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男人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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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通燈上的探頭,心説這車也就是公家的,不怕罰單,不然這一晚上,一個駕照上的12分都不夠扣。
我們一路來到田津墳場,下車時,我還特意對着墳山望了望,上面一片漆黑,這説明吳昊沒來,那我們來這幹什麼?
陸宇峯不解釋,帶着我們急衝衝往上跑。
中途我們又遇到那個守墳人了,他這次友好,也顯得有些低。他看着我們説“昊哥在上面!”憑他這句話,我一下意識到什麼了。
等我們來到吳昊子墳前時,我發現這裏擺了幾碗菜,一瓶被喝過的白酒。吳昊整個人坐在墓碑前,他腦袋靠在墓碑上,早就嚥了氣了,但他在很滿意的笑着,雙眼留出淚水,掛滿了整個臉頰。
吳昊現在的打扮很普通,看着就跟個小工人一樣,另外他的手機還在播放着音樂,就是那段彌撒曲。
我明白,這段彌撒曲,是吳昊播給自己聽的,我也一下懂了,他之前説的給自己留了退路,是什麼意思了。
除了潘子説了句心真堵以外,我們仨都忍着沒説啥。孤狼又突然走過去。
我被孤狼的動作得很,心説他不會因為任務,要把吳昊腦袋割下來吧?那他太沒人情味了,但孤狼沒我想的這麼壞,他走到吳昊面前,單腿跪下來,對吳昊稍微意思的拜了一下。
隨後他又摸出煙來,這是潘子的煙,之前孤狼要煙時,也順手把整盒煙都搶了過來。
他點了一煙,在吳昊的面前,自己也了一。
要我説,這是男人的一種祭拜方式,我也不知道咋了,沒上來煙癮,卻也跟陸宇峯和潘子一樣,都了一煙。
我們四個把吳昊圍着。陸宇峯和孤狼一件件事唸叨起來。
他們説的這些,我和潘子都聽不懂,反正都是九十年代末,兩千年初的事了。
比如99年,沙漠之鼠在戈壁成功剿滅恐怖分子,又比如02年,沙漠之鼠在新疆破了一起走私案等等的。
我默默數着,這類事情竟然有幾十件。
最後孤狼還嘆了口氣,説鼠哥晚年應該享受到很好的待遇,結局卻如此!
陸宇峯動了動嘴,似乎也想説什麼,但最終把話咽回去了。潘子是真不走大腦,來了一句“我記得前幾年有個舉重冠軍,退役後還不是去澡堂子當澡工了?”我們的煙很快就完了,但我發現個趣事,在地上的煙,滅的速度幾乎跟我們的一樣快。
難道是風吹得麼?又或者説,吳昊在天有靈,接受了我們的煙?
我不敢往深了想,不然大晚上在墳場的,這也忒嚇人了。
我們沒多待,都起身往山下走。
守墳人自打見到我們上山後,就一直堵在路上沒離去。看我們回來了,他掏出一把鑰匙,遞過來説“吳昊説,這是你們的東西!”我可不記着我們有啥鑰匙在吳昊手裏,等陸宇峯把鑰匙接過來時,我看到上面還粘着一塊白膠布,寫着地址,是某銀行保險櫃的鑰匙。
孤狼最先把目光從鑰匙上收回來,冷冷看着守墳人,問了一句“你是不是什麼事都知道了?”守墳人現在狀態不咋好,他都有些哽咽了,點點頭表示回答了。
但孤狼問的話,裏面意思太多了,也等於間接問,守墳人是不是知道了特殊線人的秘密。
守墳人這麼一點頭,孤狼又把手往身後摸。我以為孤狼為了組織,要殺人滅口呢。
我急忙湊到他身邊,我覺得守墳人沒病,不該死,所以孤狼要是行兇,我今天絕對管一管。
但孤狼摸向股兜,拿出一沓子錢來。
我估計這得有個千八的。孤狼把錢遞給守墳人,又説“兄弟,看你體格不錯,你辛苦一下,一會拿鍬挖挖坑,把鼠哥跟他媳婦兒合葬到一塊吧。”守墳人沒接話,只是猶豫的呃了一聲。
我以為這哥們嫌錢少呢,也急忙掏兜,拿了幾張票子。
吳昊的事一定讓我心亂了,反正今晚上我看人不準,一系列的事都看走眼了。
這守墳人最後只從孤狼手裏出一張百元票子,他捏着票子跟我們説“我就一傻漢子,力氣有都是,挖一晚上坑不算啥,但拿你們一百塊錢,就當我挖坑時,你們請我煙了。”孤狼嘆了一口氣,拍了拍守墳人的肩膀,也不囉嗦啥了。
我們也沒跟守墳人特意説句告別的話,就這麼扭頭走了,不過我相信,明天一早,吳昊子的墳前不會再有吳昊了。
吳昊這個人也不會被警方找到了,他真的按他説過的那樣,給自己選了一個最佳的退路。
走好,沙漠之鼠!再見,夜半彌撒曲!
第八卷死囚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