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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許三多的善心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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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山賊偷襲許家商隊的時候,在距離商隊駐紮地方不遠的一處小山上,有一個小營帳。在營帳門口,站着兩位威風凜凜的護衞。就算漫天飄雪,他們也依舊動也不動地站在那裏,連眼睛也不眨一下。

而營帳裏,火爐上架着一個鐵鍋,鐵鍋的水正不停地翻騰,冒着白的水蒸氣,一時間,整個帳篷內霧靄蒸騰,暖洋洋的。

許三多正和無相兩個人對坐着,而他們的身邊分別都立了兩位女子。

紫芸雖然沒有換回女裝,可是頭髮已經放下來,臉上的人皮面具也卸下來了,只要不是瞎子,一眼看過去,就知道她是女的。她正幸福地呆在無相的身邊。

而另外一邊,婉兒正撅着嘴看着自己的許哥哥。

喝了一口酒,許三多,拿起了一個白子落到了棋盤上。

而另外一邊,紫芸低聲告訴無相,許三多落子的位置,然後又按照無相的吩咐,將棋子落到了棋盤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許三多無奈地搖了搖頭説道:“我輸了,先生的棋藝高超許某自愧不如。”無相説道:“許公子過謙了,公子的棋藝高超,只是心境無法平靜才輸給了在下。公子輸在了心境上。”

“瞎子,你胡説什麼!許哥哥怎麼會輸在心境上呢!許哥哥的心地善良,他才不會輸給你呢!”説這話的是婉兒,她不服氣地看着那個整個人裹在黑長袍裏的人説道。她最討厭那種整裏躲在黑暗當中的人了。

在她的心裏認為,只有壞人才會躲在黑暗裏,好人是不會躲在黑暗裏的。

“婉兒,不得無禮!”許三多不高興地對婉兒説道。他又向無相賠禮道:“先生見笑了,婉兒這丫頭就是這個樣子,無禮得很,我有時間會好好管教她的。”無相搖了搖手説道:“婉兒姑娘口直心快,是一個直之人。她説的沒錯,在下確實是一個瞎子。”

“婉兒,你再這樣子,我就不要你在身邊了。”許三多看到婉兒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不由黑着臉對婉兒説道“快向先生道歉。”婉兒嘟着嘴説道:“許哥哥,他都説了,他自己是一個瞎子,我還道什麼歉?”

“我身邊的人,不能如此無禮,你若是不聽我的話,以後我出門就不將你帶在身邊了。留你在家中,好生學習禮數。”許三多板着臉説道。他可不希望自己身邊跟着的丫環是沒有教養,只會得罪人的無知之輩。

聽到這話,婉兒馬上説道:“許哥哥…道歉就道歉…”婉兒不是很情願地走到了無相的身邊,然後躬身説道:“對不起,我不該叫你瞎子,我錯了。”無相知道許三多這樣子做是為了告訴自己,他不是那種以貌取人的人。他不由説道:“婉兒姑娘,你起來吧!我沒有生你的氣。”許三多瞪了一眼婉兒,婉兒吐了吐舌,然後回到了許三多的身邊。

許三多抬手示意之下,婉兒很乖巧地將圍棋盤撤去。

“許公子,你是擔心山賊襲營的事情,所以無法安心下棋,其實你不必擔心,那些山賊倘若敢來,定然是有來無回。畢竟,你們許家的眾多護衞和家丁不是普通的武夫。他們跟隨着許家出生入死了那麼多年,什麼陣仗沒有見過呢!”無相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氣,然後安地説道。他雖然看不見,可是卻能夠從許三多的呼和心跳聲當中,覺到他心裏不安和擔憂。

許三多搖了搖頭説道:“其實我並沒有為他們擔心。先生的計謀天衣無縫,那宴樂肯定逃不了我們設下的陷阱和埋伏。我唯一擔心的是古城裏的那些百姓。”

“恩?”無相聽了之後,心裏不由一顫,他沒想到這個許三多竟然是為這個擔心,他不由問道:“古城裏的百姓?”

“沒錯,我聽人説過,宴樂雖然佔據了古城,也搶劫來往的商隊和富人,可是卻收留了許多無家可歸,國破家亡的百姓。那宴樂這次為了搶劫我們許家,所帶的人馬,應當是他們古城裏最為鋭的人馬了。”許三多説道。

“這些人馬一旦被我們完全消滅,那麼在古城裏剩下的百姓,估計都只是老弱婦孺了,這些人,他們今後的生活和未來的道路…”許三多説完這個他心裏愈發的難受了。

早聽人説過,這許家少主心地善良,是一個樂於助人的人,開始還以為是謠傳,卻沒想到竟然是真的,這個許三多竟然這般善良。

婉兒聽到許三多這話,馬上説道:“許哥哥,你又要做好人了,可是那些人既然投靠了山賊,都不是什麼好人。再説了,又不是我們去偷襲他們,是他們來偷襲我們。我們如果不還擊的話,難道還要…對,就是坐以待斃,我們可不能夠坐以待斃!”紫芸也説道:“那些百姓是可憐,可是在亂世裏,又有誰不是可憐人?許公子,你可不能婦人之仁。”許三多隻是苦笑地搖了搖頭:“若天下沒有戰爭,百姓就不會離失所,也不會有所謂的山賊,也不會有所謂的民了…哎…”無相沉默了好一會兒,不由説道:“許公子,你是許家的家主,許家家大業大,我想應該有不少產業吧!你倘若覺得這些百姓可憐,不如將他們帶回許家,讓他們成為許家的佃農,你看如何?哎,説實話的,他們這些人當中,只怕有許多人的手裏都沾染了血腥…亂世的百姓,看起來可憐,實際上,又有幾個是善良的。”因為善良的百姓,在這亂世裏是活不下來的。

婉兒看到許三多還是一副難受的樣子,忍不住説道:“許哥哥,你別忘記阿公説的話。阿公説過,亂世當中,一個人如果只是一味的做善人,那麼到最後他將死得很慘,而且阿公也説過了,有多大能力就做多大的事情。”許三多沉默了好一會兒説道:“你們的意思我明白,我只是有些難受罷了。呵呵,讓先生見笑了。許某經常會犯這樣的病的,所以阿公説我做不了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