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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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戴着平靜的面具，洗了碗盤，一個個擦乾，擱回碗架，將沒吃完的菜用保鮮膜包起來，放進冰箱。

餐桌跟理台都用抹布擦得亮晶晶，一塵不染。

她儘量拖時間，慢慢地做所有的事，清理完廚房，又去泡了個玫瑰香氛浴。

待她換上睡衣、吹乾頭髮，己是兩小時後。

她又回到廚房，很慢很慢地煮了壺香濃的茶，將煮好的茶斟入茶壺，和緻漂亮的瓷杯一起放上托盤，然後捧着托盤來到書房門前。

分出一隻手，輕輕叩響門靡，無人回應。

她等了一會兒，旋開門把。

“非，我泡了茶。”低柔的聲嗓猶如微風，很快地消逸於夜當中，她眨眨眼，看見書桌上攤放着一疊文件與資料，可他不見人影。

她困惑地轉眸光，這才發現他睡在沙發上，頭枕着扶手，沙發的長度不夠容納他一雙長腿，以一種人的姿勢單腿屈起。

他略顯窘迫地躺着，雙眸緊閉，墨密的睫好看地蜷伏，鼻間吐着規律的氣息。

她不聲不響地放下托盤，傾身俯望他。

他睡顏安寧，方微啓，帶點孩子般的稚氣，一手不安分地擱在椅背，另一手往下垂墜至地。

怎麼有人能睡得如此放肆又如此可愛呢？

夜涼如水，她擔心他冒，想喚醒他回卧房睡，但轉念又猶豫，悄悄拿來一牀薄毯，蓋在他身上。

她以為自己動作很輕，卻仍是驚醒了他，掀開眼簾，墨深的眼潭映照她離他很近的容顏。

她心跳乍停，尷尬地彎彎。

“抱歉，我沒想吵醒你。”他默然不語，依然用那雙她參不透的眼盯着她。

她勉強揚笑，“我只是想幫你蓋被子而己，你…繼續睡吧！今天在醫院忙了一天，明天還要幫病人開刀，你一定累了，我不吵你。”語落，她轉身就要離開，甚至不打算邀請他回房。

因為她猜想，他八成會找個理由推託，她不想將場面搞得難堪。

她忽然想起什麼，停步回頭。

“對了，我煮了茶，你如果想喝…”一隻大手突如其來地擒住她手腕，她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己經被他拉進懷裏，上半身壓在他身上。

她嚇一跳，心韻評然加速。

“你、做什麼？”他沒説話，雙手定住她，不許她掙扎。

“楚楚。”他喚她，那低沉沙啞的嗓音令她沒來由地酥麻。

“幹麼？”

“我不想喝茶。”

“那你、想喝什麼？我去幫你泡。”大手撥她秀髮，那礪的掌膚彷佛在按摩她的頭皮，一道電倏地由頭頂竄下，直抵她蜷曲的腳趾。

他在幹麼？

她想問他，言語卻梗在喉嚨，就在她心亂如麻時，他忽地按壓她後頸，不由分説地親吻她的。

他吻得很急，迅速加深，一點也不從容，好似怕機會稍縱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