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征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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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峯又指着地圖，説起詳細計劃來。

他先讓我們牢記一個時間，五天後凌晨兩點，在鴨魯江一個小碼頭，會有兩艘遊艇，帶着我們偷偷潛逃，而我們的最後任務，也會在那邊夜裏動手。換句話説，我們禍害完就走人。

只是高官的產業在延北分佈很零散，李峯依次標記出來，我發現有五處之多。我們要想面面俱到，就不得不分散下人力，每幾個人負責一處窩點。

李峯還當即分配起來，我、潘子和陸宇峯分到了一組，乍一看我們仨力量確實弱，不過我對我們這個三人組很有信心。

接下來李峯又拿出一些假證件，都是我們這些人的，他讓我們各自想辦法，陸續趕到延北，而這些假證件，會保證我們在短時間內不暴身份。

我們都知道時間緊迫，早一步到達延北，就能早一步觀察，多做準備。

會議結束時，我們所有人把手放在一起，算是變相的整體告別，這期間一直沒看到小鶯和孤狼，我忍不住問了一句。

李峯沒回答，但表情暗淡一下，杜興倒是接話了，説了句“他倆要去京城辦點事。”我明白了，心説小鶯和孤狼的身手很好，他倆這次任務最重，或許是打着謀殺腐敗高官的主意吧。

我看沒人想過多提起他倆，我就沒往下問。我們按照各自的小組，三三兩兩的走出去。

我們仨坐上車之後，陸宇峯直奔高速，我和潘子連回住所看一眼的機會都沒有。

我沒什麼留戀的，因為那住所本來就是李峯的，我相信在他走之前，也會把屋子收拾妥當的。

這次車開的很快，也有點24小時連軸轉的意思，我們用了一天多一點的時間，就又回到延北了。

短短一個多月不見，這裏變化不大。實際上也並非像我想的那麼孤單，在這裏還有跟我們接頭的。

這是一箇中年大鬍子，別看穿的嚴實，但也擋不住他脖頸上隱隱出的文身，憑直覺來看，這是個混道上的，也應該是李峯目前能聯繫到的最靠譜的幫手了。

我們仨負責的窩點是一個三層小樓，我們先跟大鬍子一起，直奔這裏。

大鬍子也提前幫了個忙，在三層樓對面租個房間，便於我們觀察，房裏除了牀和一切用品以外，還有一個大旅行包，大鬍子説是李峯提前找人送過來的。

我們和大鬍子在出租房裏小了一頓，也一番。按大鬍子説的，這三層小樓其實是準動遷樓，只是一直拖延幾年沒動工。樓里居民幾乎搬走了，第三層卻一直有人住，還都掛上黑窗簾。

我趁空往外瞧瞧，發現真如大鬍子所説的那樣。我有個想法，問其他人“既然整個三樓被擋的這麼嚴實，裏面會不會做毒或者做賭了呢？”大鬍子先讚了一句，説我猜的八九不離十，又補充説“那裏不定期的還會往外運一些限制級的書籍和光碟，聽説都是運到國外販賣的。”這説法我懂，因為跟延北挨着的鄰國，管制特別嚴，某類書刊和影視，是想買都買不到的。高官打這個主意，也算是一筆橫財。

陸宇峯想的另一方面，問大鬍子“有什麼機會能混到對面三層裏面麼？”大鬍子苦笑，説憑他的經驗來看，這幾乎是不可能的。對面三樓的人員，雖然也要吃喝拉撒，但吃喝自己買，有垃圾了也都是自己人運送出去，在單元門那裏還一直有倆人站崗。

這讓我頭疼，因為我們要搗毀這個窩點，怎麼也得對它內部什麼樣有個瞭解，不然盲目制定計劃，能不能成功還兩説，更會有很大的風險。

我們都能品出來，大鬍子是真想盡力幫我們，但有些事在他能力範圍之外，我們也不能強求讓他再做些什麼。

等吃完飯，我們讓大鬍子離開了，接下來我們仨琢磨後續計劃。

我們先把旅行包打開，看看裏面有啥。不得不説，這有種百寶箱的覺，有三把左輪槍、三把匕首，還有繩索、一些藥品和其他雜物，而最古怪也最能引起我注意的，是一個大蟑螂，有一個指節那麼長。

這蟑螂仿真度極高，卻是智能機器人，旁邊還有一個類似於平板電腦的設備。

我和潘子一起把蟑螂拾起來，猜測它有什麼用途，陸宇峯倒是提前知道些信息，一邊研究平板設備一邊問“你們還記得米奇的蜘蛛麼？”我和潘子都點頭，那次去敵方基地，十六個機器蜘蛛也算立了功。

陸宇峯接着説“那是好東西，鶯嫂偷偷把它們匿下了，也私下做了一系列的改裝，去除蜘蛛裏的自爆系統，去除一些繁瑣的衞星定位配件，只把監視‮聽監‬功能留下來，結果讓它變成了一個蟑螂。”這話要不是從陸宇峯嘴裏説出來的，我真都有些不信，心説那麼大的蜘蛛，最後竟能壓縮到這種程度！

陸宇峯又在設備上輸入幾個命令，反正是讓蟑螂去這間屋子的角落裏躲着，順便拍攝下我們仨。

蟑螂很聽話，無聲的爬起來，看速度還爬的不慢呢。最後它到達指定地點，還調整位置，腦袋正對着我們。

我們能從平板設備上看到我們仨的錄像，或許是改裝水平有限，看的不那麼清晰，但這對我們來説，足夠了。

我們也説了幾句話，發現設備中立刻傳出重音來。

這次測試算圓滿通過了，接下來陸宇峯帶我倆來到窗前，我們屋也掛着窗簾，為了保險起見，只偷偷扒開一個縫隙，一起看着對面。

陸宇峯的意思，先把機器蟑螂派出去，讓它偷偷在對面三樓窗户前埋伏好，我們再想辦法，讓它潛伏進去。

潘子想了個招，説旅行包裏有鐵絲和皮筋，我們做個彈弓子，把對面窗户玻璃碎了，不就行了麼？

本來我認為這計劃不錯，但又仔細一琢磨，覺得不妥。我有這個直覺，對面窗户不好都是防彈的，別説彈弓子了，就算子彈打過去，都未必能出裂痕的。

我正想否定潘子想法，誰知道陸宇峯笑了，對潘子攢了句，還讓潘子即刻做彈弓子。

潘子興趣高，躲在一邊行動起來。我是不想讓小獸白忙活，又跟陸宇峯唸叨一句。

但陸宇峯專門玩蟑螂呢，還把蟑螂放出去了，他趁空回一句“讓我瞧好。”我們與對面三層樓只隔了一條街，這裏還冷清，蟑螂沒遇到啥阻礙，嗖嗖的就爬過去了。

這讓我稍微有點欣，不然哪個逗比行人一腳踩到蟑螂，噗一下冒煙了，那才有意思了呢。

等蟑螂就位後，潘子那邊也準備好了，他怕彈弓子不夠勁，還特意用兩層皮筋做弦兒。

陸宇峯接過彈弓子看了看，滿意的一點頭。

這出租房的窗户是推拉式的，我們索把它稍微打開一個縫，陸宇峯找了個鉛粒，在外面包上一層棉花，放到彈弓子裏，拉滿弦，把它嗖的一下出去。

這鉛粒兒力道很大，打在對方玻璃上發出砰的一聲響，我們仨趕緊把窗簾放下來，透過縫隙繼續觀察。

我發現自己猜對了，玻璃一點破損的跡象都沒有，我偷偷看陸宇峯一眼。

陸宇峯明白我啥意思，他噓了一聲不讓我説話，又指了指對面，那意思接着看。

對面三層裏的人也聽到這聲了，那處窗户上的黑窗簾被拉開一下，有名又瘦長得又猥褻的男子，湊過來對着窗外看了看。

他是一臉的好奇，但看了一番，發現沒啥異常後，他又把窗簾拉上了。

陸宇峯很有耐心，這樣過了半個鐘頭，他又故技重施，把包着棉花的鉛粒過去。

這次出現的還是瘦男子，他好奇心更強了，還終於忍不住把窗户打開了，探頭往外看。

我這下懂了，暗贊阿峯果然“無恥”陸宇峯就等着這一刻呢，他趕緊控制蟑螂，貼着窗户下沿兒，嗖嗖的爬進去。

他還怕一會兒瘦男子發現蟑螂，更讓蟑螂順着牆壁掉到地上。我留意到，在蟑螂落地的一瞬剎那，平板設備的屏幕晃了一下，估計是蟑螂挨震得緣故吧。

不過機器蟑螂的質量不錯，沒因此受到啥損害，它微微翹着脖子，開始捕捉這屋子裏的畫面，又低調的爬到其他房間，以此類推。

我們仨都沒説話，一同盯着屏幕看。

我發現這一層樓的房間全是通的，牆壁被砸開一個大兒。這裏面跟個小型車間一樣，每個房間都有幾個工人，在忙碌的生產着。

這樣一來，我們算初步對這裏有所瞭解了。隨後我們仨排了班，全天輪番的對這裏進行監控。

陸宇峯的意思，我們要把這些人的作息規矩摸透。

這一次又輪到潘子上崗了，他叼個小煙翹着二郎腿，獨自坐在角落看“電視”我和阿峯在另一邊兒無聊的胡侃。

阿峯説着説着，像想起一個事來一樣，在旅行包裏翻了翻，拿出一盒藥來，遞給我説“這貌似是給你準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