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第一百六十一章再三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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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琢一聽“香”之一字,眼裏冷意一閃。不過面上卻不動聲,只是環顧了屋子一眼,問道:“這屋裏砣機只有一架,工具似乎也只有一套,你我兩人,如何夠使?”聶博易一笑,傲然道:“葉姑娘不知,這樣的屋子這裏一共有十間,都是師父建造給我們專心練習雕刻所用。而平時師兄弟相邀比試,也都是點燃時香,把門一鎖,時間到了便拿所雕刻的作品出門,到休憩廳去讓大家評判。葉姑娘放心,我今天所選的,都是平時很少有人用的兩間,並不是我慣用的那間屋子,我不會佔你地利上的便宜。這次比試,有章師弟和趙師弟作證。一會兒都是隻身進入這些屋子,時間到了便出來,中途不許人打擾,你我都一樣。”
“那不行。”葉琢斷然拒絕,“章公子和趙公子都是你的師兄弟,這裏又是你悉的地方,這樣比試,於我來説很不公平。”
“有什麼不公平的?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聶微月最見不得葉琢對聶家絲毫不知敬畏的樣子,忍不住開口道,“我五哥在我爹眾弟子中,本事排在第三,手藝湛又豈是你能比的?他用得着靠作弊來贏你?上一次還不知你是通過什麼手段來贏的他呢,少在那裏自以為是。”
“我不跟做這種口舌之爭。”葉琢不屑地看了聶微月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直定定地看着聶博易:“如果聶五公子一定要用這種方法來比試,那便恕我不能奉陪了。等聶大師回來。我行了拜師禮,再來向聶五公子發出邀請,與聶五公子一決高下。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那次憑本事贏的聶五公子。告辭!”説完。竟然轉身離去。
“等等。”聶微月一見葉琢要走就急了,也不顧不上計較葉琢那不屑的一眼,一邊跟聶博易使眼。嘴裏一邊道,“剛才你已經答應比試了,現在又説不比,這是拿我們來小耍呢?説什麼公平不公平,我看你就是心虛,不敢跟我五哥比試。”
“算了算了,大姑娘。且聽聽葉姑娘怎麼説吧。”聶博易自然不會就這麼放葉琢走,趕緊和稀泥,“葉姑娘,你既説這樣比試不公,那你説説。如何才叫做公平?”葉琢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道:“互相派人監視,方是正理。我派我的侍女跟你們過去,看着你雕刻;聶姑娘也可以在這裏監視我,看我雕刻。否則一會兒我贏了你,你又説我身上帶了一塊跟那玉料質地顏一樣的玉器來作假。”
“讓本姑娘給你做評判,你面子很大嗎?”聶微月終於有機會報復葉琢剛才那不屑的一眼了,抬着下頜鄙夷地看着葉琢。
“你既然派個下人去監視我五哥,我自然也要派下人去監視你。”説完喚了一聲,“劉明。”
“小人在。”她身後跑出一個男僕來,對她躬身行了一禮。只見這人四十來歲年紀,身材魁梧,小眼睛塌鼻樑。模樣略有些醜陋。而且一面對聶微月行禮,一面還不停地偷眼看葉琢。那滴溜溜的眼睛,一看就知道是個不太安份的人。
“你在這裏監視葉姑娘,時香燃完之前,別讓她離開,也別讓其他人進去打擾她。”聶微月吩咐道。
“是。”劉明應了一聲,抬起頭來向葉琢看了一眼,臉上的笑容更盛了。
“秋月,走吧,咱們回去,不比了。”葉琢喚了秋月一聲,轉身就走。這一次,不像上次一樣正常邁步,而是走得飛快,似乎心裏有一種憤恨難以平復。
葉琢此時,心裏確實很憤怒。
聶微月的計劃,她現在大概上能猜得出來。不過是想把她關在這屋子裏,然後點燃下了藥的時香。待藥效發作時,讓人進屋去,奪她清白之身。
只是讓她沒想到聶微月的心腸如此狠毒,連章子青、趙松這樣的人選都不要,而是選了劉明這樣的中年猥瑣大叔,甚至還是個聶家的僕人!
如果她真是不諳世事的小姑娘,今天一旦中了計,*於劉明,要不憤恨難當,一頭撞死;要不就只能滿懷羞辱嫁給劉明為,做一輩子抬不起頭來的聶家的僕婦。殺人不過頭點地。她與她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聶微月竟然要羞辱她到如此地步!
聶博易看到劉明,微微一愕之後,眉頭皺了起來,有些不贊同地看了聶微月一眼,不過並沒有出聲。
“葉琢,你站住!”聶微月見葉琢不一會兒功夫就走了一丈遠,忙大叫道。見葉琢渾然不聞,腳下絲毫未停,她轉眼一瞪身邊的丫鬟婆子,“你們死人啊,還不趕緊攔住葉姑娘。”兩個健婦連忙追上前去,把葉琢攔住。
“你們想幹什麼?”葉琢轉過身來,兩眼快要噴出火來。
“我話還沒説完,你走什麼走?這場比試,你比也得比,不比也得比。今天做了縮頭烏龜,以後就別拜我爹為師。”聶微月典型是個吃軟不吃硬的,見葉琢態度強硬,她仰起下巴,兩眼威地看着葉琢。
“不拜就不拜,我回家還不行嗎?到了這裏,就由得你們這樣羞辱人?前天給我下藥,沒把我藥死;你今天又準備把我跟一個男僕關在一起,羞辱於我。聶姑娘,我跟你有深仇大恨嗎?你想要我死,直接拿繩子把我勒死得了,何必玩這一套?”葉琢確實是出離憤怒了!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變了臉。
聶微月給人下藥,這事雖然在府裏下人中悄悄傳,但迫於聶夫人的強勢,大家都不敢説出來。而章子青和趙松兩人更不知道此事,只以為葉琢水土不服,或吃壞了肚子。現在葉琢當着這麼多人的面把這層窗户紙捅破。旁邊還有許多在璞院裏當差的下人,聶微月的惡毒名聲就傳播得更廣了。再加上她要把葉琢跟男僕關在一起,這惡毒的名聲就更上了一層樓,下人們還不知如何議論她、同情葉琢呢。
“你…你…”聶微月沒想到葉琢竟然有這樣的膽量。竟然什麼都敢往外説,氣了個半死,卻不知如何駁斥她才好。抖動着手指指着葉琢,半天説不出話來。
“葉姑娘,你胡説些什麼?”聶博易得知聶微月要把葉琢配給劉明時就不想再攪和此事。但再不想攪和此事,此時他也不得不出來説話了:“你不過是吃壞了肚子,哪有什麼人給你下藥?你也説了,我們跟你無怨無仇,就是要你死也不過是一繩子的事。何至於給你下藥?至於比賽的事,你要不滿意,直説就是,何必東扯西拉的?讓人傳出去,你的名聲也不好聽吧?這樣吧。你既提出了那個要求,那讓趙松去監視你好了,再派大姑娘身邊的一個丫鬟跟着,這樣總沒問題了吧?咱們做雕刻的,可沒有那麼多的講究。真要去參加比賽,就是女人也得跟一大羣男人呆在一個屋子裏,這是規矩,可講不來大家閨秀那一套。”葉琢淺淺一笑,笑裏遲是譏諷:“要是這樣。我倒沒意見。不過聶五公子説的話,能作數嗎?”聶微易的臉上頓時出一絲怒。不過他很快調整好表情,轉過頭去看了聶微月一眼。雖然葉琢這話説得很不客氣,但卻是事實。他説的話,還真作不得數,得聶微月點了頭才能算。
要是照聶微月平常的脾氣。就憑剛才葉琢説的那番話,她鐵定得不依不饒,不把葉琢扇上幾個耳光打上幾個板子,她就沒完。不過再如何扇耳光打板子,也不如看到葉琢不得不忍着羞辱嫁給男僕快。所以她生生忍下了氣,板着一張臉對聶博易點了點頭。
“行了,大姑娘答應你的請求了,就這麼辦吧。”聶博易道。誰也沒有想着去問問趙松是個什麼意見。
能被聶仲昆收為親傳弟子的,無不是心思靈巧、聰明絕頂之人。但章子青和趙松的聰明又有不同。章子青雖然喜歡玉雕,但平時放在外面的心思多一些,人情上也通透;而趙松則幾乎整個人都痴到了玉雕裏,外界的事情很少能讓他動心思。所以聶博易、聶微月和葉琢這番談話,尤其是葉琢提到聶微月下藥,而聶微月竟然忍了下來的事,讓章子青隱隱覺到有些不對勁,但具體怎麼不對勁法,他倒是想不出;而趙松雖然知道葉琢跟聶微月、聶博易相很不愉快,但他覺得這本不關他的事。他關心的是這兩人到底誰的玉雕水平最高。叫他當評判監視葉琢,倒是正合他的意——如果葉琢真是憑平事把聶博易比下去的,那她的玉雕水平一定很高。能親眼看到她的雕刻過程,對於他來説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至於其他,他本都沒有去考慮。
所以這個決定出來,趙松本就沒提出異議。
“錢嬤嬤,你留下陪着葉姑娘吧。”聶微月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