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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入住梅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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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這人身上,我看不到任何現代化的氣息。

他蓄着鬍子,留一個齊肩辮子,渾身穿戴全以獸皮為主,要不是從屋裏走出來的,我都懷疑這哥們是野人,或者説一輩子在叢林裏定居的。

按經驗,這種人雖然獷,但絕對敞亮,也不會對我們五個落難者置之不理。

陸宇峯當先笑起來,説明了來意,當然了,他撒個謊,説我們是外地人,特意下盤山辦點事,沒想到大半夜來到這兒了,想找地方住。

獷男子,或者説好奇,他又較真的問我們辦什麼事。

陸宇峯指着自己行李包説“做買賣的。”獷男子瞧瞧揹包,只是陸宇峯不主動把揹包打開,他一個陌生人,總不能再開口追問啥。

也算被我看對了,男子悶頭想了想後,最終接受了我們。

他請我們進屋,給我們吃的。不過他又説了,飯可以請我們吃,想找地方住,我們得有所表示。

我心説這好辦啊,拿錢出來不就行了麼?

可實際上有點麻煩,陸宇峯真沒少拿錢,那一沓子少説有兩三千,獷男子卻搖搖頭,説錢在村裏不認。

我們又問他,不要錢,用什麼換比較好。

我都有個這個打算了,他要是喜歡刀,我們就給他一把砍刀,畢竟我們帶的都是上等貨,他想買是買不到的。

可他指着我們帶來的死狼説“這一看就是剛獵的,很新鮮,你們可以用所有狼來換。”我瞬間聽愣了,隨後心裏暗贊孤狼,心説原來他特意把死狼丟給我們,是這麼個目的,不然大黑天的,我們上哪打獵去?

我不知道這次換,獷男子到底佔了多少便宜,但我們吃點虧都無所謂了。

我們痛快地答應他,又在他陪同下用起餐。

在梅山村落吃飯,風格跟外面完全不一樣。沒有碗和盤子,用的全是樹枝或竹子編出來的小簍。

而吃的飯呢,有點大雜燴的覺,裏面有很糙的大米粒,還摻着末和一些野菜,油鹽之類的也在炒的時候調拌好了。

這讓我想起蛋炒飯了,只是眼前的是沫炒飯。

談不上好不好吃,反正我們五個這麼悶頭吃到飽。

這期間獷男子介紹,他叫呂政,是梅山村落一個獵人,而且村裏就是這樣,不怎麼歡外人。

這種情況也算常見,人家能自給自足,何必又跟外界相接觸呢,只是這麼一來,我們做任務的難度就大了,我們是來找人的,雖然阿峯沒細細跟我們説這人的具體信息,但村裏人不配合,我們難以展開調查。

不過我也沒着急,決定先把這事放一放,等一會沒外人時,在好好跟陸宇峯商量一番。

我又望了望呂政的家,這房子不太大,就上下兩層,我有點納悶,我們五個人跟他一起住這兒,地方夠不夠用?

陸宇峯跟我想一塊去了,他搶先問一嘴。

呂政搖搖頭説“我有兩個屋子,這裏算一個,還有一個在村邊上,那裏比較破,而你們帶來的狼,只能換到住那間破屋子,如果明天能有更好的東西給我,咱們可以換,我把這裏留給你們。”我們不是來享受生活的,我合計就算那個破屋子再破,但只要能住就夠了。這次我先接話,客氣地跟呂政説聲謝謝,就算把這事定下來了。

既然不在這裏過夜,我們也不想多待,呂政帶路,我們一起去了村邊的屋子。這屋子格局跟呂政家一樣,也是兩層的。

等進去一瞧,這屋子也沒我想象中那麼糟糕,只是好久不住人,裏面有點,外加隱隱有種血腥味。

我對能理解,但血腥味讓人。呂政解釋説“我有時打獵回來很累,就先在這屋子裏歇歇乏,也有時候會在這屋子裏把獵物處理一下,挖個內臟,褪個什麼的,當臨時的‘廚房’。”我們都點點頭,也接受了這個血腥味的存在。

呂政給我們留下兩個油燈,又先行告退了。

我們把這兩個油燈分別放在上下樓,也沒特意做什麼大清掃。這屋子裏本身有幾張大獸皮縫的褥子,鋪在地上就能臨時當牀了。

我們五個商量一番,二樓歸褚成梁和宛小寶,剩下我們仨都在一樓睡。

本來我想大家先聚在一樓,説説接下來的計劃,但宛小寶説太累了,先歇息吧。又當先上樓,褚成梁隨後也打着哈欠,跟着上去了。

看着褚成梁不經意的出一副猴急樣子,我是沒多問,但懷疑他跟宛小寶是不是有一腿,他們可都是線人,要還參雜着情,可不太好。

接下來剩我們仨了,我們倒沒什麼睏意,索圍坐在一起,一邊煙一邊開了個小會兒。

陸宇峯這回沒瞞着我倆,詳細的説了一些資料。

按組織給他的情報,這次面對的是一個奇人,叫張俊,有個外號叫蟲師,因為他有個嗜好,養各種毒蟲與毒蛇,也是梅山人氏,只是具體是哪個村子生的,無從考察了,另外在年輕時,張俊就離開村裏,在森林裏闖蕩,跟一些獵人很,因為身手好,也公開收了一些徒弟。

在一次機緣巧合下,敵方勢力跟張俊認識了,也把一些種子殺手送到這裏培訓,像幾年前的東北錘王案,大小錘王就是張俊的人。而張俊的兒子叫張桐,也因為情問題,熬不住出了盤山,在廣西一帶犯下謀殺案,最後被劉千手帶人擊斃。

我和潘子聽到這,都嚴肅起來,廣西那個案子我沒聽説過,但東北錘王案太有名了,尤其有一個錘王還曾是北山監獄的大油。

光憑張俊徒弟能這麼厲害,我瞬間就把他列為最危險的人物,另外讓我納悶的是,這奇人到底有多大了。

我問一嘴。陸宇峯搖搖頭説“張俊具體年紀是不知道了,不過組織分析過,他應該是個七八十歲的老人。本來他銷聲匿跡好幾年了,組織以為這人已經死了呢,但最近有人見過他在林子裏出現。組織很重視這事,讓我們過來調查,尤其是去他的蠱冢裏找一份數據。”我和潘子同時問了句“蠱冢?”陸宇峯點頭説沒錯,又説“蠱冢這個詞,乍聽起來讓人覺得神神叨叨了,但這也是張俊獨特的地方,他養蟲養蛇,最後還形成一個規模,專門盜了一個冢,作為他的實驗室。他這幾年跟敵方勢力易的資料,就藏在蠱冢裏,組織花這麼大力氣,這次派五個人來,其實更是為了這份資料。”我算明白了,這資料一定是敵方勢力的把柄,換句話説,我們之前在綏遠村和西北毒王那裏拿的證據還不夠,需要張俊這邊兒再添一把火兒。

我又問陸宇峯“蠱冢具體位置在哪?”我心説既然目的明確了,我們明天直奔蠱冢就是了。

可陸宇峯被我問住了,他無奈地搖搖頭説“組織也不知道。”這回答讓我頭疼,因為在這種原始森林中,我們又要提防危險,又要花時間搭功夫的找蠱冢,稍有閃失,拿全軍覆沒來形容都不為過。

我本來是不困,但知道這次任務這麼艱難後,突然來了倦意,或許是一種心累,又或許是我潛意識在作怪,它告訴我,目前能做的,就是早點休息,準備接挑戰。

我們也沒興趣聊別的,我和潘子先後張羅睡覺。

可陸宇峯笑了,説別急,還有一個事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