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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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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門上的婆子看到雨跟着葉琢,便知是老太太允許葉琢出門的,並不阻攔。秋菊跟在後面,見姑娘始終沒理自己,跟着出了角門,便一溜煙跑沒了影。而雨來之前,大概是得了囑咐,只緊跟着葉琢,並不理會秋菊的小動作。

三人到了大房院外,只聽得院子裏靜悄悄的,好像是沒人居住一般。秋月上前往院門裏看了看,高聲問:“有人在家嗎?”

“是誰?”良久,才有一個蒼老而無力的女聲從屋子裏傳來,緊接着出來個花白頭髮的老嫗,正是關氏。

葉琢連忙進了門,上前扶住關氏,問道:“伯祖母,您可好?”秋月雖然來幫了幾天忙,但關氏悲傷之餘,哪裏有力去辯認二房的丫鬟?所以並不認得她。正眯着眼睛辯認呢,就看到葉琢進來了,詫異道:“琢丫頭,你怎麼來了?”大房和二房向無來往。雖然這次因為姜興的事,二房率領老少上下來幫了幾天忙。但喪事辦過之後,自然要回到原來的狀態中去。卻不想葉琢卻帶着丫鬟來了,關氏自然十分詫異。

“來看看伯祖母。”葉琢笑道,“莫不是伯祖母不歡琢兒?”

“怎麼會呢?”關氏臉僵硬地笑了笑,看着葉琢那如花朵一般嬌的臉,心情極為複雜。小叔子那看到一文錢就眼睛發亮的德,她再清楚不過。二房以前從不願意跟大房來往,就是擔心大房張嘴向他借錢。現在卻讓葉琢主動上門來,不會是他掂記着那五百八十兩銀子吧?但她活了六十多歲,閲人無數,葉琢這孩子那雖只接觸了一會兒,她便知道這是個秉極為純良的孩子。要把這樣的孩子冷臉拒之門外,她又做不出來。

葉琢再世為人,自不是那什麼都不懂的小女孩,關氏的心理,她隱隱能猜得到。不過此時不宜多説,她只扶着關氏,進到廳堂裏,環顧了一下,沒見到葉予章和趙氏,問道:“伯祖父和伯母可好?”

“唉。”關氏嘆了一口氣,“你伯祖父,支撐到璞兒出殯,回來就病倒了。而你伯母,自那天起,就沒能起得來牀。”

“可請了大夫?大夫怎麼説?”葉琢關切地問。

“請了,大夫説是憂傷過度,又外風寒。”葉琢看了看緊閉的房門,問道:“我能去看看嗎?”

“多謝琢丫頭。你的心意,伯祖母心領了。不過你伯祖父和伯母心情不好,都不願意見人;再説,過了病氣可就不好了。”葉琢見關氏想都沒想就斷然拒絕,便知再不把話説清,下次可能連院門都不能進了。她也不管雨是否在後面站着,後退一步,便福了下去,面有些悽然地道:“伯祖母,我母親和離一事,想來您也知道。我掂記她,想要經常出去看她,可您也知道,我祖母管得比較嚴,不大願意讓我們出門走動。所以琢兒懇請伯祖母能允許琢兒能經常來看您,好有機會能去探望一下我母親。”秋月聽得這話,大驚,轉頭去看雨的表情,果然看到雨的臉並不好,不由得心裏惴惴的,生怕雨回去把這話學給姜氏聽,到時候,姑娘還不知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不過轉念她又覺奇怪,姑娘並不是魯莽而毫無心機的人呀,怎麼今兒會當着雨的面,説這樣的話,做這事顧頭不顧尾的事情來呢?

關氏可不知道跟着葉琢來的下人中,還有姜氏的人。聽得葉琢忽然把話挑明,她明顯愣了一愣,看着葉琢,半天反應不過來。良久,才上前一把扶起葉琢,臉上再不是防備的表情,眼裏出慈愛的神來:“好孩子,難為你了。伯祖母這裏,你想來儘管來就是。”

“多謝伯祖母。”葉琢鬆了一口氣,直起身來。她就知道自己沒有看錯,關氏是那種心底善良,又極有擔當的人。

“不過,你打算如何去鄭家?就這麼走過去,那可不行。三個女孩子,可不安全。”關氏正道。

“伯祖母放心,我已叫秋菊去僱車了,應該很快就到了。”葉琢笑道。

關氏嘆了一口氣:“你母親是個好的,可惜…”她看着葉琢,慈愛的撫了撫她的頭髮,“我這裏走不開,此時也不宜登門。要不然,就送你過去一起去看看你母親。”葉琢滿眼:“多謝伯祖母記掛,我會代伯祖母向我母親問好的。”心裏更是敬佩不已。關氏喪子又喪孫,這樣的痛苦能把一個壯漢都壓跨。但她卻堅持着沒有倒下去,還能同情和安別人。這應該是一位怎樣勇敢而又豁達的老人啊!

關氏又囑咐道,“到了那裏,不能呆太久,最多一盞茶的功夫就回來。否則讓你祖母發現,下次你可就出不來了。”

“是,伯祖母放心,我會注意的。”葉琢無不答應。

這時,門外響起了馬車轆轤的聲音。

“伯祖母,那我走了。一會兒回來,我會先到這兒來給伯祖母報平安,然後再回府的。”

“行,這樣最好。”關氏倒沒客套,把葉琢送到院門外,看着她上車離去,這才回了屋裏。

秋月見雨也跟着一起上了車,站在車下對着葉琢張了張嘴,可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説,沉默着看着車向鄭家駛去。

不一會兒,車停了下來。葉琢下了車,讓秋月付了車錢,對車伕道:“大叔,一會兒我還要回去,勞煩你在這兒等候一盞茶功夫。”

“好嘞。”車伕快地應了一聲。南山鎮上載客的馬車不少,等一會兒就有一筆生意可做,他當然樂意。

葉琢正要轉身,便聽得秋菊叫了起來:“舅太太,您去買菜呢?”扭頭一看,劉氏拿着個菜籃子,正從左邊走過來。她忙叫了一聲:“舅母。”示意秋月上前去幫劉氏提菜籃。

劉氏也不推辭,將菜籃給秋月,對葉琢笑道:“來看你娘?快進去吧。”説完,伸手推開那虛掩着的院門。

“也不知我孃的傷口好些了沒?”葉琢一面跟着劉氏進門,一面問道。

“沒事了。那傷口不深,又吃了幾天的藥,現在已經沒事了。”劉氏走進廳堂,嘆氣道:“只是呀,你娘富貴子過慣了,在我們這裏,吃不慣住不慣的。這不,我剛剛出去給她割了七兩。”葉琢看着秋月放到桌子上那菜籃裏的一塊大肥,笑了笑,道:“我娘可從不吃肥。離開幾天,莫不是她改了口味不成?我看這塊啊,表哥他們應該更喜歡吃。”那塊,自然是割給鄭方輝他們吃的。便是鄭氏不在,劉氏也要時不時地割些給兒子和丈夫吃。兒子正是長身體的時候,丈夫又每天從早到晚的辛苦,在吃食上,自然不能太節省。劉氏剛才那麼説,只不過想暗示一下鄭氏在這裏花了她不少錢,葉琢要是不好意思,拿出自己的月錢來給鄭氏伙食費,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卻不想這葉琢竟然得跟猴兒似的,不光不上當,竟然還敢當面把話説透,這叫劉氏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她咳嗽一聲,坐了下來:“你沒過過窮子,那是不知道。這窮人啊,幾天沒沾葷腥,非得吃肥才打得住癮。”又叫,“坐吧。”

“不了,我去看看我娘。不知她可是在房裏?”葉琢站着沒動。

劉氏正要説話,忽然聳了聳鼻子,睜圓了眼睛:“這是什麼味道?”葉琢聞了一下,果然聞到一股煙味。

她這還沒反應過來,劉氏便一拍大腿,叫道:“啊呀,我的廚房。”站起來就往後院衝去。

(特別謝秦慕瑾的多次打賞,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