時候已上了樓,小臉緊繃,一改方才那副乖巧模樣,她拉住淼橘“她們這些女人都是不知好歹的,敬酒不吃偏愛吃罰酒。我們給她們幾分好臉看,她們倒還真端起主子的架子來了。哼,也不瞧瞧自己是誰,就算是大唐公主,我們也沒放在眼裏。淼橘姐姐,這種人理她幹什麼!”小丫頭一口利的官話,咭咭咯咯伶牙利齒,越説越猖狂。
淼橘趕緊扯住她:“死丫頭,胡説些什麼!姑娘比不得別人。”附在她耳旁,小聲低喃“你不想想,主上何曾把我們四個調撥到園子裏侍侯過別人的。”羽幽一時語,愣住了。
淼橘加了句“你可想明白了…”説罷,拉起羽幽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