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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螳螂捕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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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也正是最接近光明的時候。

人生也一樣。

只要你能把這段艱苦黑暗的時光捱過去,你的生命立刻就會充滿了光明和希望。

第一線陽光衝破黑暗照下來的時候,正照在陸小鳳身陽光温柔如情人的眼波,楚楚和陳靜靜的眼波,也同樣温柔的停留在他身上,只不過她們眼睛裏還多了點憂慮和惑,她們想不通陸小鳳為什麼一大早就把他們找到這裏來。

陽光下的冰河,看來輝煌壯觀,冷紅兒的屍體己被搬走,連血跡都看不見了,但是她們都已看見,而且很難忘記。

陳靜靜一直靠在陸小鳳身旁,臉還是蒼白的,直到這時才吐出口氣,哺哺:“我早就聽説過這裏有熊,卻想不到它們竟這麼兇!”陸小鳳:“你得出她是死在熊爪下的?”陳靜靜:“只有最兇狠的野獸,才會有這麼大的力氣,野獸中又只有熊才能像人一樣站起來,用前掌撲人!”陸小鳳:“有理。”陳靜靜默然:“若不是你恰巧趕到這裏,現在她只怕已屍骨無存了,我們四個人裏面,只有我跟她最談得來,我d她聲音硬嚥,眼圈又紅了,忽然靠在陸小鳳肩頭,輕輕[啜泣。

陸小鳳情不自樓着了她的,一個男人和女人之間,將是有了某種特別親密的關係,就像是灰塵到陽光下,再也瞞不過別人的眼睛。

楚楚瞪着他們,忽然冷笑:“我到這裏來,並不是來看你們做戲的,再見!”她説走就走,直等她走出很遠,陸小鳳才淡淡:“你想看什麼?想不想看看那羅剎牌?”這句話就像是條着活結的繩子,一下子就套住了楚楚的腳“羅剎牌?你已找到了羅剎牌?在哪裏?”陸小鳳:“就在這裏!”這裏就是他發現冷紅兒的地方,也就是冷紅兒用雙手在堅冰上挖掘的地方。

冰結十丈,堅如鋼鐵,莫説她的手挖不下去,就連鐵鍬和鏟也休想動得了分毫。

楚楚:“你是説就在這冰河下面?”陸小鳳:“而且就在這方圓一丈之內。”楚楚:“你的眼睛能透視?能看到冰河裏面去?”這裏離河岸很近,冰的顏卻好像比別處還要深暗些,凡人的眼,當然無法透視,但卻可以看見一段枯樹在河面上,想必是開始封江的時候倒下來的,枯枝也不知被誰削平了,樹杆卻還有一小半在河面外,就像是一段一條長長的板凳,坐在這段樹杆上,恰巧正面對着積雪的遠山和岸上一座廟宇。

陸小鳳:“我雖然看不到裏面去,但我卻可以覺到』”楚楚冷笑:“這反正是死無對證的事,就算羅剎牌真的在下面,你也挖不出來!”陸小鳳笑了笑:“我很小的時候就聽過兩句很有用的話!”楚楚冷冷:“只可惜無論多有用的話,也説不動這冰河解凍jd陸小鳳不理她,接着:“第一句話是‘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第二句話是‘工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當然也應該懂得這兩句話的意思。”楚楚:“我偏不懂!”陸小鳳:“這意思就是説,只要有堅強的決心和有效的利器,天下絕沒有做不到的事!”楚楚:“只可惜你的決心我看不見,你的利器我也沒有看見!”陸小鳳又笑了笑:“你總會看得見的。”楚楚就站在旁邊看着。

誰也想不到陸小鳳的利器竟只不過是十—來竹竿和—個小瓶子。

楚楚笑了“這就是你的利器?”陸小鳳好像本沒聽見她在説什麼,臉上的表情忽然變得很嚴肅,小心翼翼的拔開瓶,把瓶子裏裝着的東西倒了—滴下去,淡黃體滴在冰河上,立刻發出“睹”的一聲響,一股青煙冒出來,堅如鋼鐵的堅冰,竟然滴穿了一個

青煙還沒有完全消散,他已將一竹竿了下去,只見他一隻手拿着瓶子,一隻手拿着竹竿,頃刻間已將這十來竹竿全都入這一丈方圓的冰河裏,圍成了一個圓圈。

竹竿裏還有兩三尺長的引線,他燃起一香,身形展動,又在頃刻間將這十來引線一起點着,忽然喝:“退!

快往後退!”三個人倒退出五丈,就聽見“轟”的一聲大震,千萬點碎冰飛而起,夾帶着枯樹的碎片,花雨般滾落河面,只聽“綜鋒”之聲不絕入耳,如琴絃輪拔,如珠落玉盤,就在這時,又有一樣黑黝黝的東西被震得往冰河下飛了起來,隨着碎木冰塊一起落下“當”的一聲,落在河面上,竟是個純鋼打成的圓筒。

撕開這圓筒的蓋子,就有塊晶瑩的玉牌滑出來,果然正是羅剎牌。

楚楚已看得呆在那裏,陳靜靜也不目瞪口呆,冰悄打在她們身上,她們也忘了疼痛。

陸小鳳長長吐出口氣,微笑:“這就是我的別温你看怎麼樣。”楚楚勉強笑了笑:“這種奇奇怪怪的法子,恐怕也只有你想得出來。”陸小鳳:“若沒有江南霹雷量的火藥,法子再好也沒有用。”楚楚:“你怎麼會有江南霹雷量的火藥?”陸小鳳:“我是偷來的。”楚楚:“從哪裏偷來的?”陸小鳳:“從水缸裏。”楚楚:“誰的水缸?”陸小鳳:“李霞的。”發現冷紅兒的屍體後,他就已懷疑羅剎牌是藏在這裏的,只不過還沒有十分把握而已。

陸小鳳又:“等我在李霞的水缸裏找到這些東西后,我就知道我沒有猜錯了,因為她做事一向很謹慎,無論做什麼事都一定會先準備好退路,假如她敢把羅剎牌藏在冰河裏,就一定有法子拿出來。”這種極烈的溶劑和極強力的火藥,既然可以開山,當然也可以開河。

陸小鳳:“她既然準備了這種開河的利器,就當然一定已經把羅剎牌藏在冰河裏,這道理簡直就像是‘一加一等於二’那麼簡單!”其實這道理並不簡單,他的結論是經過反覆推證後才得到的。

楚楚忽然嘆了口氣,道:“我本來還想臭你幾句的,可是我心裏又實在有點佩服你i”陸小鳳笑:“其實我心裏也很佩服我自己。”楚楚眼珠子轉了轉:“不過你的本事還不算太大,假如你能把害死李霞的兇手找出來,才真的了不起。”陸小鳳笑了笑:“我既然不想別人説我了不起,也不是來替別人找兇手的,我要找的是羅剎牌。”陳靜靜凝視着他,忽然:“現在你既然已經找到了,是不是就已該走了』”這兩句話她輕輕的説出來,卻又帶着種説不出的幽怨和傷

陸小鳳又不嘆息,緩緩:“也許我早就該走了的。”陳靜靜勉強笑一笑:“不管怎麼樣,我總算是這裏的主人,今天中午,我替你們餞行,你們一定要賞光。”楚楚搶先:“他一定會去的,我一定不會去。”陳靜靜:“為什麼?”楚楚:“因為你的酒菜裏面一定還有很多醋,醋吃得太多,我就會胃疼!”她也嘆了口氣,用眼角膘着陸小鳳“不但胃疼,心也會疼的,所以還是不去的好i”一回到天長酒樓,陸小鳳倒頭就睡,一睡下就睡得很

但是他已在心裏告訴自己“我最多隻能睡兩個時辰。”還不到兩個時辰,他果然就醒了。

他身體裏就好像裝了個可以定時響動的鈴銷,要它在什麼時候響,它就會在什麼時候響一一其實每個人潛意識中都有這麼樣一個鈴銷的,只不過他的特別靈準確。

他張開眼睛的時候,楚楚正在門口看着他“我已經等你很久!”陸小鳳眼:“等我幹什麼?”楚楚:“等着向你辭行!”陸小鳳:“辭行?你現在就要走?”楚楚淡淡:“你既然已找到羅剎牌,我就算還清你的債了,你想去喝酒,我卻不想去吃醋,還不走幹什麼?”她不讓陸小鳳開口,又問:“我不過有點奇怪,你跟她怎麼會忽然變得那麼的?而且看來還一定有一腿』”陸小鳳笑了:“這原因很簡單,只因為我是個正常的男人,她是個正常的女人!”楚楚:“我呢?我難道不是女人?我難道就不正常?”陸小鳳:“你也正常,只可惜太正常了一點!”楚楚盯着他,忽然衝過去,掀開他的棉被,壓在他身上。

陸小鳳:“你又想幹什麼?”楚楚:“我只不過告訴你,只要我願意,她能做的事,我也能做,而且比她做得更好!”她火熱的體不停在他身上扭動磨擦,咬着他的耳朵,息着:“我本來已經願意了,你卻不要我,現在你是不是已經開始後悔了?”陸小鳳嘆了口氣,他也不能不承認,這女孩子實在是個可以述死人的小妖怪。

楚楚卻已跳起來,頭也不回的衝廠出去,大聲:“那麼你就一個人躺在牀上慢慢的後悔吧。”陸小鳳並沒有在牀上躺多久,因為楚楚剛走,陳靜靜就來了,還帶來了兩個小小的酒杯和一壺酒。微笑着:“那位喜歡吃醋,又怕胃疼的姑娘,為什麼先走了?”陸小鳳苦笑:“因為她若再不走,我的頭就會比她的胃更疼。

陳靜靜婿然:“她走了最好,我已經把那邊堵坊結束,本就想到你這裏來的。”陸小鳳笑:“可惜你帶來的酒只夠讓我漱漱口。”陳靜靜柔聲:“酒不在多,只要有真心城意,一杯豈非已足夠。”陸小鳳:“好,你倒,我喝!

陳靜靜慢慢的倒了兩杯酒,幽幽的説:“我敬你一杯,為你餞行,祝你一路順風,你也敬我一杯,為我餞行,從此我們就各自西東。”陸小鳳:“你也要走?”陳靜靜嘆了口氣:“我們是五個人來的,現在已只剩下我一個,我還留在這裏幹什麼?”陸小鳳:“你你準備到哪裏去?”陳靜靜:“我有地方去!”陸小鳳:“既然我們都要走,為什麼不能—起走?”陳靜靜勉強笑了笑:“因為我知道你並不是真心帶我走,也知道你身邊的女人—定很多,女人沒有一個不吃醋的,我也是女人,我…”她沒有再説下去,卻喝乾了杯中的酒,然後就慢慢的放下酒杯,慢慢的轉過身,慢慢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