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桃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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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晴好,亳邑的宮室上空,頭在深藍的天幕上高掛,將夜裏沉澱的涼意慢慢化開。
桃宮內外靜悄悄的,小臣乙穿過前庭,沿着迴廊來到寢殿前。他望了望,寢殿門户緊閉,秋蟲跳過草葉的聲音都聽得見。
小臣乙看到一名宮婢正在不遠處,朝她招招手。
“王子還在寢中?”他低聲問。
宮婢點點頭:“正是。”
“用膳不曾?”
“剛放到了門外。”宮婢笑道。
小臣乙頷首,讓她下去。
頭明晃晃,庭中遍植的桃樹還有綠葉未落,陽光下,竟是頗有生機。
小臣乙望着天空輕輕地長嘆,中慨良多。
小臣乙自十幾歲開始就跟着王子躍,許多年過來,眼看着后辛故去,王子躍一年一年地長大成人。
這個主人很好,情穩重,遇事沉着,對從人也寬和。大概因為實在沒什麼可擔心的,他的娶婦之事就成了小臣乙的心病。
王子躍自幼受母親引導,熱愛武事。
少年萌動,十幾歲的年紀,正是青澀男子們滿天下對女子唱情歌的時候。王子躍卻滿身心地紮在武士堆裏,到處找人比試。他能夠為了用矛打贏長刀之類的事閉門苦練,廢寢忘食;也常常離宮去人跡罕至的野中獵巨獸,只為讓自己變得更強。
他也有過相好的女子,可是他似乎從不把心思放在這些事情上。一年一年,女子們都成家嫁人,而萬眾仰望的王子躍卻還是孤身一人。
這些年來,商王逐漸將一些戰事給王子躍,他也做得很出,連南方來獻龜甲的部族使者都提起這位王子的威名。但是對於小臣乙來説,他很惶恐,常常覺得自己如果什麼時候不小心死掉去見后辛,恐怕無顏面對那尊容。
所以,罌的出現讓小臣乙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去年王子躍伐羌方回來的時候,小臣乙就發現他隨身佩戴的玄鳥不見了,然後,王子躍讓他派人去莘國找一個叫做冊罌的女子,小臣乙徹底震驚。
當時他沒有意識到,那只是開始。
史無前例的,王子躍心情抑鬱,不是為了出征不順;史無前例的,王子躍深夜溜出宮去,不是為了夜巡或見商王;史無前例的,王子躍親自駕車,上面坐着一個女子;史無前例的,王子躍出遠門,帶着女子同行…
這些其實都不算什麼,前王子躍從笤邑回來,就一直與睢罌待在了那寢殿裏,一步也沒有踏出來。
如果在大邑商,宮中的其他小臣可能會拿“沉溺荒”之類的話來勸誡,可是小臣乙不會,對主人這難得的放縱,他到切切實實的欣。
光照從窗外透進來,窗格把光束均勻地分割,淡淡的,像羽一樣柔軟。
外面似有些説話聲,低低的,片刻,消失不見。
躍躺在榻上,看着懷中那張沉睡的臉龐,手指輕輕地穿過一縷髮絲,觸水滑。
外面的天已經大亮了,罌還在沉睡。
她的身體微微蜷起,頭埋在躍的前。他能聽到她綿長的呼,似乎睡得很香,長長的睫低低垂下,在兩頰落下輕柔的陰翳。
屋子裏似乎浮動着温軟的馨香,恰如罌身上的那樣。
躍的指頭緩緩滑過罌的下,嬌的雙還帶着些紅腫。烏髮下,一段潔白的脖頸敞着,上面的紅痕密密麻麻,暗示着先前纏綿的熾烈。
躍不想驚擾罌的睡眠,小心翼翼地把身體挪開。開衣被的時候,罌輕輕動了動,躍幾乎屏息。少頃,罌沒了動靜,躍才放下心來,輕手輕腳地離開榻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