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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夜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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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來了“客人”我和潘子不好意思繼續躺着,想穿鞋下地。但凍突分子走過來對我們擺擺手,那意思不用。

我們四個都坐在牀上,凍突分子還把煙絲和煙紙拿出來,當我們面捲起了旱煙。

我看他動作很悉,估計是因為基地跟外界隔絕,這些人總旱煙,練出來了。他卷好一個就遞過來一個,沒多久我們哥仨手裏都拿着一支旱煙。

我不笨,在這種環境下,我們不可能亂外人給的煙。我們都看着這凍突分子。

他也明白咋回事,笑了笑,也給自己捲了一旱煙,還當先起來,又用目光示意我們。

他在告訴我們,這煙沒問題。我們要再懷疑他,反倒有些嬌了,也只好都點着起來。

這個凍突分子很健談,他主動跟我們聊天,又介紹説他叫買提。

我們仨只是意思一下的應付幾句,我打心裏這麼想的,我們不主動接話,也不打算多留他,他要是有事就直説,省着繞圈子。

我們仨的不配合,讓氣氛很快冷下來。突然間還沒人説話了,都悶悶着煙,潘子更是能玩,嘟個嘴,啵啵的吐起煙圈來。

只是旱煙勁很大,潘子這麼玩,一下沒順當,最後倆眼茫,有種醉煙了的覺。

等把煙煙,買提冷不丁拿出一副很嚴肅的樣子,盯着我們説“明天‮夜午‬準時行動。”我有點懵了,不懂這話啥意思,除了潘子悶悶坐着以外,我和陸宇峯都一臉不解地看着買提。

我們三人很奇怪,互相打量着,買提拿出一副觀察的樣子,品着我們的表情變化,又説了好長一句的繞口令,什麼南邊來個啞巴,裏別了個喇叭,北邊來個喇嘛,手裏提了個獺獁等等的。

我特想苦笑,突然有這種覺,買提是不是有神病啊?不然咋語無倫次呢。

陸宇峯倒是直皺眉,只是我倆依舊沒接話,又把買提晾這兒了。

買提對我倆的反應很不滿意,他搖搖頭説“在自己人面前還裝什麼?上個月組織派我和另一個人一起潛入凍突基地,想挖挖線索,但另外那人暴身份了,我很慶幸,一直潛伏到現在,你們一看就是組織派給我的幫手,我説得沒錯吧?”我聽完這話的第一反應,是特想熱情起來,畢竟買提是我們自己人,我們沒必要排外與玩冷漠,而且他剛説的繞口令,一定是組織內部人的接頭暗號,雖然我不懂,但陸宇峯一定知道,不然他剛才也不會古怪的皺眉了。

我想跟買提説點啥,話都到嘴邊了,陸宇峯卻搶先接話,他依舊拿出一副納悶的樣子,盯着買提説“老兄,你説的組織是什麼?我們仨真的不清楚,而且我們剛跟趙寒老大一起越獄,之前一直在監獄裏蹲着,對外界尤其是基地與這所謂的組織之間的矛盾是一點都不瞭解。”買賣聽着陸宇峯的話,卻死死看着我,他一定察覺到我剛才也想説話了。

阿峯這番話的意思再明顯不過,我們仨是不會承認自己身份的,我當然要配合阿峯。

我很機靈,看着買提笑了笑,從另外一個角度,説了跟阿峯類似的話。

隨後我又伸出手,想讓買提再卷一煙給我。我覺得還是潘子傻人有傻福,他醉煙了,糊間一下子少了不少麻煩,我也狠狠跟一旱煙,跟潘子一樣醉了算了。

但買提沒理會我,他也不想聊天了,站起身往屋外走。

我和陸宇峯一起望着買提,又互相看了看,阿峯對我做了個表情,那意思好險。

我們在路上就聽説了,基地抓個細,現在一看,買提一定是試探我們跟細有沒有關係。凍突分子也真厲害,竟然從“細”嘴裏挖出接頭暗號了。

潘子這時稍微緩過神來了,他看買提要走,還啥都不明白的要問話,但被我提前攔住了。

買提也並沒真離開,他走到門口之後就停了下來,低頭想了想,又一返身走回來。

他跟我們解釋,最近是時期,將軍特意囑咐他,要對外來人嚴格把關,絕不能再混入細。我們仨算是被考驗過了,沒有問題。

買提的話乍一聽很氣人,畢竟有不信任我們的意思,但我們仨真就該被不信任,而且身在基地,這裏是凍突的地盤,我們也不會笨抱怨什麼。

我們仨都拿出一副理解的樣子點點頭。

陸宇峯想的多,也真捕捉到一些東西,他又接話問“買提,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要找我們?”買提點點頭,拿出一副無奈的樣子説“我是負責審問細的,可他嘴巴太嚴了,我用了各種酷刑,也挖不到更多秘密,今天你們仨能來,我又有了一個辦法,希望你們仨能冒充組織的人,偷偷見見細,他快熬不住了,遇到自己人,一定會代什麼的。”我心説買提這辦法可真毒,合着又給細下個套。但説心裏話,我們也想見見這個細,倒不是為了買提的任務,而是真想挖出秘密,把它帶給組織。

買提説完,我們不可能當即就同意,這樣顯得太假。我們仨演了一齣戲,反正一番退卻和拒絕,阿峯還帶頭再次強調,不想摻和這事。

但凍突分子的脾氣都很暴躁,被我們拒絕幾次後,買提臉沉了下來。

他背後揹着一把ak呢,我看這架勢,心説別玩了,不然買提被急眼了,別用衝鋒槍把我們都突突突了。

我趕緊放軟話,説都是兄弟,既然買提兄看重我們,這任務我們接了。

陸宇峯和潘子被我這麼一帶,也先後妥協了。

買提這下滿意了,又囑咐我們,明天白天,他會部署計劃,等晚間過來接我們,需要我們注意的事宜,明晚會告訴我們。

另外他又很嚴肅的強調,我們去審問細也算是秘密,不要告訴外人,尤其是趙寒,不然將軍知道了,會不樂意。

我們一口應下來。買提這下是真沒啥事了,他起身告辭。

我們第一天來,就攤上這麼個好事,我以為接下來我們哥仨也得密謀一番呢,至少商量下,明天怎麼演戲吧?

但自打買提走了,陸宇峯就拿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他壓不跟我倆多説啥,還強調快點睡覺。

我們仨中,陸宇峯才是軍師,他不吱聲,我和潘子還密謀個啥勁呢?我倆沒法子,都躺炕上睡起來。

冷不丁睡這種硬炕,我有點難受,也睡的不踏實,中途醒來時,我看陸宇峯坐在炕邊上,他很神,手指也在炕檐上不住的亂寫亂畫,貌似在算計東西。

這一夜沒其他意外了,第二天上午,我們仨被一陣吵鬧聲醒。

我們起牀出去看了看,發現這些凍突分子在訓練。基地裏有一個場地,裏面有深坑、土牆,還有沙灘。

一羣凍突分子在這裏“玩”開了,期間他們還互相搏了,而且是真打,看他們打架不要命的樣子,我算明白為啥這些人這麼恐怖了。

我們仨沒事幹,只能無聊的瞎待著。等快到中午時,基地開飯了。

這裏沒食堂,大家吃飯沒啥固定的地方,反正有人把盛好飯菜的木瓢端過來,大家用手抓着吃。

我發現大部分都喜歡蹲在屋外面吃,我們仨也這麼學着。

這期間沙裏坤和黑老大都面了,沙裏坤別看貴為首領,也很“親民”他帶着黑老大蹲在他家門口了。

短短一晚上沒見,我發現黑老大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就好像被妖過陽氣一樣。

潘子隔遠看着黑老大,嘿嘿笑了一聲,跟我們説“將軍年紀大了,只能讓黑老大當替身了。”我和陸宇峯是沒接話,也不想跟潘子這個小獸在一起討論這種話題。

我倆把目光更多的放在觀察環境上。

我細數了一下,負責送飯的一共有四個人,買提也在其中。這也讓我懂了為啥昨晚我們剛來基地,買提就知道我們來了,還找上我們。合着他是個伙伕。

我心裏有些納悶,他既然負責基地後勤這一塊,將軍為何讓他來審問細呢?難道就不能換別人來完成這任務?

陸宇峯趁空唸叨一句話,更讓我聽不懂。他看着買提嘆氣説了十常侍這三個字。

等我們吃完飯,將軍又帶着黑老大一起去了一個木屋,這木屋是基地裏規格最大的,門前一直有兩個凍突分子站崗。我們仨本來也想跟着,但看我們往那邊走,這兩個凍突分子立刻虎視眈眈的看着我們。

我留意到一個細節,他倆還把食指放在扳機上了。這可是很危險的一個信號,我估計我們仨要再敢往前走點,他倆保準會開槍。

陸宇峯當先止住腳步,轉身帶我們離開了。

潘子很好奇,偷偷問了一句“那木屋會是幹啥用的?”陸宇峯反問我倆“黑老大送來麪粉,為了什麼?”我順阿峯的意思一想,全懂了,還接話回答潘子“那木屋就該是基地的軍火庫,將軍帶着黑老大挑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