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蟲師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絕對是自己把自己嚇唬住了,整個心繃得緊緊的,還強行站起來。我看不見周圍什麼樣兒,但依舊左手握拳右手拿甩地防範着。
我都懷疑這時真有什麼風吹草動,自己會不會忍不住舞出王八拳和王八來。
這樣過了一會兒,陸宇峯傳來話,其實他也看不到我在幹什麼,只是善意的出言提醒。
他説呂政受傷逃了,我們暫時安全。
我一顆心這才落底,在一放鬆下,我還忍不住蹲在了地上,閉着眼睛。
我想最快時間恢復視力,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我真沒經驗,不知道被閃光彈中後,怎麼做最有效。我只能用土辦法,按照保健那樣,輪刮眼眶。
這樣緩了半分鐘,再次睜眼後,眼前一亮。我沒看到侏儒鸚鵡,不知道這小傢伙飛哪去了,但看到潘子整個人躺在地上,口上出現好大一條刀口。
陸宇峯正用飛針,配着他事先帶來的羊腸線,給潘子縫合呢,而且他行李包裏也帶着一些消炎止疼藥,現在全用上了。
孤狼孤單單的坐在一邊,他雙手空空,軍刺沒了,看我望着他,他説了一句“呂政肚子上掛着軍刺,能熬半個小時吧,不過肯定活不了了。”我聯繫他這話分析着,又望着地上出現的一條血跡,這血跡一直延伸到一處壁上,再消失不見。
我猜剛才呂政先中了陸宇峯的飛針,又被孤狼一刺刀戳傷,他熬不住,只好藉助機關跑了。
潘子傷勢更要緊,我也不細考慮了,湊到阿峯身邊詢問。
陸宇峯説的倒是很樂觀,潘子這傷勢沒涉及到內臟,只是失血過多暫時昏,只要傷口縫的及時,再適當休息幾天,食補一下就好了。
其實我聽完依舊有些擔心,梅山這鬼地方,上哪食補調理身子去,我希望這次能快快抓住蟲師,找到我們要的證據,及早離開梅山。
接下來我們仨又都犯愁了,潘子顯得很累贅,我們要繼續深入蠱冢,就得把潘子丟在這裏,可蠱冢裏機關重重,單獨留下昏的他,誰也不放心。
我們為這個事,商量好半天,但也沒出結果,這時遠處傳來吱吱怪叫聲,這引起我們注意。
我們都站起來看,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有一股黑,正迅速往我們這蔓延。當然這不可能是真的水,應該是一種動物羣。
蠱道里的油燈亮度不夠,我們看不太清,陸宇峯從行李包拿出一個強力電筒,擰到最強亮度,對着遠處照了照。
這動物是一種黑老鼠,只是它們外表全裹着硬樹脂之類的東西,有點亮晶晶直反光的覺。
我一下想到毒犬了,但相比之下,這種老鼠更讓人頭疼,它們真的是以數量取勝。
憑我們仨外加一個半死不活的潘子,真要近身搏鬥,一點取勝的機會都沒有。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盡一切辦法,將老鼠擋在遠方。
陸宇峯當先拿定主意,他從行李包裏拿出遙控器,又把行李包丟給我説“放車。”我懂意思,一手一個,拿出兩輛玩具車來。我先後把玩具車的開關打開,放到地上。陸宇峯又摁下前進鍵,玩具車跟個敢死隊員一樣,吱吱往前跑着。
等它倆跟老鼠大軍一接觸後,陸宇峯摁下了爆炸摁鈕。砰砰兩聲響,死了好大一片的老鼠。
這次爆炸,威力很理想,但我估計,死的老鼠,不足整個鼠軍的十分之一,而這行李包裏,只剩下兩個玩具車了。
我心説這倆玩具車就算再給力,也不能一下把剩下的老鼠全炸光,沒了炸彈,我們還有什麼手段?
正當這時,意外出現了,鼠軍並沒急着奔襲我們,反倒把那些死去的鼠屍團團圍住,爭搶的食着。
這場面讓我看的直噁心,不過陸宇峯喊了句好機會,一下提醒我了。
我把最後兩個玩具車擺好,陸宇峯又讓它們衝過去。
這次我們真摟夠本了,爆炸後,整個鼠軍沒剩多少活口,就算僥倖沒炸死的,也躺在地上直蹬腿。
我有種劫後餘生的解,大口着氣,還抹了下腦門上幾乎快飽和的汗珠。
孤狼一直袖手旁觀,這時他突然來到我身後,一把將我的砍刀和甩都拿了出來,表示他要據為己用。
我不理解,心説他是武器沒了,用我的武器也行,但也給我留一個啊,他都拿走了,我用什麼?
孤狼猜到我心思,他一擺手指着潘子説“小白,你接下來的任務是揹着潘子出去,找個陰涼的樹下坐着,等我和阿峯的消息。”這話的言外之意,他和陸宇峯要留下來,而我間接等於退出戰場了。
我特想説不,想跟他倆一起並肩作戰,不過理智告訴我,孤狼説得沒錯。
我們必須有人帶潘子走,而我們仨誰最次,誰就是最佳人選。這都不用商量的,我肯定妥妥當選。
我心裏堵得慌,最後真不知道説什麼好了,只能嗯了一聲,算是跟他倆告別。
為了能讓潘子舒服,我特意大幅度弓着身子,讓身子形成九十度。出去的路不長,可走到中途,我就覺得背後濕了,這不是汗,而是潘子的血,他被我揹着,又把傷口裂了。
我加快腳步,等出了大門後,也不找什麼陰涼不陰涼的地方了,趕緊放下潘子,給他止血。
我不懂別的法子,只會用手壓着,給傷口上製造壓強。
潘子被疼醒了一次,但他眼睛都睜不開,又一歪腦袋,沉沉睡去。
這時候的我很難熬,潘子傷勢、陸宇峯和孤狼的安危,全落在我心裏了,跟石頭一樣壓着。
我掐表看着,如果阿峯和孤狼要是順利的話,用不上一個小時就能出來,畢竟這只是個蠱冢而已,如果不順利,就得少説小半天的時間,甚至是永遠都出不來了。
我們到現在還沒見到蟲師呢,鬼知道他有多逆天,多厲害。
我給自己這麼個打算,就坐在這兒等三個小時,他倆真不出來,我就留下個紙條,揹着潘子出盤山。雖然盤山很險,接下來還面對六步溪森林,但我沒選擇了,總不能回到梅山村落吧,那幫獵手看到我倆,不得架個大鍋,把我倆煮瞭解恨才怪?
我慢慢熬了一個多小時,蠱冢大門裏突然竄出一個人來,我扭頭一看,嚇了一跳,還差點蹦起來。
他是呂政,臉蒼白,肚子上還擦着那個軍刺,整個下半身被血染得通紅,看樣子馬上人走燈滅。
呂政還有力氣説話,看着我呵呵笑了,虛弱的跪在地上,微微搖搖頭説“怕什麼,我有力氣傷你?”我一合計,這倒也是,我現在要是把軍刺拔出來,他一下就得疼死。
我壓壓驚,冷冷看着他。
他緩了一口氣,又強撐着跟我説“你真傻,當什麼線人,你們來梅山,不覺得組織在玩你們麼?”他這話乍一聽有點挑撥離間,不過細細一琢磨,也真有點這個意思。我們是五個人下的盤山,組織又讓孤狼成為暗線,過來輔助我們,不過從孤狼一路上的舉動能看出來,他應該早就對宛小寶有所懷疑,這或許是組織漏給他的消息。但組織為什麼不提前告訴我們呢?另外褚成梁加入隊伍,也未必只是因為他擅長跟蹤這麼簡單,難道組織還有什麼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
看我表情一度糾結,呂政哼了一聲,大有諷刺我,腦筋為何如此不靈光,怎麼早就想不到這一塊呢。
我其實也很看的開,覺得他這種“善意”的提示,不是我考慮的問題,我現在琢磨沒用,自己又能做什麼麼?
都説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就藉着這機會反問他“你跟蟲師什麼關係。是他徒弟?”呂政稍微嘆口氣,或許因為牽動傷口了,他咧了咧嘴,才回答説“徒弟?我配麼?再説蟲師三年前就死了,我爹是蟲師的奴僕,爹死後我接了班,負責看守蠱冢。你們找蟲師,哪能找到?而且自打蟲師死後,蠱冢就沒跟外界有過聯繫,你們這些外來人,何苦的苦苦相呢?”從呂政的立場出發,這話確實挑不出任何的病來,而從我們的立場出發,蠱冢或許沒直接對外界造成什麼危險,但它一直是以敵方基地的形勢存在,綏遠村也好,西北毒王也罷,還有敵方那些殺手與保鏢,他們可都是“受益者”我不想跟呂政探討這個問題,我倆真説起來,也肯定沒頭,另外我看他越來越蔫,知道時間不多了。
我又問了一個關鍵問題“宛小寶為什麼要投靠蟲師?”這一直是我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我曾想過,宛小寶為了錢,被蟲師收買了,但蟲師早死了,呂政看着窮嗖嗖的,不像個有錢的主兒,花錢買通的説法徹底被否了。
呂政神恍惚了,他最後只來得及説了一個字,就整個人一撅,跪着死在地上。
這個字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