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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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亞歷山卓相片中的男人笑得宛如朝陽般,時時輕拂着她的心扉。
舒芷欣輕蹙着眉,淡淡的愁容裝點她的臉,那未施脂粉的白皙臉蛋上總是如此平靜温婉,令人難窺個究竟,不解她的心思。
輕輕地用纖指輕撫相框中那男人的臉,淚悄悄地從舒芷欣的眼角滑落,像是早已悉自己思念的心情,便縱容着自己,連淚也不願拭去。
三年了!離開台灣已整整三年了,這三年來她投注每一份心力在考古的研究工作上,想借此排遣那濃厚的思念與難耐的孤寂,可惜,竟還是忘不了。
冥冥之中,像是有神在牽引着舒芷欣似的來到了埃及,也許是因為對谷天浩的情太深太濃,竟下意識地驅使她來到這裏,學埃及的語言,投入美國駐埃及使館的考古工作。
如果可以,她真想回到古埃及尋找天浩的前世,讓自己成為他的並誓言生生世世在一起,那麼今她就不必受這般的苦了…
不是她太軟弱,心甘情願將心愛的人拱手讓人,而是——她對抗不了命運呀。
湯姆一身白淨的工作服,隨着兩聲“咿啊”的開門聲,他已卓然矗立在舒芷欣的眼前,在她來不及藏好照片之前一手便給奪了去。
“哇!帥哥哦!難怪你對我們這些男人一點興趣都沒有,原來早已有意中人了。”湯姆看見相片中神采飛揚、面容俊朗的男人,便在一聲響亮的口哨聲後,嘰哩呱啦地説了一大串英文,還有趣地睇視着早已滿臉紅通通的舒芷欣。
不由分説,舒芷欣踮起腳尖伸長着手硬是將照片給搶了回來,因為這個動作對僅有一六五公分的她有點吃力,一個重心不穩,還差點跌個四腳朝天,幸而湯姆眼明手快地一把抱住了她。
“別急!跌防了明兒個就不能去找龐貝的頭了。”湯姆調侃她道,認識舒芷欣三年,早巳習慣她那嬌羞模樣,對美國人而言,這個東方女人在他們的眼中不僅女人味十足,而且嬌小可人,雖然他們或多或少也都動過“凡心”但,也許是她太純潔、太完美,因此久而久之,大夥幾乎將她視若珍寶般細心呵護着,倒也沒人會在她身上動什麼歪腦筋了。
“噢!天!”舒芷欣站直身子後又不輕呼出聲,雙眼睜得猶如銅鈴般大地望着他“瞧你在説些什麼?龐貝的頭?真是噁心!當年凱撒可是命人找到他的屍身予以厚葬,好説歹説人家也是一代名將,看你把他説成像是在摘一個蘋果,哦!不,這個比喻不恰當,但該怎麼説好呢?”
“想不出來就別説了,我知道我污辱了一代名將,但我們的確是要去找他的頭呀!”湯姆又好笑又無奈地望着舒芷欣,美國人説話的幽默在她聽來可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我們要我的是亞歷山大的墓,不是龐貝的頭。”舒芷欣不疾不徐地糾正道“何況,你打哪兒去找龐貝的頭,經過兩千多年早被分解了,真可憐!人死後都是這般嗎?”她説着説着,竟無端地到一抹悲哀充懷。
湯姆知道她老病又犯了,便連忙安道:“當然不會,那木乃伊不就完完整整的?經過幾千年連面容也未曾改變過。”
“木乃伊?!那些可憐的傢伙,死後還要讓人給五花大綁得連呼都困難。”舒芷欣的愁緒未見紓解,反因他的話而眉峯深鎖。
木乃伊讓她想起了谷天浩,天浩若真是如凱茵所言是圖騰卡門,那他不也就是那十八王朝圖騰卡門木乃伊原來的主人了嗎?那他長得是否和天浩一模一樣呢?不知三年來天浩和凱茵的婚姻是否幸福?
當年她留下一封信給房東太太,帶着簡便的幾樣東西便來到埃及,形單影隻的,恰巧在飛機上遇見湯姆,將她帶到位於埃及首都的美國駐埃及的考古研究所工作,其實她相當的幸運,而且一直都是,只是除了愛情…
愛上天浩多少年了?連舒芷欣自己都不清楚,只知道她第一眼看見他,就深深地陷入愛的囹圄中無法自拔,她一直很有耐心地等待,相信也許有那麼一天他會發現她是他最終的停泊之處,而曾經她以為,真的以為讓她等到了天浩的吻是那麼温柔,他的臂彎是那麼深情,她眷戀與他相處的分分秒秒,即使是剛開始那多年的縹緲情愫,她也守候得甘之如飴。
舒芷欣輕嘆了一口氣,像是為自己的痴情落下個句點似的無奈,離開天浩這三年,夜晨昏對她而言似乎沒什麼差別,她只是終地理首古籍,研究象形文、希臘文及學會了埃及話,還有那綿長亙古的埃及歷史。
前幾天,她第一次改變初衷,隨考古隊來到了亞歷山卓,為的是尋找亞歷山大的墓,這是近百年來考古學者最大的夢想。在一九二二年挖掘出圖騰卡門的墓後,亞歷山大的墓便成了他們下一個焦點,因為亞歷山大的墓長久以來一直遍尋不着,更加深了它在考古學家心中的地位及神秘。
“小舒,讓龐貝附身啦?還是魂魄出竅了?”湯姆一雙大手奮力地在她的眼前揮舞着,試圖喚回她的注意力。
舒芷欣無動於衷地瞄了他一眼,若有所思地問道:“你覺得亞歷山大的墓最有可能在什麼地方?”
“如果有招牌可能會好找一點。”湯姆回以一句玩笑話“龐貝的頭倒是個很好的招牌。”接收到舒芷欣一副要吃了他的眼神,他迅速地聳聳肩,出口中兩排白牙,笑道:“我昨兒個夢見他在向我招手呢!”
“龐貝?還是龐貝的頭?”舒芷欣到不可思議地睨着他,心上頓時覺得骨悚然,像是一不小心就會有個古人出來向她揮手致意,把酒言歡似的,恐怖!
“親愛的,瞧你花容失的模樣.我不得不但心明天以後你如何度過,你確定真的要跟我們去?”
“湯姆,我想我是非常確定的。”舒芷欣給予他一個堅定的微笑,心上卻隱隱泛着一抹不安。
令令令從孟斐斯順着尼羅河北航的一艘船上,站着一位高大英的東方人.古銅的肌膚閃耀着健康的光彩,他面向着尼羅河,眼光投擲在不知名的遠方。
這三年來谷天浩四處漂泊,靠着老哥谷臣侃的接濟,他不僅行萬里路還讀萬卷書,要一個人隻身在人生地不,語言又不通的國家生活,不多念點書怎行?幸好他天資聰穎,一點就通,一悟便透,現在都快變成埃及通了。
其實,讓他如此拼命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找到舒芷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