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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但並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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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覺得兩腿發軟,不住的打晃,只好坐了公車。車上人又多,擠擠挨挨的把住一個椅子背強撐着站到了家,邁步上樓都變得十分困難。

和老趙這一通胡天胡地,固然是讓她積蓄已久的慾得到了一次全身心的釋放,卻也將體力損耗殆盡。李秀玲剛給丈夫擦完身,用輪椅把他推出來看電視。

就看見婆婆臉不正的進了門,趕緊上來問問。周向紅也不好解釋什麼,只推説是路走多了累的,喝了滿滿一杯水後回屋躺下,不一會就沉沉的睡着了。

這一覺直睡到天黑,周向紅才昏昏沉沉的爬起來,只覺得渾身上下沒一個地方不痠痛,尤其是陰部,木木的發痛,小腹也有些墜脹的覺。

起牀推門出來,就看見李秀玲正帶着孩子在玩。看見姥姥醒了,樂樂高興的撲上來,拽着她撒嬌。李秀玲連忙哄着孩子,讓周向紅先吃飯。

覺前腔貼了後腔,這才想起自己連午飯也都沒吃。因為婆婆今天的狀態,李秀玲沒去舞廳,在家做飯照顧丈夫接孩子,當了一回已經很久都沒當的家庭主婦。實際上這幾天她剛好“來事兒”了,權當給自己放一天假。

從王八蛋家出來後想的那個接大活兒的計劃,也一直沒來得及施行。周向紅又睡了一晚,第二天早晨起來才覺得恢復了神。

只是胳膊腿還酸乏,也就沒去市場買菜。家裏的菜總還是夠吃一天的。李秀玲送孩子去了託兒所,回來又收拾打理了一上午,見婆婆臉正常,算是緩過乏了,這才梳妝打扮,吃了午飯趕去舞廳。

這事兒只能憑自己判斷,總不能讓婆婆直説讓她去“上班”吧。今天她的“事兒”也走乾淨了,公車上李秀玲盤算着,要想走上這條道,恐怕還得麻煩張曉芬帶她。實際上整個程她是很清楚了,只是還狠不下這個心。另外現在這個舞廳的環境她也不,不好施展。張曉芬照例在門前等她。

倆人換衣服的時候,李秀玲吐吐的和張曉芬説了一下自己的想法。張曉芬倒是無所謂,只問明白了她確定是要掙這份錢,之前給李秀玲介紹客人那次鬧的烏龍她可還記着呢。

李秀玲再三保證,這回只要有機會,就全憑芬姐做主,從此山高水低馬疾船徐一路幹到黑了。

倒被張曉芬揪住這話調笑了一句,説是誰幹多了都得黑,惹得旁邊幾個換衣服的姐們一陣鬨笑。小娟也在旁邊跟着笑。小娟就是那天給李秀玲套子的那個姐妹,老家黑龍江農村的。

人長的一般,格倒是好,年齡比李秀玲還小好幾歲,剛剛二十出頭,結婚早,生完孩子就從老家跑來這邊打工,幹着幹着就進了舞廳。

後來李秀玲又看着她幾回,倆人簡單聊過,就算是新的朋友了,也介紹給了張曉芬認識。仨人換過衣服進了場。

舞廳裏依舊燕舞昇平,人來人往好不熱鬧,一會兒的工夫張曉芬和小娟就又都沒影了。李秀玲也賺了十塊錢。回來在角落裏站着休息,她有意無意的捏着自己的包。裏邊今天多了一聯避孕套。

就是去王八蛋他家之前買的,那天只用了倆,剩下的全在這裏了,隔着包隱隱硌着她的手。手不痛,心痛,但這點痛,如今在她心裏的天平上並不佔多少份量。天平的另一端,是生活中所有需要用錢的負擔。

張曉芬、小娟、曾經的盧玉…所有在這個染缸中浸泡着的女人們心中都有這樣一架天平,一端沉重的壓着,另一端則被迫輕飄飄的抬起,時間久了,托盤中的東西就漸漸變得透明起來。

甚至只剩下空氣。李秀玲如今走的路,是無數人曾經走過的,就像張曉芬説的那樣,幹得多了,只剩下黑。

李秀玲正發着呆,忽然就被人拍了一把。轉頭一看原來是張曉芬,後面站了個大高個男人。張曉芬穿高跟鞋大概身高一米七多一點,這男人得比她高出整整一頭。看上去能有四十左右,國字臉濃眉,魁梧健壯,只是眼神賊了點,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正上下打量着她:“喲,這就你那姐們啊?行啊,條兒正嘛…”張曉芬回頭在他臉上抹了一把:“瞅你那饞樣兒!怎麼樣,我姐們這模樣啥的不賴吧!你別瞎説話啊,我得跟她商量商量。”説着轉過頭對着李秀玲眨了眨眼睛。

李秀玲明白這是她的拿手套路,也就隨着她做戲做全套:“啥事兒呀姐?”張曉芬非常自然的拿捏着語氣:“那啥…妹子,姐尋思跟你商量個事兒…這大哥想找倆人上包房玩玩去…你跟姐一起去唄?”

“哎呀,姐…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不那啥…”李秀玲臉都紅了,邊説邊往後躲了躲,臉紅倒是真發自肺腑的。

“妹子你看你…都上這地方來了,啥也不干你還咋掙錢吶!人家大哥不差錢,你給姐個面子。就這一回,高低不能虧了你,是不大哥?”張曉芬拽着李秀玲的胳膊扭頭問大高個。後者對張曉芬給他介紹的這個女人明顯十分滿意,忙不迭點頭。

“大哥你表個態,也好讓我妹妹心裏有個底…”還不等男人回答,張曉芬接着就説:“你也不差這三十二十的,這麼着,咱倆你給一百,行不?”男人一愣,張曉芬又説:“你也看着了,我這妹子平時就賺點零花錢,要不是衝我面子,誰來也帶不走,今兒你這就算是撿着便宜了知道不!”男人把氣兒一沉,從嘴裏重重的擠出個“行”來。張曉芬扭頭又對李秀玲説到:“妹子,你看大哥都表態了,聽姐話。

就這一回,走吧走吧給姐個面子噢…”李秀玲猶豫中又帶了些扭捏:“姐,那啥…我也沒整過這事兒啊…”倆人一個拉拉扯扯,一個不情不願,倒也有七分像真的一樣。

男人跟在她倆身後晃悠,到了樓梯口,李秀玲假意一個回身,和他撲了個滿懷:“姐,要不我還是不去…哎呀…”張曉芬連忙過來拽住她胳膊:“妹子你看你咋這麼不聽勸呢!”

“不是,姐,我怕…”

“怕啥!這麼地,大哥,你看這樣行不,你也看着了,我妹妹面子薄,也沒接過這活兒…要不一會兒咱倆先來,讓她先適應適應,要是行呢,再伺候你。

要不就讓你摟着她跟我玩,行不?”男人被李秀玲的説重不重的頂了一下,頂得心裏已經是亂成了一團,聽張曉芬這麼一説,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張曉芬轉過臉得意的朝李秀玲一擠眼睛:“走吧妹子,你看這大哥多敞亮,好人吶!可不多遇知道不?”條兒:東北方言,泛指女身材、總體形象。口語,隱含不夠尊重對方的意味。***和之前那個舞廳不同,這家舞廳的樓上面積等同於樓下面積。近千平米的大空間被有意裝修成了三個部分。

隱隱透出的劣質音響和鬼哭狼嚎的嗓音暴了右側的用途,只是李秀玲不太理解,怎麼可能有人跑到舞廳裏來唱歌,那還要外邊的那些個歌廳幹什麼。

左邊有兩條通道,正前方倒是有個她悉的擺設…那是用膠合板拼成的一個小隔間,裏面一主一副坐了倆女的,對着外面開了個小窗户,緊挨窗户裏擺張桌子,裏邊靠牆堆碼了幾箱啤酒飲料。一個戴眼鏡的女人從窗子裏看出來。

張曉芬拉過男人的胳膊摟住:“大哥,咱去哪邊呀?”男人嘿嘿一笑,趴在她耳邊説了句什麼,張曉芬嬌笑着拍了他一把:“來都來了,你説上哪咱就跟着你走唄…”男人走到窗户前錢,張曉芬回身拉着李秀玲,開始給她介紹環境。這舞廳比較之前那家設施完善多了。

剛才那個歌廳,一小時收費五十,還贈兩瓶啤酒一個瓜子盤。倒也沒什麼特別的,裏邊就四個包間,主要是一些男人來和那些不跳暗曲的女人溝通情的,就當是處朋友,在一起玩玩。要是倆人真有覺了,也不妨就在裏面彼此深入瞭解一下。

當然,裏面的沙發不怎麼舒適,張曉芬也沒去看過,都是聽別人説的。這算是解了李秀玲的困惑。

男人轉過身來,手裏拿了三聽。隔間裏另一個女人拎了串鑰匙出來,仨人拿着飲料,順着其中一條通道跟着往裏拐彎走。張曉芬邊走邊繼續介紹,左邊這兩條路她倒是都。現在走的這邊是包房,旁邊那條則是包間。這邊四十,那邊三十。

“一會兒你就知道有啥區別了…”張曉芬笑着對李秀玲説。李秀玲看見通道兩側是正經的房間門,牆壁看上去也是實心的。從幾道門後隱約傳來一些男歡女愛的聲音,但並不清晰,顯示出這些包房較好的隔音效果。

又走了幾步,前面女人手裏的鑰匙串嘩啦啦響,緊跟着她推開了一道門,伸手進去開了燈,然後就從仨人身邊側着身走了。男人先進去,緊跟着是張曉芬,然後是李秀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