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章禿頂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當然,不方便是一個最主要的原因,另外是自從那天晚上起,她和萬柳楊就開始無話可説,有的只是東一句西一句的閒扯,然後便是尷尬的沉默。江若藍幾次要走——她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尷尬,可是她卻幾次熱情的挽留,得江若藍都搞不清她究竟是真心還是假意。
這種子着實難受,她必須趕緊找個地方搬出去。
畢竟在這個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江若藍知這裏的每一條街道。只用了一天時間,她就看中了一家店面,牌子上殘存的字跡告訴她這曾經是個浴池。
臨街,而且斜對着十字路口,或許在這開個小超市會更有前途。
雖然位置好,卻少有問津,這從門口貼着“出租”字樣的紅紙已經被曬褪了再加上被雨浸泡得皺皺巴巴的就可以看出來。
江若藍撥打了上面的電話號碼,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傳了過來,可是一聽説江若藍要租屋,立刻熱情洋溢並説他立即到場。
果真不出五分鐘,一個有些禿頂的中年男人氣吁吁的從出租車上跑下來。
不待江若藍要求,他便拉開了捲簾門。
一股陰冷濕還帶着點來蘇味的氣鋪面而來,趕走了午後陽光覆蓋在身上的暖意,甚至連身體裏本來儲存的熱量都驅除出去,只一下便讓江若藍覺得連呼出的氣都是冰冷的。
走進裏面更如同踏入冰窖,簡直是呵氣成霜。
藉着微弱的光,能看到瓷磚鋪就的牆壁底下是成片的黑,那是青苔,而地面的某些地方仍舊汪着一灘灘的水,時不時的蕩起小小的漣漪。
江若藍抬頭一看,一個噴頭正在往下滴水,像是一個淚的老人在訴説着滄桑的過去。
“這個浴池停業多久了?”江若藍轉了一圈。
“呃,那個…有半年了…”中年男人撓了撓本來就不富裕的頭頂。
“怎麼就停業了呢?我看…還蠻不錯的嘛。”的確,江若藍髮現這個浴池雖然不大,但是設備齊全,關鍵是位置極好,周圍都是居民樓,沒有理由開不下去。
“那個…那個老闆急着移民…”
“可是怎麼這麼久還沒有租出去呢?”
“租金有些高…你也看到了,這位置不錯。”中年男人似乎想把剩餘的頭髮揪下來。
“租金多少?”江若藍從蒸氣室裏走出來。
“一年八萬…”
“八萬?”江若藍驚叫。
“嫌貴?我們可以再商量的…”江若藍倒不是嫌貴,而是…太便宜了!
剛剛開始她還以為這樣的地段這樣的面積這樣的城市這樣的經濟水平一年怎麼也得十五萬,這都少説了,可是他卻説是八萬,還能再商量,難道自己兩年不住,這個城市的經濟已經退步到如此地步了嗎?
不過…這個男人的話怎麼前後矛盾呢?該不是…
她想起了當初被梁梓騙去租鬼屋時,價格就異常便宜,這個房間該不會也是…
江若藍忙四下看看是否有血跡。
地上倒是有一灘一灘的濕,雖然有些渾濁,不過仍舊是水。再看噴頭,也沒有像鬼片裏那樣突然的滴出血來。
只是轉來轉去,她突然看到對面的牆上出現一個人。
那是個女人,正瞪着眼睛看着自己。
江若藍一個哆嗦,向後退了一下,那個女人好像也被嚇到了,往後退了一步。
“別怕,那是面鏡子。”中年男人非常有經驗的介紹道:“以往來看房的人都被它嚇過,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把它摘掉。”説着,就開始四處找工具準備動手。可是空置的浴室能有什麼工具呢,於是他轉身從外面撿回塊大石頭準備砸過去、江若藍定睛一看,果真是面鏡子,只是它離入口處太近,剛剛進門的時候竟然沒有發現。
“別…”江若藍急忙攔住那個男人,雖然暫時還沒有打算租下它,不過她已經試着考慮如果租用了這面鏡子也可以派上用處,至少可以省點錢。
想到錢,江若藍不由想起了梁梓的摳門,趕緊搖搖頭把這個不祥之人清出去。
“這個租金…”江若藍還是覺得租金如此低廉一定有問題。
而那個男人以為她嫌貴,連忙説:“我剛剛不是説了嗎,如果你嫌貴還是可以商量的…”江若藍猶豫着是不是該把疑問提出來。
一般情況下,人若是見了便宜都要當機立斷趕緊拿下,生怕對方反悔,否則要是説出什麼“太便宜”之類的話一定會被人認為是腦子有病。
“我先回去考慮一下,然後再跟你聯繫。”江若藍腦子有點亂,她怕對方萬一開了個非常誘人的價碼自己會不顧一切的同意,然後陷入一個恐怖的怪圈。
天啊,她可是再也不能經受這個了。
江若藍轉身走,再説,她還得繼續尋找店面呢,也沒準現在租房真的是便宜得要命呢。
中年男人忙一把拉住她。
江若藍嚇了一跳,難道他打算意圖不軌?要知道捲簾門現在是半開半閉,屋裏雖然點着個小燈,可是外面的人本就看不清裏面的狀況。就算是繁華的地段,可是越繁華,黑暗的角落越容易被忽略。況且…江若藍對禿頂的中年男人一向心懷戒備,這都緣於幼年的一次意外。
她和鄰家小女孩蹲在自家門前的小衚衕裏磕着瓜子看着書,正投入着呢,突然覺得身邊出現一個人。
她倆好奇的望過去,卻驚異的發現那個男人沒有穿褲子。確切的説,是關鍵的部位沒有被遮擋。
倆人對視了一下,竟然又把頭埋進書本。但是本能告訴她們旁邊的那個人就是危險,於是倆人沉默了一會,立刻站起身逃向較遠的那扇門。
躲了一會,還是忍不住好奇的探出頭來張望,結果正見那男人轉身離去。
他的後腦勺就是禿的。
而眼前這個…怎麼突然覺得他很面,難道就是…
江若藍奮力的掙開,就想往外逃,結果又被那男人輕而易舉的攔下了。