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節:058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為什麼會這樣?阮北辰不應該會有這樣的眼神。他是阮家少爺,軍政世家,心理學專業的傑出醫生,又開辦了自己的私人醫院,他的生活如此優越,社會地位也十分顯赫,可以説在工作上得心應手,在事業上順風順水,高幹家庭,官宦子弟,還有什麼是他無法滿足的?他能有什麼煩心事?能有什麼無法言説的傷痛?為什麼他還會有這樣的眼神?
“咔嚓”一聲,包廂的們已經被門外的人扭動開了。
就在門外的人,推門而入的那一剎,阮北辰終於大發慈悲的,在緊要關頭放開了她的身子,長腿往後一退,退出她的身邊,轉過身向自己的位置走了回去。在他轉身的同時,他抬起手,用食指的指腹覆到嘴角的一邊,將嘴角邊沁出的那一絲血跡,用指腹輕輕拭去。
這抹血跡,是從他的口中滲出來的。
他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從桌上出一張濕巾,優雅的擦擦嘴,然後坐在椅子上,對坐在另一旁的簡妝,輕輕抿起嘴角出一個輕柔的笑。他的笑容很是自然,畔的弧度也揚起的極端優雅,是一個很淡很柔和,不同與之前那些詭譎陰冷的笑容。
他強吻了她,又被她咬了,被她一口咬到出血也沒有生氣,似乎…似乎還心情大好?
簡妝難以置信的抖了抖眉,一把捂住剛才被他吻過的嘴,驚惶不解的望着他。
而包廂門口,杜蔚然已經從門外走了進來,順帶一把關上房門,走到阮北辰和簡妝中間的一個椅子旁坐下,擋住了簡妝的視線。
而這個神經線條的杜蔚然在進門的時候,只顧着研究門扉上的把手是個什麼形狀了,他那會兒只盯着門把手多看了兩眼,因而沒有注意到前一刻簡妝和阮北辰古怪的眼神。
等杜蔚然一股坐下後,他重新拿起竹木筷子,用筷子指了指身邊的阮北辰,然後筷子頭一移,又指着簡妝,熱情的招呼道:“呦,怎麼我一出去,你們兩人都不吃了?別愣着啊,這還有一道四川的‘魔芋豆腐’沒吃呢,據説魔芋豆腐吃了可以減肥的,簡妝你應該多吃。”説話間,不等簡妝表態,他已經熱情的夾起一塊又軟又有彈的魔芋豆腐,放到了簡妝面前的小碗中,涎着一臉活潑生動的笑容,期待滿滿的等着看簡妝動筷。
簡妝依然用手捂着自己的嘴,看着眼前的那一小塊沾滿辣椒油的魔域豆腐,一臉的愁雲慘淡。
此刻,她是着實沒有辦法吃這盤涼拌麻辣魔芋豆腐,她的口中,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忽然間變的又麻又辣,凡是被阮北辰用舌頭掃過的地方,全都是*辣、麻酥酥的,這種覺就好像是吃了一大把的花椒加辣椒一樣,嘴裏火辣辣一片,簡直像是含了一口的炭火,燒的她瓣發腫,恨不得嚼一口冰塊在嘴裏。
怎麼會這樣?
若是她現在放下手,必然是要出嘴連腫帶紅的樣子,簡妝抬起眼簾,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杜蔚然,委婉的推拒道:“我剛才已經吃飽了,吃不下這個了,你可以讓阮北辰嚐嚐看。”由於是用手捂住了嘴,所以發出的聲音從指縫間飄出,聽上去有些悶悶的。杜蔚然愣了一下,看着簡妝奇怪的動作,狐疑的説:“可是…你剛才本沒吃幾口東西啊?要不是我和北辰給你夾了幾筷子菜,你幾乎都不動筷。你這樣也算吃飽了?還有,你捂着嘴幹什麼?”
“我…”簡妝遲疑着,快速找了個説辭謊稱,“我剛才夾菜的時候,不小心吃進去了花椒和辣椒,現在嘴是麻的。”
“啊?”杜蔚然驚訝了一下,趕緊從茶壺裏倒了一杯涼茶遞給簡妝,“趕緊漱口吧,説不定會好受點。”
“謝謝。”簡妝對杜蔚然點了點頭,接過那杯茶水小心翼翼的移到下,這才把手悄悄的移開,迅速仰起頭把茶杯裏的水一飲而盡。
坐在一旁的阮北辰默不作聲的看着這一幕,白淨的食指覆在下瓣上,緩緩摩挲着,棕的眼眸斜睨着簡妝,眼中掠起一陣明亮的眼波,像是蕩起了一層笑意。
這個阮北辰,他嘴裏到底吃過什麼東西,怎麼會這麼辣?簡妝放下茶杯,一口清涼的茶水下肚,才方覺口舌好受一些。我説呢,他怎麼會突然強吻自己,原來暗害是在這個長吻裏做文章!簡妝坐在椅子上,雙目直視前方的菜餚,但卻用眼角的餘光偷瞄阮北辰,看到在阮北辰眼底一閃而過的笑意,頓然就明白了幾分,他一定是吃了又麻又辣的東西,然後才打定主意吻了上來。
這個男人啊…
簡妝想到這裏,不由地打了一個冷戰,心底油然而生冒出一股惡寒…這個男人啊,為了整自己真是什麼都豁出去了,自己的嘴單單是被他這樣親了一下,就辣麻成這樣,那可想而知他自己的嘴比她的辣的多啊!可是,他居然可以面不改,若無其事的坐在那裏。從始至終都沒有顯現過一點痛苦。不光如此,這個男人是個gay,卻不惜犧牲自己的相,抱着她這個女人吻了這麼久…
他是打定主要要和自己過不去嗎?
杜蔚然在這裏,他因為不好下手,所以直接選擇用這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説不出”的方法讓她難受。
她被他佔了便宜不説,還被辣成這樣!
被他強行吻了,卻不能直接發出來。他倒是算計的很準啊,知道她礙於面子,不方便把這事捅破,所以剛才在敢那樣肆無忌憚地摁住她,強行親吻。
要不是今天有杜蔚然在這裏,她絕對饒不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這樣欺負她,凡事都要有個限度。是可忍,孰不可忍,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他下次要是再敢這樣,她絕對不會輕易算了。
簡妝捏着手裏的茶杯,不由地收緊了一分。她別過頭,視線越過杜蔚然直接看向坐在那裏,一派風雅的阮北辰,笑着道:“阮二少爺,我看你剛才也沒吃多少,不如這個‘魔芋豆腐’,你來嚐嚐。這盤菜擺在桌面上半天了,一口不吃怪費的。”阮北辰,我看你要怎麼辦?你的嘴裏想必也火辣灼燙吧,這個魔芋涼拌的這麼辣,你吃得下嗎?
簡妝臉上的笑容又加深了一分,偏向一側勾起的角,讓和煦的淺笑裏帶進了一絲氣。
“好啊。”出乎簡妝的預料,坐在椅子上的阮北辰答應的十分快,抿着單薄的角,臉上立刻綻放出一抹柔美而人的笑容,邊説着,邊伸出手臂拿起桌上的筷子,從杜蔚然面前的盤子裏夾出一塊沾滿鮮紅辣椒的魔芋豆腐,舉止從容的放入口中,細細品嚼,然後喉結滾動,將口中的魔芋嚥了下去,開口稱讚;“不愧是地道的川菜館,魔芋做的鮮辣口,很是美味。簡妝,你真應該也嚐嚐這個美味。魔芋不光可以減肥,還可以清潔腸胃,幫助消化,防治消化系統疾病,降低膽因醇,防治高血壓,而且它對對防治糖病也有很好的作用。簡單來説,魔芋具有散毒、養顏、通脈、降壓、減肥、開胃等多功能,女孩子吃最合適了。”他就不辣嗎?
簡妝面上婉轉的笑着,私下卻疑惑不已。
再看阮北辰的面容,依舊面容白皙,薄如剔羽的雙眉和一雙濃密長睫下的雙眸都自然舒展着,神情泰然自若,一臉的雲淡風輕。從他的臉上,仍舊看不到有什麼痛苦或者隱忍的表情浮現。
這讓簡妝不疑惑起來,這傢伙是沒有味覺嗎?一點也覺不到辣?之前口中有了那麼重的辣椒,現在又吃了一口麻辣的魔芋,除非他是味覺遲鈍,否則不可能一點事兒也沒有。
就在簡妝思忖的功夫,坐在中間的杜蔚然也沒有閒着,一手拿着叉子,一手捉着筷子,風捲殘雲的將桌上剩餘的炒菜一股腦夾進自己碗裏,甩開腮幫子,男人味十足,豪情萬丈的大口大吃了起來。
不到一會兒的時間,桌上那點剩菜已經被他倒騰光了。
不過有趣的是,他本人親自慕名而點的:夫肺片。這道菜他只吃了一口就沒有在動過,原因是,上菜以後,他才知道‘夫肺片’真的是‘廢片’,全是一盤子雜碎!他是過慣了優越生活的人,讓他吃鱔魚東坡這種雖然食材普通,但是做法緻的中國特菜,他能吃;可是讓他去吃豬的內臟,吃那些又醜又腥的豬下水,他是萬萬不可能做到的。
他本人有個三不吃原則。第一,不吃質食材的頭部;第二不吃動物內臟;第三不吃動物四肢。他僅能吃的,只有那些瘦的瘦而已。
等到餐桌上的食物被消滅大半,杜蔚然這回是吃的肚滿腸肥,吃飽喝足後,坐在椅子上歇了一會兒後,提議離開飯館去下一個地點。
“你們現在出出主意,我聽一下你們兩人的意見,你們覺得現在可以去哪裏?恩,或者説,你們想去哪裏?這回你們可以做決定哦,我尊重你的意見。”杜蔚然轉過頭,看看左側的阮北辰,再看看右邊的簡妝,嬉笑着問道。
“隨便。”
“隨便。”不約而同,阮北辰和簡妝的聲音在同一時間內響了起來。
這一會,她和阮北辰倒是難得的有默契。簡妝不悦地抬起眼簾掃了一眼那邊的阮北辰,阮北辰也眼眸一轉,默然凝視向她。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陡然相撞,對視了一眼,簡妝的眸黯然了一分,最先別過頭,轉移開視線。
杜蔚然在收到兩人的意見後,不滿的抱怨起來:“不是吧你們!你們怎麼一點熱情也沒有啊,剛才在湖畔公園廣場的時候,我問你們去哪裏,你們兩個人也説隨便。現在我再問,你們還説隨便?你們有沒有搞錯啊,我是第一次來國內,我怎麼知道要去哪裏玩?再看看你們兩個人的狀態,上帝啊,你們的狀態簡直糟糕透了!你們今天是不喜歡和我在一起玩嗎?還是你們兩個人都有什麼讓你困擾的問題嗎?”
“不是。”
“不是!”這一次,兩人竟然又異口同聲的説了同樣的話,只不過這次説話的語氣,有所不同。
前一聲是阮北辰的聲音,語調輕柔且平靜。後一聲是簡妝的聲音,話語説的清脆,而且嗓音也放大了一分,話語的尾音咬的很重。
“…”這次輪到杜蔚然啞然語了,他首次皺起眉頭,奇怪的看着坐在自己身邊的一男一女,茫的問:“你們兩人的氣氛…好像不太對啊。”説完話,他的雙眼直直地盯着簡妝的臉,死死盯了一會兒,目光又跟個掃描燈似的,視線掃到了阮北辰身上,凝眸注視了他一會兒,張開嘴,試探的説着,“我怎麼覺…你們兩個人好像都不是很高興。”他這回終於察覺出了氣氛的詭異,他記得簡妝和蘇越卓在一起説話的時候,態度不是這樣,在太湖公園管廣場見到他那會,也不是這樣,偏偏在阮北辰出現以後,整個聚會的氛圍就搞得古怪了。他沉默了一下,突然爆炸的開口説:“你們倆人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你們兩人好像以前就認識對吧,那你們以前是不是有過什麼過節?”
“沒有的事。”這一次,簡妝沒有開口説話了,阮北辰的聲音搶先響起,“我和她的確是認識,但是,我和她什麼都沒有發生過,杜蔚然,你可不要瞎猜,説起來我不過算是她的…”
“病人和醫生之間的關係,阮二少爺給我看過病。”眼看阮北辰要説後面結婚的事了,簡妝趕緊把他後面的話打斷,接口道,“你不知道,我上班的路上,有一天不小心栽倒了,就去他的醫院裏縫了幾針。但是你也知道,他是心理醫生,不是外科醫生,給我縫針的時候,把我沒受傷的地方也縫進去了,有一點醫療糾紛,所以我和阮少二爺,算是不打不相識。”
“…”杜蔚然聽她説完後,吃驚的張大了嘴,“還會有這種事?”自語説話的同時,他還轉過頭看向阮北辰,用疑惑的眼神求證。
“沒錯。”阮北辰竟然也沒有拆簡妝的台,鎮定自若的點點頭,坦然承認,“我和她的確是這樣認識的。後來吵過架才知道,原來簡妝跟我一樣,也是官宦之家,她家是政要世家,和我這個*一樣,身份背景大致相同。更有意思的是,她在她們家的家族裏,跟我一樣,也排行老二。上面,都有一個大哥。”杜蔚然聽了以後,摸着下巴想了一會,説道:“好吧,我相信你們。”接着,領頭站起身,白的臉上又恢復了笑呵呵的樣子,詢問阮北辰和簡妝的下一個地點。由於杜蔚然對華中市一竅不通,簡妝甚少去景遊玩,所以由阮北辰只了一處景點——蠡園。
於是,眾人結賬離開飯店,驅車趕到市郊區的蠡園。
蠡園,就是古人越王勾踐手下心腹大臣范蠡在功成身退後,攜手西施隱退江湖,泛舟太湖之上,在太湖邊的某處,修建了一座宅邸,並且利用他所學的知識,推動了當地老百姓的商業發展,紡織跟耕田,為當時的很多東西打開了新格局。他憑藉自己的博學廣知,在功成名就後隱居到江蘇一帶,着手經商,期間三次經商成鉅富,三散家財,自號陶朱公所以,他所提倡的經濟思想,為後世所沿用,所以,范蠡亦有‘商聖’的稱號。
後世,世人譽之:“忠以為國;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蠡園,便是范蠡經商之時,用錢款修築的一座豪宅。豪宅傍水而建,院內設有十里長廊,建在太湖中央的綠波亭,還在太湖的一處小島上,另闢內院,專供美女西施一人所著,小島內的宅院四四方方,方正的院子內修有一座假山水池,池子的另一頭,建了一個方方正正的戲台,內院的四周房門均可打開,擺滿了桌椅。正對着戲台首座擺的是黃花梨木做成的太師椅。
想要從蠡園到達這座小島,必須行水路登船,方可達到,下船後,行至島上,就可以見到一座漢白玉石雕刻的西施雕像。
杜蔚然遊離院中,一邊給杜蔚然講述關於范蠡的故事,一邊目光又時不時的掃過跟在身後的簡妝。
等到杜蔚然走到戲台子上,受古代戲子唱戲的覺時,一直與簡妝保持一定距離的阮北辰忽然欺身靠近,在簡妝的耳旁低聲説了一句:“滿口火辣的滋味…不好受吧?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不辣,告訴你吧,其實很簡單…多喝醋就可以了。醋的醋酸可以破壞辣椒中的辣椒素,減輕人的灼燒。我在飯桌上的杯子裏,倒得不是可樂,而是一小杯醋。”
“對了,我收到消息,你的哥哥簡寧好像回來了。”阮北辰把聲音又壓低了一分,話語中帶着詭秘的笑意,“你應該還記得,他是有多麼‘疼愛’你這個妹妹吧?不知道他‘疼愛’你的時候,有沒有進入過你的身體呢。你們親兄妹之間的契合,覺一定很不一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