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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突來奇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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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趕緊騰地方,雖説宛小寶也懂醫術,但術業有專攻,呂政這個本地獵人來救褚成梁,把握更大一些。

他蹲在褚成梁身邊仔細看看,我留意表情,發現他先把眉頭皺起來,隨機又舒展開,把手一伸,對我們説“拿水來。”我們早晨打了一些水,屋裏還有剩餘,潘子把水端來問行不行。

呂政沒回復,直接接過水,用它清洗褚成梁腳上的傷口。本來這傷口附近全是淤泥,直到清洗乾淨時,我發現這傷比原預想的要嚴重得多。

傷口附近都黑了,還有發紅發腫的跡象,呂政只用手指輕摁一下傷口,褚成梁就忍不住哼了一聲,而且相比剛才,他都有半昏的架勢了。

呂政一模間,拿出一壺酒來,這應該是當地自釀的酒,他擰開壺蓋,就勢往褚成梁傷口上倒,又跟我説“傷者不要大喊大叫。”都説在傷口上撒鹽是很殘酷的,但往上面倒酒,這威力也小不到哪去。我們沒有麻藥,為了能讓呂政專心救治,我只能用了一個土辦法,一伸手把褚成梁的嘴巴捂住了。

我還怕褚成梁咬我,這手還特意往外鼓了鼓,留出一些間隔來。

酒一點點灑落,褚成梁疼的整個身子抖着,嘴裏也哇哇喊,不過被我手這麼一擋,傳出來的只有悶悶的嗚嗚聲。

用酒消毒,這也是剛開始有些疼,等適應了,或者説麻木了,褚成梁又迴歸常態,拿出一副蔫頭巴腦的樣兒。

呂政又把他的獵刀出來,先用刀尖把傷口擴大,又用刀背往外擠血。

剛開始出現的血,都有些發暗發黑,但呂政有耐心,拿捏力道,不斷地擠着,最後還順着大腿經絡,擴大了擠血範圍。

我們眼睜睜看着,血漸漸變紅,最後成為鮮紅,不過這一來,我估摸這出血量,要是拿去獻次血都夠了。

我以為這就算完事了呢,宛小寶還找出紗布想給他包紮。但呂政又攔住了,在我們詫異下,他摸着口,拿出一種怪草來。

這草綠油油的,看着有點野花和蘆薈結合體的覺,我當然不識貨,但宛小寶冷不丁愣了,問了句“野生的鐵皮石斛?”呂政點點頭,唸叨一嘴“這是好東西,我真有點捨不得。”潘子看他倆把這草説的這麼神秘,他也忍不住再問一嘴“這玩意很珍貴麼?”宛小寶舉個例子,説雪山靈芝有多難,這玩意兒就多難,而且藥用價值跟靈芝也有的一拼。

呂政不理我們,猶豫一會後最終下了決心,把鐵皮石斛放在嘴裏嚼起來。

等嚼爛了,他又吐出來一點,小心的往褚成梁傷口上摸。褚成梁很呂政,趁空含糊不清的説了一句“大恩不言謝。”這絕對是發自內心的話,可接下來呂政的一個動作,又讓褚成梁顯得極其無奈。

他把剩下的鐵皮石斛全吐出來,到褚成梁嘴裏了,還強調説“你被毒影響了,身子有些僵,不適合咀嚼,直接嚥了就可以。”這可是兩個男人間的“餵飯”我都有點看不下去了,而且蹲這麼久,我也累了。索站起來,四下溜達一番。

最後褚成梁糊糊睡下了,呂政把我們四個叫到一邊説“你們這個同伴,至少要調養三天,這幾天很可能出現上吐下瀉的徵兆,你們別做買賣了,好好照顧他吧。”我們都點頭,呂政也不多待,拿好他的東西,扭頭走了。

可我剛才純屬面上做戲,到底“做不做買賣”還得阿峯決定。

陸宇峯想了想,拿了個注意,他説今天遇襲,敵方明顯瞭解我們的一舉一動,與其我們費力找他們,不如讓他們主動找過來。

我往深一合計也對,我們主動,就是敵明我暗,要是敵人主動過來,我們所處的形式還能好一些。

接下來我們四個就在屋子一層歇息,宛小寶一直在褚成梁旁邊坐着,拿出一副照顧人的架勢,而我們哥仨都坐在牆角。

陸宇峯空拎着行李包上了二樓,我知道他幹嘛去了,應該是用無線通訊器問電筒密碼的事了。

宛小寶好奇,在阿峯上樓時,她一直盯着看,我是沒説法,但真是應了那句話,女人天生好奇。

侏儒鸚鵡顯得無聊,而且自打來到這種充滿原始風味的梅山,它變得歡實多了。

它現在不折磨我了,反倒打起褚成梁的注意來。

它湊到褚成梁身邊,要麼大聲喊“爺問你,你咋了?”要麼就在褚成梁耳邊不住的噓噓。

褚成梁沒什麼神頭,被鸚鵡煩着,也沒啥辦法,只能悶頭熬着。

我最後看不下去,把侏儒鸚鵡逮住,放到屋子外面去了,心説反正白天也不需要它,讓它去林子裏找食吃吧。

陸宇峯在二樓足足待了半個鐘頭,才又揹着行李包走下來。

他沒啥異常表情,看到我時,還不漏聲的微微搖搖頭,這讓我猜到,組織還沒把電筒密碼破譯出來。沒想到這密碼竟有這麼複雜。

我們一直等到中午,正好聚在一起吃帶來的食物。呂政又來了,這次他沒揹着弓掛着刀,顯得很隨便。

他進來後一看到那些瓶瓶罐罐的速食產品,就連連擺手説“上午我獵到三隻勺雞,用石鍋炒了,自己吃不完,請你們過去吃。”在昨晚見到他時,他可是跟我們明算賬,但現在卻擺明了請我們白吃飯,我知道經過短短不到一天的接觸,他把我們當朋友看了。

我們也不想吃速食產品,這玩意兒沒多大營養,更不如有熱乎乎的飯菜有引力。

我們仨都沒拒絕,這就要跟他走。但宛小寶沒動地方,她看着褚成梁,説要照顧他。

想想也是,我們不能把一個病號單獨留到這間屋子裏。陸宇峯就跟宛小寶説“我們仨先去吃,一會回來給她帶點。”在烏州,我們都用鍋來燉雞,但呂政這邊,是乾鍋這種吃法,配着幾種野菜與調料,獨有一番風味。

他還請我們仨喝了酒,其實這酒度數不高,就比啤酒猛一些吧,但我們吃飯的氣氛很好,有説有笑,沒多久也都得面紅耳赤。

正當快吃完的時候,我聽到他家屋外突然有人敲鑼,噹噹噹的,顯得很急躁。

呂政很,最先站了起來,我們仨都望着他。

呂政説“村裏但凡出現大事,都會敲鑼的,咱們出去看看。”我納悶,心説剛才還好好地,也沒地震也沒下雨,能有什麼大事發生呢?

我們出了屋後,發現也有村民出來了,他們都往一户偏僻人家那裏趕去。呂政也招呼我們順大過去瞧瞧。

這家真熱鬧,屋門前站滿了人,但我們四個大老爺們也不怕擠,一邊借光一邊讓讓的,全鑽了進去。

我沒做好心理準備,冷不丁看着屋子正中間躺着一個死人時,愣住了。

這是個女的,衣衫不整,死相也真慘,她脖子都快被砍斷了,只剩一點皮在那噹啷着。滿地的血,還有一些掙扎過的痕跡。

還有兩個男子正蹲在屍體旁邊驗傷呢,另外有個乾瘦漢子,坐在地上一臉茫,眼角掛着淚,這乾瘦男子就該是死者的丈夫。

我是沒敢往前靠,尤其剛吃完飯,直反胃。陸宇峯和呂政沒覺得有什麼,湊過去一起驗傷。

陸宇峯是驗傷的行家,他想到什麼就説什麼。

他先指着死者脖子“看傷口邊緣往裏凹着,切口不那麼整齊,尤其部分地方還有輕微塌陷的痕跡,應該是被鈍斧砍出來的,兇手很殘忍,把死者殺死後依舊揮斧,才能出這種傷勢,至少砍了不下五次。另外,看死者口這麼髒,下半身褲子上有抓痕,兇手還試圖對死者非禮,只是因為死者反抗,他這種惡念沒施展成功。”隨後阿峯又掰了掰屍體的四肢,下結論道“從僵硬程度和血凝固顏來看,死亡時間不超過兩個小時。”呂政聽得連連點頭,也拿出一副欽佩的神看了陸宇峯一眼。

但我發現,其他人的眼神不怎麼對勁,尤其在陸宇峯説話期間,本來驗傷的兩個男子,對陸宇峯有種敵視的覺。

我心裏咯噔一下,心説這幫二百五,不會以為陸宇峯是殺人犯吧?

這時候,不知道誰從門外喊了一句,把現場氣氛得更加嚴肅。

他説“我們村子一直很太平,自打來了五個外地人後,一天之內,失蹤一個人,死了一個人了。”他説的失蹤人口,就該是我們在林子裏遇到的那個戴斗笠的死者。只是我們回來後,一直沒機會跟村裏人説這事,在他們眼裏,還不知道這人已經死了,都以為是失蹤了。

當然了,現在不是談論戴斗笠死者的時候,我們得找證據表明清白。

我指着呂政,跟大家説“我們是外來的沒錯,但沒殺人,這兩個小時之內一直跟呂政在一起,他可以作證的。”呂政也立刻點頭,給我們洗嫌疑。

但那個一直坐着哭的乾瘦漢子,突然發話了,他指着我們仨問“你們一共五個人,你們仨跟呂政吃飯喝酒的,是沒嫌疑,那另外兩個呢?他們難道不會偷偷過來施暴殺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