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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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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是沒有反應,直到她累了、鬆口了,他才開口。

“氣消了?”

“我很生氣。”亞蒂被淚水洗淨的眼睛亮晶晶地瞪着他。

“我知道。”

“你沒有道歉。”想到傷心處,她嘴巴又一扁。

“對不起。”她才不要他這麼輕易就道歉,覺好廉價。就像前不久免費的那句話如果道歉有用的話,還要警察做什麼?

“我不會原諒你的。”絕不!

“你會原諒我。”而且很快。

“我説我不會原諒!你耳背嗎?”她氣極敗壞的叫罵在高伯展的眼裏不啻是一種緩刑。只要她把她的怒氣表現出來,她的氣也就消得越快。

高伯展不自覺地扯開了嘴角。

“笑什麼?你好混蛋你知道嗎?”委屈的眼淚又滴下。

“我知道。”她從來沒有這麼脆弱過,今天是個意外;肯定是過去沒機會溜出來的眼淚打定主意都要在今天出來表現一下。

可是她越氣越哭,他竟然就笑得越高興。太過分了!

“別笑!我叫你別笑了…”

“好。”太過分了!他明知道她跟這種人最吵不起來,又來這一招,吃定她了!

這實在很不公平,但是存在他們之間的就是這樣的事實。不管她再怎麼掙扎,她永遠都是弱的那一方。

“太過分了!你以為我是那種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嗎?要走就走!你還來找我做什麼?你以為我真的稀罕嗎?走啊!還賴着做什麼?又想回來玩我嗎?”

“你還在記恨我説過的話?”高伯展泰然地任她將所有的委屈發出來,不急着為自己辯護。

“你説過的話我都把它們當成馬耳東風,沒有一句記住的!”

“那正合我意。要不然解釋起來還麻煩的。”他暗自竊喜。

“你別以為這樣就算了!”怎麼可以這麼便宜他!亞蒂隨便兩三句話就忘了自已剛剛還倍誓旦旦地要趕他走。

高伯展可説是完全掌握住了她的脾,進可攻退可守。

“不如你來告訴我該怎麼做吧。”

“我要你離我越遠越好!”

“可以。”他當真轉頭就要走人,孤傲的態度一點都不像低頭認錯的人。

“太過分了…”亞蒂沒想到他真的説走就走,這樣的變化讓她反應不及。

“你到底想怎樣?”

“聽你的話,離你遠遠的。”高伯展好笑地回答她,彷佛她問了一個多奇怪的問題。

“我才不信你真會這麼聽話。要不你回答我,為什麼一聲不響地躲開我?”

“第一,我並沒有躲開你,我的離開早就在計畫內。這次回美國我必須把一大堆等着我處理的公事做好安排,又順道回高家把我手中的持股委任給我大弟,我相信有他在高家和我大姊相抗衡,其他的弟妹都會得到較好的安排,對‘香榭麗舍’也是件好事。”

“對我呢?你是不是覺得我不需要讓你花費神去做任何安排?反正我只是你無聊時的玩伴,玩一玩而已,不用太認真。對不對?”

“你不只是我無聊時的玩伴,也是我繁忙時、休閒時、不要命時、想不開時、甚至是發情時唯一想要的玩伴。”

“胡扯!”即使嘴上嬌斥着,她臉上的紅暈誠實得好可愛。

“對,還有胡扯時就愛找你玩。”

“你…我不理你了!‘老遠麼不正經,總讓人覺得缺乏誠意。

“那可不行。你的問題我還沒回答由兀。關於第一個問題的第二個答案,你原來就在我的計畫之內,在你哥回來之前,我們應該早已經到美國逍遙自在地喝酒聊天了;但是麻煩就在你哥提前趕回,還有你在重要時刻做了一件蠢事——你該知道我指的是什麼吧!”

“我知道是我搞砸的,所以不管當時你有多生氣,我都不怪你。我甚至願意做任何你要我做的事,只求能讓你氣消。即使你那時候的態度有多傷人,我還是不怨你。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一定是我把你氣壞了。最傷我的是你的不告而別。”想起當她好不容易甩酒保的監視衝去找他卻撲了空,那種被人毫不放在心裏、輕易擺覺到現在仍刺痛難當。

“我知道。”

“你怎麼可能知道!”亞蒂朝他狂吼。她是被甩的人耶!

“因為你很吵,吵得我無法專心工作,入夜更是不得安寧,我才知道我完蛋了。而你是始作俑者,我必須找你來負責。”高伯展瀟灑地雙手在褲袋內,一點都沒有他口中説的那麼悽慘。

但是他説的話對亞蒂來講卻是一種甜的抱怨,就像是他從不會花心思刻意去討女人歡心的甜言語。通常他只會很痞的賴着她,應和着她的話隨她自己聯想,佈一個撲朔離的局讓女人越陷越深。

“我不會對你負責的。”亞蒂決定不寬宥。

“那我怎麼辦?”他倒是笑得很甜。

“很簡單,我認識幾個臉孔好身材氣質又一的美眉,介紹幾個給你吧!還是你喜歡野一點的,帶爪子的小野貓也有,包準讓你的生活多彩多姿。”

“就你吧!我就是喜歡你。”

“不是玩玩而已?”面對他這樣的對手,她發現自己本玩不起。

“我想偶爾認真一下也不錯。還是你玩上癮了?要我奉陪的話,必須先談條件。”他又扭曲她的話,挑釁的眼神引她上鈎。

“什麼條件?”這隻魚沒有掙扎地一躍而起。

“我想再回味那次的覺——最好是把你銬在球桌上,讓你全身都不能動彈,任我予取予求。銬在浴室的蓮篷頭上也不錯,那樣子的你一定比剛誕生的維納斯更讓人移不開目光,使人獸大發。或者我們再重遊舊地,重修那幾堂課如何?不過你得先教我怎麼用一鐵絲閉鎖…”高伯展講得眉飛舞口沫橫飛,完全不把亞蒂越來越陰沉的臉看在眼裏,還兀自幻想着更彩香豔的花招。

“你…你就只會想這種事情嗎?”

“很奇怪嗎?要不請你教我真正的幻想應該是怎樣的,我的經驗又沒你多。”他理所當然地跟她討教起來。

“呃…話是這麼説沒錯啦!但是我所有的經驗加起來也沒有你一次的幻想那麼刺。我想,你的條件是不是可以換一下?”

“沒得商量!”他的條件因為她已經一換再換。他早該有所堅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