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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條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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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意外的,胖獄警出現在我們牢門前,還拿鑰匙要開門。

我被他得心裏咯噔一下,心説不會又有新人要來吧,那可有意思了,黑老大的越獄計劃還怎麼施展?

這次不等黑老大有啥表示,我緊張的出溜一下從上鋪滑下去,大步走到門前。

我面上跟胖獄警打了聲招呼,説頭兒好,你咋來了?實際我的眼睛往外四下打量,想知道新獄友什麼樣。

可除了胖獄警,外面再無其他人。胖獄警沒理會,開了門對着我們五個擺擺手説“都出來,有活兒幹。”這在監獄裏是很平常不過的事了,犯人會被當成苦力,我聽説有些監獄還能發點勞務費,但對北山監獄來説,發錢是別想了,幹活期間能混幾就不錯了。

我們五個很灑落,隨他走出去,不過這次不僅我們,隔壁牢房也被抓了壯丁。

我們一共十一人,隨他來到監獄最南面的一個小房子前。

胖獄警對我們解釋説“這附近的管線老化了,要搶修,我們今晚的任務就是先把坑挖出來。”這小房子其實是個雜物間,裏面鐵鍬鐵鎬類的全有,我們拿工具也省事。

胖獄警又專門給我們分成四組,小房子裏一處,房外三處,讓我們這就開工了。

我們仨被分到房子裏,我是打定一個心態,反正這活兒是推不掉了,早幹完早利索,我就跟他倆一樣,賣力幹起來。

只是我們用的鐵鍬有點彆扭,鍬把兒上被纏着一圈又一圈的保鮮膜,我真懷疑纏膜的目的是啥,鐵鍬又不是啥金貴物品,犯得着這麼保護麼?

這樣過了一會兒,胖獄警轉悠到屋子裏,他還把門關上了。

原來房門和窗户都開了,有點過堂風,吹得人舒服。他這一關門,我有些不滿意地看看他,但他是警察,我也不好意思説啥。

胖獄警靠在牆上,點了起來。他一定在想事,反正一直低着頭。

等煙完了,我以為他也該出去了,但他反倒向我們仨走來,拿出手套戴上,又一把搶過我的鐵鍬。

我納悶了,心説難道他發善心,要幫我們幹活?

胖獄警看我沒傢伙事了,站着不動,他不滿意的跟我説“再拿把鐵鍬,繼續幹!”隨後他走回牆角,把鐵鍬倒着拿起來,讓鍬頭對着自己腦袋。

他突然説話了“獄警的收入很低的,也就是個1,但想快樂的活着,就得有2的花費,這想想就讓人心寒。”我們仨全停手了,一同看着他。

他也着我們的目光,又説“三位兄弟,我看過檔案,你們也就被判五六年刑,好好表現的話,還有減刑的機會,我勸你們走正路,不然總鬧事的話,還會被送到a監區,那裏什麼概念你們知道麼?就算以後能活着出去,股也鬆鬆垮垮的,你們多琢磨琢磨吧。”説完他不嫌髒,用鐵鍬拍了拍自己腦袋,轉身出去了。

我和陸宇峯反應快,都懂他這話的意思了,但潘子傻愣愣的,還問我倆“這呆比説啥呢?”我先接話説“小獸,這胖獄警是黑老大的人,他對工資不滿,收了黑老大的錢,想幫忙越獄。”潘子不相信的啊了一聲。

陸宇峯接着説“剛才他在恐嚇咱們,別管黑老大的事,不然我們會很慘。”潘子不服氣,哼了一聲説“他能把咱們怎麼樣?頂多下絆子唄,還能開槍殺了咱們不成?”我和陸宇峯都苦笑,陸宇峯還嘆口氣説“下絆子就夠了,而且這絆子真不小。他拿小白的鐵鍬拍自己的腦袋,這意思很明顯了,如果我們還不聽話,他會自殘一下,然後誣陷咱們襲警。”潘子這下沒話説了。我們仨都沉默起來,我心裏尋思上了,那鍬把兒上的保鮮膜,説白了是給我們仨準備的,套取指紋,他自己倒明,帶了一副手套。

而且一旦他真誣陷我們,我們仨也百口莫辯,等他同事過來了,看着胖獄警冒血的腦袋,我們要還傻了吧唧説越獄的事,或許會讓遷怒的獄警捅上一電

潘子有個招兒,只是想的簡答了,他説咱們快用衣服把鐵鍬擦擦,把指紋抹下去,讓胖獄警抓不住把柄。

陸宇峯立刻搖頭把潘子否了,又強調“防得了一時防不了一世,咱們應該想辦法收買他。”我覺得陸宇峯的話有道理,但問題是,我們現在有什麼能收買胖獄警的資本麼?

陸宇峯不再説話了,蹲在坑邊上琢磨起來。

過了大約十分鐘,胖獄警溜溜達達回來了,他看着我們,尤其看着陸宇峯這舉動,冷笑起來問“三位好兄弟,想的怎麼樣了?”我和潘子沒法回答啥,陸宇峯扭頭看着胖獄警,問了一句“你手機能上網麼?”胖獄警顯得莫名其妙,一臉不解的盯着陸宇峯,但還是回答一句“當然能!”陸宇峯點頭説好,又指着胖獄警強調“你拿手機,現在就登陸工商銀行的網站。”胖獄警有點明白過勁了,他也照做。

等胖獄警登上去了後,陸宇峯又説“我給你一組賬號密碼,你查一查餘額。”我一直留意胖獄警的表情。

突然間,他一臉詫異,雙眼都快突突出來了,唸叨“二百萬?”陸宇峯嗯了一聲。這把我和潘子也嚇住了。

這筆錢放在大城市,或許不算多,但在烏州,二百萬也算是天價了,夠一個人瀟瀟灑灑活一輩子的。

我不知道這錢是陸宇峯的還是組織的,卻明白用它打動胖獄警的心,是足夠了。

陸宇峯呵呵笑了,跟胖獄警説“知道麼?你當警察的收入很低,卻有大把空閒時間能夠揮霍,我跟你相反,我不缺錢,缺的是青,沒機會去花這筆錢。你也知道我們仨要什麼,能給我們機會的話,這筆錢到時我全給你,怎麼樣?”胖獄警忍不住直嚥,他動心了,不過理智尚在,他也不遮攔了,又問“你們真出去了,我怎麼信你能把這錢給我?”這確實是個問題,而且話説回來,我們不可能現在就把錢給他轉過去,一來沒這條件,二來我們也信不過他。

我想了想,順着陸宇峯的話強調説“胖頭兒,你只在監獄裏管過犯人,卻不知道犯人入獄前多麼風光,別説黃哥(陸宇峯)了,我們倆兄弟當賊,一天天都不少摟,這二百萬算個?我們出來混的,講的一個義字,這筆錢在我們承諾的面前,絕對小兒科了。”陸宇峯又擺擺手,跟胖獄警説“這樣吧,我的檔案你也有,你去烏州警局問問,不然也太小看我們了。”胖獄警臉上一陣陰一陣晴的,但這爺們壓就不是個好警察的料兒,他最後心一橫,點頭説“好,我信你們,那個計劃,有你們仨一份。”我估摸胖獄警也就是先這麼説下來,他保準回頭去打聽陸宇峯,但烏州警局有李峯在,他問到的,保準會讓他“滿意”胖獄警也不讓我們幹活了,招呼收工,我突然發現,這次幹活就是個幌子,醉翁之意不在酒。

看得出來,在外幹活的犯人都詫異,不過都滑頭,沒多問。

我們一行人又回到b監區。

這一路上,胖獄警肯定跟黑老大做個了,黑老大回來後,臉沉得厲害,也別説低調了,他看我們仨都拿出一副恨不得吃了我們的架勢。

但我們無所謂,反正跟他徹底綁在一起了。

這樣又過了五天,每天晚上,我們都掐點行動,我和潘子守在監獄,陸宇峯和黑老大兩人下地查看。

我和潘子本來也想去,但黑老大説的有道理,我們五個都下去,幹什麼去?組團觀光麼?而且我一合計,有陸宇峯跟着他們,這就夠了。

在第六天,黑老大下了決定,説晚上兩點,我們這些人準時越獄。

我冷不丁知道時間後,心裏有些起伏,既有些期待,也有些害怕。

不過我們五個依舊跟正常時候一樣,該幹啥幹啥。等晚上熄燈入睡後,我還發現這次值班的是胖獄警,也就是説,妥妥的裏應外合了。

我們五個都躺在牀上,但誰也沒睡着,我覺得很難熬,幾乎是數着秒度過的。

凌晨兩點剛到,胖獄警過來查房了,不過他查他的房,我們本當他不存在,都下了牀聚在一起。

我還問黑老大“到點了,是不是要開始了?”黑老大擺手讓我別急,他貌似還在等人。我糊上了,心説我們五個都在這呢,難道還有誰要參加麼?

黑老大也不解釋,我們這麼等了少説一刻鐘,胖獄警出現在我們門口,他還悄悄的開打牢房門。

我看到胖獄警,心裏震了一下,心説好傢伙,他竟也是越獄的一份子,另外他後面剛跟着人,這人更是讓我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