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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何謂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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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錚滿臉風,他着實沒有料到此刻能遇見無雨和無雪,她們兩人能走在一塊,更是意外中的意外。[~超~速~首~發]一旁的梅一亭並不懂他們話中含意,只看出這南北二閣的兩位大小姐與雲家少帥相識,關係似乎還頗為不錯,頓時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急忙站到南宮無雨身邊,向雲錚行禮道:“少帥,方才小兒唐突,得罪了少帥諸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看在南宮姑娘和北山姑娘的面子上,放過小兒吧。”北山無雪面無表情,南宮無雨卻訝然向雲錚問道:“這是怎麼回事?”雲錚撇撇嘴沒説話,雲衞離忙將方才發生的事説了一遍。梅一亭聽了臉數變,暗罵兒子平裏還算明的,今怎麼就糊塗到家了,怎麼就看不出這幫人既然敢不把天津梅府放在眼裏,自然是來頭不凡。如此一來,今之事過錯全在梅家,雲家在大魏勢大深,北疆兩省更是自家後院,梅家能不能倖存就在面前雲少帥一念之間了。想到此,梅一亭冷汗涔涔,他知道以北山無雪的子肯定懶得理這事,只好用求助的眼光看着南宮無雨。

寧鵬軒看了看錶哥的面,心説風哥這等身份,自然不會跟這梅家一般計較,何不順勢賣南宮小姐一個面子?他想明白這個道理,突然一拍大腿,叫道:“這位梅公子原來是請南宮小姐…和北山小姐?早説啊,要不然哪裏能出這一檔子事?”寧鵬軒這話其實説得很平常,但南宮無雨心中有鬼,總覺得有些曖昧,小臉一紅,偷偷看了看雲錚道:“我們與梅公子也只見過數次,此次我與無雪是奉令主之命往燕京而來的,前路過此地,正好在城外碰到梅公子,他便邀請我與無雪到梅府作客。梅家與我們四劍閣關係一貫不錯…此行既然順路,我想住在梅府總比住客棧好。”南宮無雨看了看仍在昏的梅臨東,道:“此事也算由我而起,梅公子已給打成這樣了,我看就這麼算了吧。”雲錚笑道:“無雨…姑娘有命,雲錚怎敢不從。”梅一亭一聽,總算鬆了口氣,只覺得渾身發軟,這才發現背上已經濕透了。他心中跳了幾跳,聽這雲少帥的口氣,倒是與這位南宮姑娘關係甚密,這南宮姑娘美若天仙,雲少帥莫不是看上她了?梅一亭想到此處,心中又忍不住猛地跳了兩跳,心説幸好東兒沒有真怎麼樣,要不然雲少帥衝冠一怒之下,梅府非被夷為平地不可。

雲錚雖然不追究此事,但既然在這裏碰上了二女,自不可能讓她們繼續住在梅府而不聞不問,於是微笑説道:“二位小姐,既然本就是要去燕京,恰好明在下也要回燕京,並且正有些事情要與二位商議,只是此地人多嘴雜,不如到府中再行詳談。”説完看了眼梅一亭道:“梅先生,令公子傷勢不輕,還不趕快醫治,南宮北山二位姑娘與本少帥乃是舊相識,還要敍敍舊。”梅一亭總算聽出些蹊蹺,連忙説道:“少帥説的是,草民這就走。”等梅府人遠去了,隨行的白衣衞才趕到。李大善大為不滿,但他不敢手去管白衣衞的事情,只是面有些不豫。寧鵬軒卻是毫不客氣,過去將為首的人訓斥一頓,隨後調了幾輛馬車,請南宮北山二女和雲錚上車向知府邸而去。其實白衣衞有些冤枉,因為李大善派去請人的不過是兩個雲府家丁,白衣衞沒料到自家少帥竟然是偷偷溜出去的,還當那兩人胡扯,差點把他們給轟走,還是那為首的小隊長謹慎,趕緊進府尋找才發現雲錚果然不在,這才帶了人馬趕來的。不過軍中自有軍中的規矩,寧鵬軒身為上官,此刻沒有問他來遲的緣由,他就不能分辨,只好等事後寧鵬軒問起了再説。

雲錚一回到知府衙門,那天津知府何益已經一臉惶急地了過來,他打量了一下雲錚的臉,憤憤道:“那梅家人好沒眼,如此有眼不識泰山,竟然衝撞了少帥,當真死罪。此事下官也有失察之處,還請少帥責罰…下官眼下立刻帶入去將犯事之人抓來衙門問罪,少帥看這些人怎麼處置的好?”雲錚有些訝然,要知道雲家對地方的控制主要是在縣衙,各縣的縣官乃是依照雲家的意思任命的,但知府這個層次卻都是朝廷選派的官員,朝廷能派到邊鎮來做官的,通常都是特別忠誠的那種,這位何益何知府如此巴結自己,倒是頗為奇怪。

雲錚擺擺手:“不必了,一場小誤會而已,再説那位梅公子眼下受傷也不輕,沒個一兩個月怕是好不了,也算是受了懲罰了。”何益忙道:“少帥雅量高致,梅家雖然鄙,也定然深大德。”雲錚曬然一笑,這位老兄的馬倒是拍得練。他朝身後努了努嘴:“這二位姑娘乃是本少帥好友,明將隨本少帥一併回燕京,今夜便在這裏將就一宿…何大人這裏還有空餘的院子吧?”何益看了二女一眼,連忙垂下眼簾,應道:“少帥有吩咐下來,不説下官此處尚有客房院落,便是沒有空院子,下官自己搬出去住也要空出院子來呀。少帥放心,下官這就去安排,只是敝處簡陋,惟恐怠慢二位姑娘,還望海涵則個。”雲錚笑道:“無妨,你且去吧。”何益連忙躬身去安排了。

南宮無雨皺眉道:“這官兒好沒骨氣。”雲錚一挑眉:“哦?何以見得?”南宮無雨撇撇嘴:“從見到你開始,他的就沒直起來過。”雲錚笑了笑:“有些事不能只看表面的。”

“你有不同見解?”南宮無雨跟雲錚説話可不繞那麼多圈子,很直接。

雲錚轉頭對雲衞離和寧鵬軒道:“衞離負責查崗,鵬軒去問下剛才白衣衞遲到的原因。”兩人分別領命去了。

這時候雲錚才引南宮無雨和北山無雪進了中堂,分別坐好之後,雲錚道:“原本我也覺得此人是個軟骨頭,但剛才我發現一個細節。”

“什麼細節?”南宮無雨蹙眉問道。

“他看見你們之後,只是略微掃了一眼,便立刻低頭説話,此間目光清澈,並無一絲覬覦貪婪之。”雲錚笑了笑:“見到如此美人都能面不改,不説此人無慾無求吧,總不會是什麼下作之人。”

“説不定此人一心仕途,無意女呢。”這次卻是北山無雪忽然出言。

雲錚知道北山無雪一直處理情報事宜,是以對這些細節的判斷能力甚強,要説服她,難度是很高的。不過幸好雲錚也沒有一定要説服她們的意思,便道:“你的話也對,但有一點,何益的官位如何,不是我雲承風説了算的,是朝廷説了算,陛下説了算,所以他並沒有足夠的理由因為考慮仕途而對我這樣百般奉承。”南宮無雨一手扶額:“好了好了,你就説説你究竟是怎麼想的吧,這樣一點小事被你們一分析,好像就有無數內幕了似的,累不累啊。”雲錚不失笑:“我能怎麼想?何益如此奉承於我,排除他天生奴才相的可能,無非就是要讓我覺得他是個膽小怕事之人,以此來瞞住我什麼。”

“哦?你懷疑他是故意瞞你什麼?”南宮無雨有些驚訝。

“他一天到晚跟着我轉,不就是因為我從巡撫衙門撥過來修天津港的十萬兩銀子被他私扣了三萬兩嗎?一點破事,真當我不知道?”雲錚撇嘴道。

“十萬貪墨了三萬?”南宮無雨吃了一驚:“你怎麼不抓他?”雲錚搖了搖頭:“我抓他?”他嘆了一聲:“我今天抓了他,明天皇帝老子給我這兒派個更糟糕的人來,到時候我上哪喊冤去?再説這何益雖然貪墨了三萬兩銀子,但這天津港他卻愣是給修好了,不僅質量完全合格,而且還提前了預期的工時一個月,這樣的人才,我可捨不得換掉。既然他貪墨掉的那部分是他打細算節省出來的錢,那就當本少帥賞給他的好了,只要正事做好了,這些有什麼關係?”南宮無雨驚訝得説不出話來,北山無雪卻皺眉道:“你這是放縱。”雲錚心中一嘆,想起穿越前看到過的一個“笑話”:説是一個學生的作文,這樣寫《我的理想》:“拿沙特工資,住英國房子,用瑞典手機,戴瑞士手錶,娶韓國女人,包本二,做泰國按摩,開德國轎車,坐美國飛機,喝法國紅酒,吃澳洲海鮮,古巴雪茄,穿意大利皮鞋,玩西班牙女郎,看奧地利歌劇,買俄羅斯別墅,僱菲律賓女傭,配以列保鏢,洗土耳其桑拿,當中國幹部…”老師批語:“囉嗦!只需説最後一句‘當中國幹部’就行,前面諸項儘可實現!”雲錚搖了搖頭,不去想當時的事,淡淡地道:“清官不一定是能吏,能吏也不一定就清廉。一個小有貪墨卻能完成上官代的任務並且能夠很好的治理地方的貪官,和一個清廉卻無能的清官,給我選擇的話,我一定選前者。因為前者至少還能做點事情,而後者完全就是飽食終,只知道沽名釣譽罷了。從對社會的貢獻來看,還不如那貪官。”南宮無雨鄙視道:“就沒有既清廉又能幹的嗎?”

“有當然是有的,但是太少太少,肯定不夠用。”雲錚毫不在意地道。

南宮無雨還要説話,雲錚擺手道:“好了好了,怎麼任用官員的事情我自有打算,你們且説説看,怎麼會一起來燕京的…方才聽你們説,是我師父的意思?”南宮無雨看了北山無雪一眼,見她沒有説話的意思,便代為答道:“令主傳下劍令,説雲少帥初掌大權,定有不少大小舉措出台,如今正是缺人的時候,所以讓我們北上燕京,等候雲少帥‘差遣’呢。”她將那差遣二字説得特別重一點,雲錚自然聽得出來,不笑道:“既然是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我這做徒兒的可不敢不遵,如此可就委屈二位姑娘了。”北山無雪依舊面無表情,南宮無雨嘟起嘴,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

雲錚聽得清楚,卻笑得更開心了:“誰説我不珍惜這份緣分了,我是很珍惜的。”南宮無雨嘟着嘴:“那可沒看出來。”雲錚有些無奈又有些寵溺地笑了笑,走到旁邊雅室,做到琴前,道:“撫琴悠然唱,一曲贈佳人。”北山無雪與南宮無雨對望一眼,南宮無雨咯咯笑道:“又有新曲了?”雲錚笑了笑,卻不回答,只將那琴音略試了試,彈唱起來:“紅塵紫陌,黃泉碧落,前世茫茫因緣錯。

芳草連天,綿綿脈脈,今生痴更與何人説。

雲千丈堪醉卧,是誰月下獨酌,起舞清影嘆華年轉眼成蹉跎。

浮生誰能一笑過,明滅樓台上燈火。回首但見揚花紛紛泛煙波。

我有紅酥手,徒誇好顏,當時弦上相思重按歌遍徹。

我有焦尾琴,絃斷無人和,昔人已去高樓誰與歌。

如啼眼,煙花不堪剪,當時眼底蘭舟悠悠去天邊。

夢魂無拘束,隔世也纏綿,恍然獨坐一簾風月閒。

臨水照花,花容易謝,此恨綿綿誰能解。

雲飛霧散,瓊碎玉裂,望不盡殊途奈何嗟。

莫非夢裏蝴蝶,雨小樓一夜,花外偶遇柳下初逢竟是三生結。

千山冥冥恨離別,青裳渺渺人去也,他年再續前生來世因緣劫。”(特別友情推薦:墨明棋妙《因緣劫》。特別是“我有紅酥手…恍然獨坐一簾風月閒”這一段。)知府衙門不遠處的一處酒樓雅間,梅一亭緊張地問道:“何大人,雲少帥那邊…?”何益輕嘆一聲:“一亭啊,你這兒子是怎麼教的,雲少帥那樣的人,走在哪裏都應該看得出不凡啊,怎麼就…唉,也虧得你認識那位南宮姑娘。不過一亭,雲少帥可很少被人衝撞,他歷來順利,忽然遭了這麼一次,心中有些不舒服,也是尋常事,若是有什麼舉動…”梅一亭心中一涼:“雲少帥不肯善罷甘休嗎?”何益再嘆一聲,好像有些猶豫。

梅一亭咬牙道:“何大人若能替梅家免除這一難,梅一亭願意…”

“唉,唉,唉!説什麼呢!”何益一臉不悦:“我們認識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我何某人在天津,也多虧了一亭你配合,才能如此無災無難不是?雲少帥那邊,我豁出老臉給你求了個情,雲少帥看在我正為他忙乎他此刻特別關心的天津港建設事宜,所以總算給了我個面子…”梅一亭大喜:“雲少帥有什麼條件,只要梅家辦得到的,絕無二話!”何益道:“這天津港按照巡撫衙門的撥款,修得雖然也還不錯,但算不得足夠大,足夠氣派。雲少帥新掌大權,豈能如此作罷?眼下不過是礙於巡撫衙門財力不夠,所以…如果一亭能就此事出力一二,雲少帥畢竟是做大事的人,正事一旦做好,心中高興,自然就不會計較那區區誤會了,你説是不是這個道理?”梅一亭微微一怔,然後點點頭,猛一咬牙:“何大人説的是,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我梅家願意出資三十萬兩,協助天津府再次擴建天津港!請何大人轉告雲少帥,梅一亭教子無方,只好以此贖罪。”何益一聽三十萬兩,心中也是嚇得抖了一抖,然後立即動起來,這可是三十萬兩銀子啊,有這麼大一筆錢砸進來,天津港起碼還能再擴大一倍,如此一來天津港恐怕都不比揚州港小了!整個大魏天下,約莫也只有廣州港能大過天津了!有如此政績在,不説雲錚那頭一定會覺得自己辦事能幹,就算朝廷那裏,也肯定會發現自己是個大大的人才,如此人才在此刻新法大力推行之際,豈能棄置不用?自己再上幾道附從新法的奏摺,等秋相注意到自己的執政理念和執政能力,提拔重用還能跑得了嗎?哈哈,多謝了啊雲少帥,多謝了啊梅大俠!

“你看看,這才對了嘛!犯錯不打緊,只要能誠心認錯改正,雲少帥大人大量,怎麼會斤斤計較呢?”何益笑着道:“一亭啊,我們關係非同尋常,所以我告訴你一個內幕。雲少帥將這天津港建設好之後,定然會加大對外貿易力度,最近甚至有傳言北疆即將與遼國進行一些貿易,具體是怎麼樣雖然還不清楚,但即便不跟遼國做生意,咱們也還能跟女真人做生意吧?總能跟高麗人做生意吧?總能跟倭人做生意吧?屆時生意一起,天津定然迅速發展開來…你老兄在天津附近地皮甚多,那時候各類商鋪都要門面,你的地價還不翻倍的漲嗎?錢,小意思而已!切莫因小失大!”梅一亭大為歎服:“何大人果然高見,一亭再次多謝了!今大人若有空,晚上一亭設宴款待大人…”

“好説,好説,不過最好還是等明天雲少帥回燕京之後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