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太子爺韓天逸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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楓臨雨知道，她們大多是深閨小姐，不似慕容如歌，慕容熙越等人，就算告訴她們自己是天雪宮聖女，江湖第一大幫派教主，也有很多人云裏霧裏，天雪宮聖女是什麼人？

韓天逸把楓臨雨的位置安排在離他不遠的地方，更惹得眾多小姐豔羨不已。

楓臨雨心中暗笑，自己雖説是武林盟主，可惜再怎麼説也是一江湖草莽，居廟堂之高的韓天逸何必費這心思？

鶯歌燕舞，霧雨輕撓美人背，賞絲竹羅衣舞紛飛。

韓天逸的目光不時飄過波瀾不驚的楓臨雨，忽走到楓臨雨面前，替楓臨雨斟滿酒，道:“秦姑娘，本宮敬你一杯！”秦姑娘？這個稱呼讓楓臨雨一怔，好陌生的久違的稱謂，依稀記得曾經自己還不是天雪宮聖女的時候，也有人這樣叫過自己？現在聽到這個稱謂，居然倍親切！

楓臨雨知道，是因為在場很多人除了昨參加宴會的慕容氏兄弟等幾人之外，其他的人其實都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他一聲“秦姑娘”倒是打消了自己的疑慮。

楓臨雨淡笑起身，雙手置杯“謝殿下！”韓天逸看着楓臨雨飲完，含笑道:“秦姑娘果然是豪之人，本宮佩服！”楓臨雨回道:“殿下過獎！”眾女子還是第一次見到高高在上的太子爺韓天逸對一個不明身份的女子如此這般親切，這般隨和，不但親自替她斟酒，還風滿面對她笑容有加。

梅雨晴看到這一幕，心中的醋意又翻騰起來，她本已確定自己愛的人是慕容如歌，可是為什麼看到這一幕，她的心還是會酸澀不已。

太子爺韓天逸很少有對女人和顏悦的時候，更別替為一個女人斟酒了。可是剛才的情形明明白白地告訴她，韓天逸不是沒有動心的女人，只不過那個人不是她。

以前不管她怎麼對韓天逸芳心暗許，韓天逸也都是平平淡淡，從未表現出一分的熱絡。

就像雪兒喜歡慕容熙越一樣，她突然覺她們兩姐妹的遭遇怎會如此相似？

韓天逸對她的態度就像慕容熙越對雪兒的態度一樣，韓天逸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有着一種超乎尋常的熱情，而慕容熙越，對他那個被慕容世家排斥的嫂嫂楓臨雨也不像別人那般討厭。

她們姐妹二人可是南楚最負盛名的美人啊，為什麼就是不得心儀男子的青睞？

梅雨晴有些黯然，一旁的梅思雪知道姐姐的心思，她向來心思靈，姐姐知道她的心思，她亦知道姐姐的心思，暗恨的眼神飄過那個白衣女子，那白衣女子渾身散發出一股清冷的氣息，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女子。

慕容如歌見梅雨晴情緒有些低落，對她一笑，梅雨晴看見慕容如歌的笑，心情總算稍稍迴轉，還好，她總算獨佔了慕容如歌這個絕世男子的整顆心，梅雨晴對慕容如歌回視一笑，表示自己沒事。

殊不知，他們的這一來一往完全落在了楓臨雨的眼中，只是，在這歌舞昇平的夜宴之上，已沒有太多的時間讓自己來傷懷。

韓天逸又道:“本宮手上有一章上古琴譜，一直無人能看懂，今有緣，不知道秦姑娘能否替本宮解惑？”楓臨雨很是詫異，自己只是一介江湖中人，平只知道舞刀槍，韓天逸如何知道自己能看懂上古琴譜？

而且韓天逸宮中，通音律之人有多少？如果真的是別人都看不懂的上古琴譜，韓天逸如何肯定自己就看得懂？

楓臨雨問道:“殿下何以肯定我就能看得懂？”既然韓天逸不公開自己的身份，楓臨雨也自然借坡下驢地不稱自己為本座，不過也不知道稱自己什麼合適，乾脆就稱自己為“我”好了。

在場之人心中皆是一驚，南楚誰人不知，太子爺韓天逸不但酷愛而且通音律，收藏有不少天下名琴，現在居然向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討教，還是關於上古琴譜的？

而且，這個女子在太子面前沒有絲毫的尊敬，我來我去的，若是官家小姐，當然應該自稱臣女，若不是，只能自稱民女，可是這女子沒有，太子殿下也沒有向大家介紹她的意思，只是稱她為“秦姑娘！”南楚重臣之中並沒有姓秦的，這女子定然不是世家千金，看來應該是來自民間的女子。

韓天逸一聲長笑，朗聲道:“本宮是從秦姑娘的手上看出來的！”楓臨雨倒是來了興趣，自己的手有什麼特別的嗎？。

“我倒是很好奇，殿下如何從我的手上看出來的呢？”楓臨雨是真的好奇。

韓天逸有成竹道:“很簡單，秦姑娘的手如蓮花般潔白無瑕，形似柔荑，修長優雅，所謂芊芊出素手，天籟如韻來，這樣的一雙手若説不會撫琴，只怕天下無人肯信？”説得眾人只將目光盯着楓臨雨的手上，果然是一雙妙手，韓天逸形容的一點都不為過。

楓臨雨可以遮住臉，卻不能遮住自己的手，不過心下慶幸，幸好做楓臨雨的時候，慕容世家的人對自己的無視，就算不對自己無視，又有誰會注意到自己的手？平宮裝廣袖，雙手只是藏於袖中，很少有人能看見。

“就算如此，殿下又何以肯定我就能看懂那上古琴譜？”楓臨雨不動聲地追問道。

韓天逸又是一聲朗笑“很簡單，秦姑娘長期在西夏，想必識得西夏古文，本宮只是想試下，若秦姑娘識得，自然皆大歡喜，若是不識，只當以琴會友，不必放在心上！”楓臨雨看了眼慕容如歌，淡淡道:“據我所知，蕭王爺的王妃便是來自西夏，既是西夏古文，為何殿下不去找蕭王妃來解惑呢？”不等韓天逸説話，慕容如歌就道:“本王的王妃體弱多病，現在府中養病，是以不能常來宮中，讓秦姑娘見笑了！”楓臨雨心中冷笑，體弱多病？蕭王妃哪裏體弱多病了？是你不想讓楓臨雨更多的出現在人前吧。

果然，韓天逸也道:“本宮倒是一直想，可惜沒有合適的機會，不知秦姑娘今可否為本宮一試？”人家都説到這份上了，楓臨雨再推辭便顯得矯造作，淡應了一聲“好，承蒙殿下看得起，我願意一試！”太子韓天逸出莫測高深的笑意“來人！”很快就有宮人將太子收藏的名琴送至楓臨雨的面前，還有宮女將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琴譜送到楓臨雨的手中，恭敬道:“姑娘請過目！”楓臨雨伸手接過，鳳目看向那張上古琴譜，果然是西夏古文譜寫的，只是雖是西夏古文，但是目前西夏國中，通西夏古文的人並不少，韓天逸何以到了現在才拿出來？

韓天逸似是猜測道楓臨雨心中所想，笑道:“本宮覺得只有秦姑娘這樣的女子方才奏出這難得的上古琴曲！”一語既出，在坐的小姐均是又嫉又恨，這白衣女子竟然能得太子殿下如此青睞有加？還故玄虛地白紗遮面，是不是長得奇醜無比，若不是長得醜，怎麼連樣子都不肯讓人看到？

梅雨晴看韓天逸居然對這女子期望如此之高，心下更加酸楚，自己亦是聞名南楚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太子爺還擔心自己彈奏不出來嗎？就算是西夏古文，只需太子找人將其譯出，翻譯成南楚文字，什麼樣的琴曲，自己會彈不出來？韓天逸怎麼就從來都沒有考慮到自己，難道自己配不上嗎？

她離慕容如歌不遠，偷偷地私下問他“王爺可知這女子是什麼人？”慕容如歌知道梅雨晴狐疑秦驚羽的身份，藉機會告訴了她“來自於江湖，是一門派的教主！”不是他不想説得更多，問題是就算他説得多，梅雨晴也不可能認識秦驚羽是誰，她們不像他和熙越，終奔波在外，對於江湖第一大幫派天雪宮聖女秦驚羽的大名那是如雷貫耳。

梅雨晴更加失望，只不過是一來自於江湖的，沒身份，沒地位，沒有高貴出身的女子，哪一點比得了自己？可是太子爺對自己這樣名聞南楚的美女兼才女如此視而不見，心下淒涼，握着酒杯的手指也變得有些緊澀。

梅雨晴的失落落在妹妹梅思雪的眼裏，心中嫉恨不已，她側目看去，竟然發現她的心上人慕容熙越的目光也不時地看向那白衣女子。

面對這韓天逸對自己的刻意抬舉，楓臨雨卻沉默不語。

這上面的曲子自己當然認識，西夏幾位皇子公主幼時都曾經習過西夏古文，父皇説過，不可忘記西夏的祖先，更不可忘記這曾經的文字，這首曲子看起來似乎有些眼，想起來自己小時候似乎見過，聽宮裏的嬤嬤説，這是一首遠方遊子思念家中母親的戀曲，情真意切，幼時並不覺得這曲子有何特別之處，現在重新看到，只覺得記憶中的閥門漸漸打開，似乎又回到了幼年承歡膝下的無憂無慮的歲月。

眾小姐見楓臨雨遲遲不語，以為她不識，有的不免暗自得意，一個民間女子，連長相都不敢讓人看到，想討好太子殿下，沒那麼容易！

韓天逸也不急，慢慢品酒，也不再催促楓臨雨。

梅思雪看着慕容熙越也一直盯着楓臨雨，心下一怒，站起來“秦姑娘要是不懂就早點稟告殿下，以免耽誤了殿下的寶貴時間！”此言一出，有人欣喜，有人擔憂，欣喜的是總算有人願意出頭教訓這個一開始就佔據了太子爺全部視線的白衣女子，擔憂的人卻是梅雨晴，她也看得出來，這姓秦的女子來歷不小，連太子爺都一直對她很客氣，雪兒這樣出言挑釁，只怕會惹得太子爺不高興。

果然，韓天逸臉一沉，幽寒的目光掃過梅思雪，並沒有説什麼，那目光卻令梅思雪心底發寒。

楓臨雨心下一怒，上次的事還沒有和梅思雪算賬呢，總歸是死無對證，自己安自己，或許梅思雪是真的被嚇到了，並非有心陷害自己，最重要的是，是慕容如歌不信任自己，才給她人可乘之機，而且，自己一教之主，統領萬人教眾，總不歸於和一個小女孩置氣！

這也是江湖中人的迂腐，身在江湖，位份極高，或者輩分極高之人，總是不屑於和晚輩或者無名小卒動手，就像當初爭奪武林盟主之位的時候，自己不是也是利用這一點，讓天機老人沒辦法和自己動手嗎？

不過，這一點，只防君子，不防小人，像自己這樣的人，雖是亦正亦，卻講江湖道義，但是總有些人，絲毫不顧江湖道義，管你是誰，武功見真章。

楓臨雨淡淡道:“未知這位小姐是？”慕容如歌出面了“秦姑娘，這位就是梅宰相府的二小姐梅思雪！”梅思雪面得意的神，梅雨晴也地看着慕容如歌，楓臨雨透過面紗，看着慕容如歌，緩緩道:“未知蕭王爺和梅小姐什麼關係？”慕容如歌，你竟然能維護梅雨晴到這種地步？我只是問問她是誰，你馬上跳出來解釋，想告訴我什麼？想告訴我別打她的主意，有你罩着她？

大庭廣眾之下，你毫不顧忌，坦然出面維護梅家小姐，你可曾還記得你有一個堂堂正正的子，蕭王妃，那位西夏公主？

你不仁，別怪我不義，你和梅雨晴的關係目前總歸是上不了枱面的，我倒要看看你能護她到什麼程度？人還沒進蕭王府呢，你便心急到這個程度，容不得她們姐妹二人受一絲的委屈。

慕容如歌想不到楓臨雨會這樣問，他自然不知道他眼前的秦驚羽就是他漠視的子，楓臨雨。看向梅雨晴，梅雨晴低下頭去，他知道秦驚羽這樣一問，肯定會讓他們陷入尷尬，便冷聲道:“這不關秦姑娘的事吧！”他等就位。楓臨雨不經意笑道:“我只是覺得奇怪，我問的是梅小姐，問得又不是蕭王爺，蕭王爺出來回答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