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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鬼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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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陸宇峯沒防備,冷不丁全中了招。

我腦袋和口都捱了一團紅泥巴,我顧不上口,用手對腦袋摸了摸。

這紅泥巴黏糊糊的,放在鼻前一聞還有點臭,我上來一陣噁心,心説這玩意兒不會是白鬼的屎吧?尤其這白鬼看着就變態的,它要把屎裝到口袋裏貼身藏好,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陸宇峯比我識貨,他也抓起一把紅泥巴,聞了聞跟我説“不好,這裏面帶着藥的成分,咱們再拖一會,肯定會暈頭轉向的。”我一下明白白鬼的詭計了,合着它蹲樹上先佔了地利,用紅泥巴把我倆暈後,它再下來輕鬆地收拾我們。

我急了,知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陸宇峯想個辦法,他讓我引白鬼的注意力,他趁空爬到樹上去。

阿峯爬樹本事很高,我估計給他一分鐘的時間,他就能跟白鬼貼身搏,尤其他手上戴着鐵指環,只要抓住機會一戳,保準讓白鬼束手就擒。

我也沒啥好法子引住白鬼,周圍地上全是碎石子,我就抓了一把,從下往上的往它身上使勁撇。

這小石子的威力不大,本不能讓白鬼受傷,不過打在身上也能讓它疼一會兒。

我發現白鬼的智商很低,它捱了幾下石子還生氣了,哇哇叫喚着,拿着紅泥巴跟我鬥起來。

這泥巴有藥,我就儘量躲着,甚至也不管白鬼能不能聽懂我的話,我還故意氣它“打不着打不着,你打不着!”陸宇峯趁空悄悄繞道樹後面,又猛地一跳,用盡全力爬起來。

這次阿峯絕對連潛力都出來,幾乎幾個眨眼間,他就爬完一半距離了,跟那白鬼相隔不遠。

我心裏暗喜,就等着阿峯偷襲得手。但白鬼突然回過勁了,它猛地一轉身子,把力全放在陸宇峯身上。

鬼咆哮幾聲,它肯定知道阿峯爬上來的後果,它把黑口袋撕了個大口子,把裏面紅泥巴全倒了下去。

阿峯正在樹上,本沒條件躲避,只好亂擰這身子,雖説也避過幾塊泥巴,但大部分的都蓋在他身上了。

這一瞬間,他整個人都紅了起來。而且他被這麼多紅泥巴一燻,藥提前發作了。

他有點昏呼呼地,鬆手松腳,讓身子自行往下滑。

我見狀不好,急忙跑過去。陸宇峯下樹後都打晃,踉踉蹌蹌的往後退。

我怕他摔了,擋在他面前,他最後撞到我懷裏。

能看出來,他靠在我懷中都懶的動彈了,但還是掙扎地站到一邊,只用手扶着我胳膊,搖搖頭説“快撤!”我帶着他急忙走,不過那白鬼還來勁了,我們往外撤,它就往前探,大有下樹追的意思。

我整個心都揪着,心説我們算砸鍋了,憑我倆這狀態,還沒等逃到廟裏中,那白鬼就得趕過來進攻,我們拿什麼跟它鬥?

趕巧這時候,遠處傳來一聲馬達響,明顯有個摩托往這趕呢。

我也不知道這摩托是敵是友,不過有種直覺,這一定是阿峯找來的幫手,我們出發時,阿峯對着帶摁了摁,這就是在給幫手信兒呢。

鬼也被這摩托聲愣了,撇下我倆,站在樹上蹺着腳看。

等摩托出現在視線範圍內時,我發現這摩托司機我認識。她一身白衣白褲,長髮隨意地飄着,就是那晚在老人家門前站着的那個女鬼。

她把摩托開的瘋快,等離我們很近時還突然一個急剎車,沒等車停穩呢,她就提前跳了下來。這鬼女雖然長得貌美,但一點嬌弱女子的樣兒都沒有,甩開大步往我們這兒奔,還趁空從地上撿起一個磚頭。

我都懵了,對她撿磚頭的舉動更是不理解,心説她要幹嘛,難道用板磚跟白鬼死磕麼?

我們周圍陷阱很多,我怕她中了埋伏,就扯着嗓子提醒一句。

不過她本沒任何停下來的意思,反倒跑得更快了。我發現個怪事,她雙腳在跑動中時而往外擰,時而往裏繞。

我不知道是不是她這種跑法有講究,反正這一路上,她本沒中埋伏。等來到我們跟前時,她藉着速度跳了起來,把磚頭狠狠撇了出來,簡直不敢相信,她撇出的磚頭跟炮彈一樣,即快速又跟一條直線似的打在白鬼臉上。

砰的一聲悶響,這磚頭還碎成好幾瓣。這威力絕對不小,那白鬼腦門瞬間就往外嘩嘩噴血,它也真不藏着掖着,一下哇哇哭了。

鬼女本不給白鬼緩歇的時間,又立馬撲在樹上,手腳並用的爬起來。

她爬樹的速度,簡直跟如履平地沒任何區別。

我腦袋裏全是問號,因為她剛才這兩個舉動,本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就算是撇標槍的運動員,專門爬山爬樹的專家,也不該有這種恐怖實力。

我留意到,她爬樹時手上還“長”着爪子,或者説,她應該是帶着一種很怪的拳套。她胳膊袖裏也時不時傳來輕微“咔咔”的聲音。

我跟鬼女都是一個戰線的,雖然驚訝但也沒着急,白鬼就不行了,它看鬼女馬上爬上來了,嚇得也顧不上冒血的臉了,急忙一轉身。

它先摸了摸間,又隔空對着腦上方一劃拉,接着就跳了出去。

離奇的現象又發生了,它就在空中飄着,向遠處飛去。

鬼女晚一步爬到樹上,她沒就此放棄,盯着白鬼起跳的地上看了看,也用手隔空抓了幾下。

隨後她像是抓到什麼一樣,也跳出去,飄着追起白鬼來。

我在愣神之餘,嘴巴都咧開了,幸好哈喇子沒出來,不然丟人丟大了。我猜想,這樹上一定掛着鐵絲或者細繩索之類的東西,不然這兩個“鬼”不可能都會飛。

我沒時間深琢磨這個,趕緊問陸宇峯,我們要不要跟過去支援?我是怕鬼女吃虧。

但陸宇峯搖頭,跟我説“囚狐能來,白鬼肯定逃不掉,咱們不用管她,快點回廟裏。”囚狐應該是鬼女的代號,我猜她應該跟陸宇峯一樣,是特殊線人。

既然陸宇峯都這麼説了,我照做就是了,我帶着他急忙往回走。

等來到廟門前時,陸宇峯眼皮都快抬起不來了,他讓我把轎車後備箱打開,從角落暗格裏翻出藥箱來。

在綏遠村我就看過他用過藥,也知道這藥都不一般。我趕緊忙和,按他的意思,拿出一支裝滿綠體的注器。

他還讓我把注器裏的所有藥全餵給他。

擔心這一管子綠藥會給他帶來不小的副作用,我這麼一猶豫,陸宇峯又費力的催促我。

我最後一咬牙,不管那三七二十一,針、手一推,完活兒!

陸宇峯疼得難受,嘴都直抖。我又帶他進了廟,使勁拍起苗堂門來。

按之前的約定,沒我倆叫門,潘子他們不會開門的,我又吼了幾嗓子。

我以為潘子對第一時間趕過來呢,但沒想到開門的是白靈媒,他看着我和阿峯還愣了,輕聲唸叨一句“你們、都回來了?”我哪顧得上跟他説話,這就要帶着阿峯進廟堂歇歇。

不過陸宇峯沒同意,還跟我説“這裏面什麼味?我聞着難受,我坐在門邊上靠一會就可以了。”我這才留意到,這廟堂裏有股類似於檀香的味道,這在我們走前是沒有的。

白靈媒趕緊解釋一嘴,説廟堂裏被幹草一,有點黴味,他正好有薰香,就點了幾

説完他還特意指了指,我發現有好幾薰香都在一個土堆上,在潘子和老和尚面前放着,而這哥倆呢,竟全都耷拉腦袋睡着了。

這讓我看着來氣,心説潘子這缺德獸,讓他看家,他咋還偷懶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