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詭異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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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村民的舉動一,一時間都忘了借盆的事了,靠在門口,一臉疑惑的觀察起來。
潘子也醒了,而且我沒注意他啥時候起來的,晃晃悠悠,一臉病怏怏的樣子。
他跟我一起擠在門口,先瞧了瞧村民,又望着後山。
這時候從後山方向刮來一股大風,這風倒沒什麼,打在臉上不太疼,但順帶着,我聽到了鬼笑聲,而且趕巧的是,天上還配合着打了一個大雷,兩者疊加在一起,把我心的亂顫。
潘子整個臉都沉了,扭頭就往屋裏走,把牀單扯下來,一股腦的往旅行包裏,尤其他情緒都有些失控了,還很大聲地跟我喊“杜睿!咱們撤吧,這任務打死也不做了,回去李頭兒願意咋責罰就咋責罰,大不了老子還回去蹲牢子去,總比在這丟了命強。”我還想安他,可話沒出口呢,他就把拉鎖一拽,揹着旅行包就跑。
我發現他之前虛弱的樣兒都是假象,現在機靈的跟個兔子似的,看我擋道,他喊了句,你躲開後,一推我,出了門撒丫子奔。
他這是要徹底離開綏遠村的節奏,我糾結一下後,也急忙進了屋。
我連牀單都顧不上扯了,把錄音筆之類的都在旅行包後,揹着追出去。
我倆一個在前,一個在後在村裏跑上了,我也顧不上場合了,嘴裏喊着讓潘子停下來,可潘子不聽。
這期間很多村民看着我倆,甚至都把我倆當怪物了,我也沒當回事,只是在經過“教工食堂”時,我看到了劉卉和胖老太太。
她倆太怪了,都跪在地上,一臉虔誠的拿出一副祈禱樣兒,面衝着後山。
我是真想問問她倆,為啥這麼做,不過追潘子要緊,我只好把問話的事捨棄了。
等我倆一前一後出了村子,天上下起了暴雨,雨水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毫無顧忌的往下落,打在地上,都起了陣陣水霧。
按正常來説,我比潘子腿腳好,他應該跑不過我才對,但現在不一樣了,潘子甩開大步,我追了幾次都追不上,我倆之間的距離還越來越遠。
我心裏默默嘆,心説現在就不是戰爭年代,不然潘子這腳底抹油的功夫,保準是地地道道的逃兵。
潘子認路,也就是那一晚劉卉帶我們進來的那條,他直奔那片灌木叢,等我追到灌木叢時,他早都沒影了。
我這時身子都透了,眼前也被雨水澆的模糊,我使勁抹了把臉,讓視線清晰一些,心裏卻忍不住咒罵一句。
我心説這片灌木叢,壓就看不到裏面啥樣,潘子要是按照稻草人指的反方向走,還能出了這片灌木叢,要是走岔路了,我上哪找他去啊?
但我乾站在原地也不是個辦法,最後一橫心,想鑽到灌木叢對面,看看啥情況再説。
我悶頭往裏走,這一路一腳深一腳淺的,轉悠半個小時,才好不容易走到頭。
情況樂觀,潘子沒走丟,正在灌木叢外面站着呢,只是他手裏握着刀,拿出一臉戒備樣兒,望着眼前一個陌生人。
這陌生人打着一把雨傘,身上還穿着一件黑風衣,連風衣帽子都扣在腦袋上,他也冷冷地看着潘子,在我出來時,他又扭頭看了看我。
雖説有帽子蓋着他的腦袋,但我還能看清他相貌。我看完第一眼的評價,這人簡直是孫紅雷的翻版,都是小眼睛、小鼻子、小嘴,不過五官結合在一起看,又一點不顯醜,還那麼的爺們,一雙大長腿,身材線十足。另外我看他這身打扮不像是綏遠村的村民,甚至他這身風衣,很像我的同行。
我懷疑他也是線人,心説難道是李峯給我倆派幫手來了?
我沒敢問的那麼直接,就試探的來了一句“李峯?”如果他真是李峯的人,肯定明白這倆字啥意思,但他沒反應,也不接我的話,又扭頭看着遠處的土路,冷冷地説了一句“下暴雨了,路會被淹的,你們想出去,至少得等一週後才行。”隨後他把傘收起來,往灌木叢裏鑽,看架勢是要往綏遠村那兒奔。
我擋在灌木叢的入口,他在經過我時,特意停了一下,很仔細地打量我一會。
我冷不丁被這麼一個陌生小夥瞧着,心裏有些彆扭,更有一絲警惕,我也沒回避,同樣默默看了看他。
我説不好心裏什麼覺,反正看他的眼神時,我有種似曾相識的覺,覺得我倆以前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不過我也明白,我本不認識這人。
潘子看這個陌生人沒有危險,又收了刀,扭頭往土路上跑,我也急忙追了出去。
之前跑了那麼久,潘子也累了,體力漸漸跟不上,等我倆來到土路上時,我終於追到他了。
我一把將他拽住,讓他冷靜一下,可他不僅不聽勸,還反過來跟我亂七八糟説了一堆,那意思無非是要帶着我一起出去。
我也不敢對他用強,不然強行把他回村裏去,他不死心,別半夜又獨自跑出來。
我倆就一邊走一邊互相勸,我自認口才好的,這次卻輸給潘子了,反正我倆走出去遠,我也沒把他説動了。
最後讓潘子止步的是一條河,那陌生人真沒騙我們,路確實被水淹了,還淹出一條河來。
我倆望着這條污水河,我心裏這麼想的,這路本來就是細沙與黑土,要是被水這麼一泡,很危險,人走在上面很容易陷進去。
先不説這河的深淺如何,光是淤泥這一條,這條出路就斷了。
潘子默默站了好半天,加上被雨淋着,他漸漸冷靜了,我又藉機跟他説,反正一時走不了,不如回村裏再等等,等過幾天他要還想走,那我陪他,大不了回去一起頂罪。
這也是我們當線人的苦,完成任務了倒沒啥,要完不成任務的話,真有可能回去繼續蹲牢子。牢子裏啥樣,我再清楚不過,天天跟狗兒一樣被拴在牢房裏,這麼待上二十年,等出獄了,人也老了,青也沒了。
潘子最終聽勸了,不過他不怎麼説話,悶着頭跟我一起回去。
我倆這麼一來一回耽誤時間的,趕到村裏時,都快中午了,雨也漸漸變小了。
我發現劉卉正站在村門口,仰着頭閉着眼睛淋雨,我不知道她淋了多長時間了,反正她一頭秀髮都抱成團了,整個黏糊糊的扣在腦袋上。
她看了我倆一眼,我順口問她,為啥這麼做?
劉卉的神不過,跟之前不大一樣,她竟冷冷的笑起來,還捂着口跟我説,她在洗滌靈魂。
我被她這麼象的一句話得無語,心説洗滌靈魂?有這麼洗滌的麼?就算被瓢潑大雨洗的再透,那也是把外表洗了,本到不了內心嘛。
我和潘子也沒理劉卉,因為我倆現在渾身發冷,再不回去換身乾淨衣服,我怕都得重冒。
我是真沒想到,在我們回去後,發現屋子裏來了一個新客人。
這人就是之前在灌木叢見到的那個陌生人,他也不知道從哪家借來一個板牀,正搬過來組裝呢。
我冷不丁都愣了,按我理解,這房子就是給實習教師住的,難道説他也是一名實習教師?那可夠有意思的,綏遠村這麼大個地方,啥時候成了香餑餑了?咋都過來實習呢?
他看我倆進來,這次倒客氣,還介紹起自己來,説他叫陸宇峯,讓我們叫他阿峯就好,是個賣小商品的販子,綏遠村這裏跟外界隔離,他就經常帶着小木梳,小鏡子,或者調料什麼的過來賣。而且為了證明説的是實話,他又把他帶來的旅行包打開。我看了一眼,真都是各種小商品。
這屋子其實也是臨時讓我和潘子的,雖然我不想跟陌生人一起合住,但話説回來,都是外來客,我沒辦法轟人。最後我也只能笑一笑,算表示歡。
等到吃飯的時間,這個新來的陸宇峯並沒跟着我倆一起去教工食堂,他就在屋裏自己吃喝起來,他帶了一袋,邊吃邊就着酒。
他這麼一喝酒,一下讓我猜他也是線人的觀念發生逆轉。我們這些當線人的,要守得最大一條戒律就是,不能隨便喝酒,不然耽誤事。
陸宇峯不僅喝酒,還喝的是那種很烈的燒刀子,我打心裏猜測,這俊俏的小爺們絕不是我們一夥的,他這麼古怪,還跟我們住一起,難道對我倆有不軌的企圖?
潘子自打經過上午的一系列事,算是發一通,情緒也穩定了不少,我趁空就跟潘子使個眼,我倆假裝出去煙,卻一同商量,接下來怎麼應對這個陸宇峯,怎麼面對這離奇的綏遠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