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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羌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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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伯回莘邑的事沒什麼意外,當下午,車騎從人踏着白雪離開了鞏邑。

廟宮裏重新恢復了平靜,莘伯想帶罌去莘邑的事也如同陣風颳過,再也無人提起。

不過罌並未因此消停,因為羌丁生病了。

他發起了高燒,罌去看的時候,他正躺在草鋪上説着胡話。老羌甲守在一旁,憂心忡忡。

“如何?”罌問老羌甲。

老羌甲已經五六十歲,頭髮跟羌丁一樣亂,不過已經全白了。他看看罌,爬滿皺紋的黑臉沒什麼表情,説:“昨夜至今,總不見好轉。”他的言語含糊,夾着濃重的口音,罌過了一會才聽明白。

她也憂慮起來,伸手摸了摸羌丁的額頭,只覺燙手。羌丁身上卻不住地發抖,縮作一團。

“可服了藥?”罌問。

老羌甲道:“方才貞人陶送了些草藥來,才服下。”罌頷首。她知道羌丁得病是因為不穿裘衣受了凍,這種天氣,成人離了裘衣尚且難捱,何況他一個小孩子。

心裏想着,她環視四周,眉頭微皺。僕人們住的地方是地,環境極差,長年不見頭,又冷又;冬天要燒火取暖,通風又差,四壁和地上都是黑乎乎的。

罌也擔心羌丁再待在這裏會病得更重,就去稟告貞人陶,得了他的同意,把羌丁移出地,臨時安置到一件空餘的小室裏。

眾人各自出去做事,罌留下來守着熬藥的爐子。

柴火“噼啪”地響着,她撥了一會,待火塘裏不再冒黑煙,站了起來。

室內,羌丁已經不説胡話了,仍然閉着眼睛。罌走過去,摸摸他額上的巾帕,發現已經有些温了,於是取下來過一遍冷水,重新敷上去。

羌丁縮着身體,一件髒得看不出顏的裘衣蓋在上面。這個時代,禦寒之物不過氈皮裘,而僕人或貧民,冬天裏只能蓋禾草的大有人在。

這件裘衣罌認得,是羌丁父親留下的,在為數不多的物品裏面算是最貴重的一件。羌丁對它很是珍視,不到十分忍耐不得就不肯穿出來。而且這裘衣使用多年,已經破舊不堪,罌稍微看了看,光袖口衣襟等處就已經破了許多小

罌想了想,走回自己的住所,將一件舊裘衣拿了過來。羌丁如今十一二歲,又生得瘦小,裘衣樣式男女差別不大,他應該還是穿得下的。

草鋪上傳來些挪動的聲音,罌看去,只見羌丁口裏嘟噥着胡話,把胳膊了出來。罌連忙走過去,想把裘衣蓋好,忽然,看到羌丁的脖子上出一塊什麼東西。

她仔細看,卻見是一隻玉虎。它扁扁的,似乎還雕着紋樣,用細麻繩穿着掛在羌丁的脖子上,顯得有些大。罌看到這笨拙的飾物,到又是好笑又是費解。她與羌丁識得許多年,還第一次知道他會把這樣的東西掛在脖子上,並且藏得這般隱秘。

正在觀看,羌丁翻了一下身體,睜開眼睛。

“醒了?”罌移開視線,伸手摸摸他的額頭,問:“覺得如何?”

“…渴…”羌丁往裘衣底下縮了縮脖子,聲音含糊地説。

罌拿起旁邊的一杯水,遞到他嘴邊。

羌丁支起頭“咕嚕咕嚕”地喝了下去。

“好些了麼?”等他喝完,罌又問。

羌丁搖搖頭,聲音虛弱:“不好。”羌丁望着罌:“冊罌,我難受…會死麼?”

“會。”罌點頭。

“啊?”羌丁登時一臉哭喪。

罌笑起來,將帶來的裘衣蓋在他身上:“這個給你,天寒才開始,貞人陶説你再不可凍着。”羌丁睜大眼睛看着那裘衣,支支吾吾:“可你就兩件…”

“怎這般多話?”罌白他一眼:“不要我就收回。”丁“嘿嘿”地出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